「好的,我會幫您轉告執行長。」宋秘書臉上露出完美的微笑答應。
雖然許初霞自稱是杜軒懷的特別護士,但有哪一個特別護士會連名帶姓的直呼雇主的姓名,甚至還會對雇主大小聲?
因此他們大家都暗地里猜測,她一定跟執行長有什麼關系,說不定是他女朋友,依執行長對她特別包容的態度來看,她說不定有可能會成為杜家少女乃女乃,因此大家都不敢怠慢她。
交代完,許初霞快步離開。
不久,她來到合悅,一進去便看見喬靜芸在安慰一名哭哭啼啼的中年婦人。
「靜芸,你剛才在電話中說有客戶抱怨我們員工弄壞他們的家具,到底是怎麼回事?」
看見她回來,喬靜芸連忙說明。「今天早上孔阿姨去蔡家打掃,結果掃完後,回來不久,蔡太太就打電話來說,她那組從義大利進口的皮沙發被弄破了,而且她房間里的一條鑽石項鏈也不見了。」
孔阿姨哭道︰「沙發不是我弄破的,鑽石項鏈我也沒有偷,真的,許小姐,我發誓我絕對沒有做這種事情,我雖然窮,可是我知道不是我們的東西絕對不能去給人家拿,你相信我。」
許初霞抽了張面紙遞給她。「孔阿姨,有事慢慢說,你先把眼淚擦一擦,然後再把你今天過去打掃的經過仔細說給我听。」
擦干眼淚,孔阿姨哽咽的說︰「蔡家一個星期要打掃兩次,禮拜一和禮拜五,我都會過去掃,今天我就跟往常一樣到蔡家,過去前,蔡太太打電話給我,說她臨時要出門,她會把鑰匙寄放在管理室,要我自己拿了就上去打掃,所以我拿了鑰匙就開門進去。」擤了下鼻涕,她接下去說。「我跟以前一樣,先清洗陽台,接著整理廚房,再來是房間和客廳,最後再清理浴室,都弄完後,蔡太太還沒有回來,所以我把鑰匙還回管理室就回來了。」
許初霞沉吟了下,「難道是後來管理員拿了鑰匙,偷偷跑進去弄壞沙發、偷了那條鑽石項鏈嗎?」
喬靜芸搖頭,「那棟大樓的保全公司口碑一向不錯,他們員工的素質很好,按理說應該不會做出這種事來。」
「那……」
听她們這麼說,孔阿姨慌張的搖著手,強調自己的清白。「我真的沒有偷拿鑽石項鏈和弄壞沙發,許小姐、喬小姐,你們相信我,真的不是我做的。」
見她嚇得又哭了,許初霞連忙安撫,「孔阿姨,你不要緊張,你到公司兩年多來做事一向很小心仔細,我相信你不會做出這種事的。」
孔阿姨的丈夫前幾年在工地里從鷹架上摔下來,結果造成下半身癱瘓,兩個孩子一個在念國小、一個讀高中,生活負擔很大,因此除了在合悅工作之外,她一大早還去送報紙,很辛苦的挑起一家的生計。
不過雖然日子不好過,但孔阿姨是個腳踏實地的老實人,許初霞相信她不會做出偷項鏈的事。
喬靜芸微微蹙起秀眉附和,「我也相信不是孔阿姨做的,不過現在的問題是,蔡家認定是孔阿姨做的,還揚言說如果我們不給她個交代,她就要告我們。」
「我待會兒過去蔡家看看,孔阿姨,你不要擔心,只要事情不是你做的,我一定會站在你這邊,你先回去好好休息,不要想太多,這件事我會處理。」
「謝謝許小姐、喬小姐。」孔阿姨含淚道謝後,走出合悅。
「靜芸,你怎麼看這件事?」孔阿姨離開後,許初霞問。
喬靜芸輕嘆口氣,「我也不知道,現在沒什麼頭緒,我相信孔阿姨的人品,但是蔡太太又一口咬定是她做的,不知道問題出在哪里。」
「我待會過去蔡家看看。」這是合悅成立三年多來第一次發生這種事,她們都沒有經驗,只能先去調保全那邊的錄影帶,查看看那段時間還有沒有其他人進出蔡家。
第6章(1)
晚上十點多,坐在輪椅上的杜軒懷搭專屬電梯來到頂樓,才推開門,就听見許初霞憤怒的聲音傳來——
「你說你那條鑽石項鏈價值四百五十萬,沙發值五十萬,這都是你自己說的……你有收據,好呀,明天帶過來。不過就算這樣,你有什麼證據可以證明那條鑽石項鏈是孔阿姨偷的?還有,我今天看過那組沙發,那絕對不可能是孔阿姨弄破的,看起來就像是有人蓄意用利刃劃破的。」
她一只手橫在胸前,一只手拿著手機貼在耳旁,听著對方的話,壓抑著怒氣。
「我沒有說不處理這件事,我是希望你給我幾天的時間調查清楚,事情如果真是我們公司的員工做的,我一定負責到底,但我今天一過去,你就獅子大開口要求賠償,這太沒有道理了,要賠償,也得先讓我弄清楚究竟是不是我們員工做的。」
杜軒懷不知對方又說了些什麼,只听見她勃然大怒的揚高分貝。
「我看你根本就是想勒索我們,我不會受你威脅的,沒關系,你要報警盡避去,清者自清,我相信事情絕對不是孔阿姨做的。」
生氣的說完,收起手機,許初霞因為太憤怒了,胸口急促起伏著,她扶著額頭,一張明艷的臉孔氣得都紅了。
「發生什麼事了?」杜軒懷坐在輪椅上問。
「你怎麼自己上來了?」她這才想到自己被蔡太太氣得一時忘記下樓推他上來,她走到門邊,將他推進客廳里。
「剛才你在跟誰講電話,氣成那樣?」
將手機丟在桌上,許初霞煩躁的伸手抓了抓頭發。「今天一個客戶指控我們的員工弄壞她的家具,還偷了她一條鑽石項鏈。」
「所以她要去報警?」
「嗯,那女人還說如果我不賠她五百萬的話,就要找記者和民代,把我們公司不良的行徑透過電視報導出去,讓合悅混不下去倒閉。」她愈說愈火,「今天發生這件事的時候我去她家看過,發現那組沙發看起來根本就像是有人刻意劃破的,我提出這點,她立刻痛罵了我一頓,說我想推卸責任,一開口就要我們賠償,連同那條鑽石項鏈,開價五百萬,讓我覺得她根本就是想趁機勒索我們。」
「那你打算怎麼做?」
「如果她有證據能證明那條項鏈真的是孔阿姨偷的,我沒有二話,一定賠她錢,可是我和靜芸都相信不可能是孔阿姨拿的,而且今天我去了她家,她的態度更讓我覺得這件事說不定是她無中生有,存心想栽贓給我們。」
「你說這種話要有證據,而且一旦她真的提告,或是找記者報導,一定會損害你們公司的信譽。」
「我知道,可是現在問題是她硬逼著要我在兩天內賠她錢,五百萬耶,又不是五千或是五萬,我和靜芸一下子怎麼可能拿得出這麼多錢來?何況事情又還沒有查清楚,就算我有這些錢,也不會給她。」
「她要你兩天內拿五百萬給她?」杜軒懷听出疑點。
「嗯。」
低眸沉吟了須臾,杜軒懷看向她。「看來這件事確實另有蹊蹺,明天上班後,我找人幫你調查看看,你把她的資料準備好。」
許初霞一愣,「你要找人調查她?為什麼?」
「她急著要你在兩天內拿出五百萬,看起來似乎急著用錢,若是能查出背後的原因,也許就能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你的意思是說她可能在外面欠了債,所以就設下這個圈套來訛詐我們?」
「我還不確定,要等調查過後才知道。」
他這些話讓許初霞的心驀然定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