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元朗,出身鄉野獵戶,目不識丁,二十一歲那年進入大山打獵,不幸遇到大蟲,幾乎與大蟲同歸于盡,重傷昏迷數日後醒來,能讀能寫,後來還畫出了和七十年前薛丁卯畫出的火槍相似的設計圖並制造了出來。」
「所以十八皇叔的意思是,昭華的情況可能同那兩位一樣,未來也可能發明出對王朝有重大貢獻的東西?十八皇叔將昭華納入羽翼,是希望能第一時間掌控在手里?」軒轅煜皓恍然大悟。
軒轅臻宸橫眼一掃。「皇上想太多了,我只是告訴皇上,這種遇到生死大劫後大變的例子,史書早有記載,而沒有記載的還不知幾幾,不是第一例,也不會是最後一例,皇上無須大驚小敝。再說比起那兩人,我覺得昭華郡主的改變是正常的,如果經歷了這樣的生死人劫之後,她還不能醒悟,依然不知收斂脾氣,依然對那個臭小子情深無悔,那我真想敲開她的腦袋看看里頭裝的到底是什麼!」
雖然說昭華郡主若還是以前的樣子,他與她就不可能有交集,那她腦袋里裝什麼他也沒興趣去探討了。
「十八皇叔說的有理,不過朕更傾向昭華郡主脾氣收斂的原因很可能是因為她根本沒力氣發脾氣。」軒轅煜皓笑說。
軒轅臻宸聞言低笑,若不是他察覺了與史書記載的那兩位有些相似的情形,他大約也會這麼認為吧!
「算了,既然十八皇叔都這麼說了,朕就不再追究了,十八皇叔將昭華劃到你的羽翼下,朕也不會多管,朕只是想知道十八皇叔對昭華有什麼打算?」可以的話,他是真的不想多問,可誰叫昭華是循親王的寶貝愛女呢?
「皇上覺得逍遙王妃這個位置怎樣?」軒轅臻宸直言。
皇上沒問他不會主動告知,既然問了,他也不會隱瞞。
軒轅煜皓錯愕,可是意外之余,又覺得理所當然,若非如此,以十八皇叔的個性,又怎會攬下這些事?
可是……怎麼會呢?什麼時候發生的?為何一點預兆都沒有?
「十八皇叔,難道你以前就對昭華有意?所以這麼多年來朕要賜婚十八皇叔都拒絕,也不近,府里連個侍妾都沒有……」
「皇上想太多了。」軒轅臻宸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打斷皇帝越說越離譜的話。「以前的昭華郡主還入不了本王的眼。」
「也是,以前昭華確實囂張了些,不過本性還是好的,至少到目前為止,她的手上還沒有人命。」
「看不上她不是因為她囂張,而是因為她蠢。」軒轅臻宸撇唇,他看上的人再囂張也有理,就算捅破了天也有他給兜著,囂張算什麼。
「不會吧?雖然朕不敢說昭華有多聰慧,但是也談不上蠢吧?」
「不蠢?不蠢怎麼會對冷淡敷衍應付她的軒轅煜恆百依百順,忍氣吞聲,卻對在乎她的人囂張任性?最愚蠢的是竟然拿自己的命去懲罰別人,這得有多蠢,才會以為一個不在乎她的人會在乎她的活?」軒轅臻宸橫眼一瞪。
「哦,十八皇叔這麼一說,還真覺得……」蠢。「所以十八皇叔是覺得她現在不蠢了,就入了眼了?」
「軒轅煜皓,我現在覺得你也變蠢了,看來是日子過得太悠閑。」感情的事是可以這樣類比的嗎?天下間不蠢的女人多了去,難道他都會看上?
「沒有這回事,十八皇叔,朕很忙,忙得已經好長一段時間沒進後宮了,真的。」軒轅煜皓很沒氣節的訴苦,完全忘了眼前這位雖然輩分是皇叔,年紀卻小了他八歲。
「師叔兩天後就會抵達京城,他最不喜待在陌生環境里,所以臣還得回王府布置一座與師叔住處相仿的院落,就不陪皇上閑聊了,臣告退。」軒轅臻宸優雅的起身,輕拂了一下衣袍。
「十八皇叔,那不是只是騙循親王的借口嗎?」他可是知道師叔祖最喜歡到處游歷了。
軒轅臻宸什麼都沒听見,神色自若的轉身翩然離去。
軒轅煜皓啞然的目送他的背影,也只有在這種類似于耍賴的時候,他才覺得十八皇叔確實年紀比他小。
「真是的,不過是說錯一句話而已,這麼計較做什麼呢?」軒轅煜皓咕噥,隨即挑挑眉,喚來暗衛。
「逍遙親王在循親王府和昭華郡主都說了些什麼?」
「回皇上,屬下不知。」
「為什麼?」軒轅煜皓疑問。
「因為逍遙親王每次一到便命暗衛退開,由于逍遙親王武功比屬下們都強,屬下無法在不驚動逍遙親王的情形下听到兩人的談話。」
唉!他竟然忘了這一點!軒轅煜皓有些掃興的揮退暗衛。
看著滿桌的奏折,無奈的嘆了口氣。「朕是勤政愛民的好皇帝。」所以,認命吧!
第4章(2)
循親王府碧荷院。
連續兩天,與初次相見一樣的時辰,一樣的地點,一樣的人物,以及一樣的事態。
當凌綺荷滿頭大汗,手腳月兌力的往前撲跌,卻再次跌入一個熟悉的懷抱時,已經懶得多糾結了。
「可以放手了嗎?」她很冷靜的抬頭看向這個男人。
「每次都這麼熱情的迎接,我可以認為,綺荷是在等我嗎?」軒轅臻宸微笑的問,並像前幾次一樣,將她攔腰抱起放回床上。
凌綺荷坐在床沿,像是看怪物似的看著他。
「逍遙親王想太多了,如果道遙親王能不再擅闖本郡主的閨房,本郡主會感激不盡。」
「好,明日本王就不來了。」軒轅臻宸很爽快的答應。
凌綺荷一噎,天亮之後她就要前往逍遙親王府,在那邊小住幾日,他當然不必再來,人都在他家了!
「本王已經答應了郡主的要求,郡主要怎麼謝本王呢?」
凌綺荷深吸口氣,這個無賴!
他真的是爹爹口中那個大氣爽朗的逍遙親王,而不是地痞無賴嗎?
「軒轅臻宸,咱們干脆打開天窗說亮話吧!」凌綺荷嚴肅的看著他,不想再任由他這樣不明不白、暖暖昧昧的。
「喔?」軒轅臻宸微微挑眉。「洗耳恭听。」
「你這樣三番兩次擅闖我的閨房,戲弄于我,是覺得我一個被皇家退親的人不配得到尊重,可以任你動手動腳,隨意踐踏嗎?」她的語氣無喜無怒,冷靜得可怕。
軒轅臻痕斂了笑意,嚴肅的直視著她。
他的目光讓她的心微微一顫,面上卻依然平靜無波,眼神不飄不移的與他對視。
「昭華郡主是真的這麼認為,還是只是故意用這種話擠兌我?」
「一半一半吧!」凌綺荷也不矯情,實話實說。「你明知道自己的行為會毀掉一個姑娘家的名節,但是你卻一而再的做了,難道不是認為毀了無所謂?或者認為我一個被退了親的姑娘,早已無名節?」
「為什麼不是我認為你與世俗女子不同,而且我有自信此事只會你知我知,不傳六耳?」軒轅臻宸反問。
「我一樣活在世俗中,沒有什麼不同,再說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
「如果沒有不同,此刻的你不是已經自盡以全名節,就是已經讓循親王出面威逼我娶你了。」若無不同,這對別的女人來說是恩典,是榮幸,求都求不來的事,她哪會出言擠兌質問于他。
「所以我只能選擇自己死?或者拖著你一起死?」凌綺荷挑眉,突然輕笑一聲,嬌媚如月,顧盼生輝,這一瞬間的風華,動人心魂。
軒轅臻宸呼吸一窒,這是他第一次這麼直接面對她的美麗,直到此刻他才體會到何謂「膚若凝脂氣若幽蘭,嬌媚無骨入艷三分」,看著她紅唇漾著清淡淺笑,美眸顧盼間華彩流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