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當真恭喜他?」
「為什麼不?」
學姊們還要說什麼,一道高大的身影卻突然插進來,擋在藍曉曉面前。
「學妹在吃飯呢,你們吵什麼?孔教授要結婚,干我的曉曉什麼事?」
「你的……曉曉?」眾人張大了嘴。
「就是我的,怎麼樣?」
天啊,這也是大新聞!籃球王子鞏恩的女人是藍曉曉?可能是這八卦太新鮮,也可能是鞏恩太人高馬大,眾學姊很快就模模鼻子閃人了。
碑恩轉身在藍曉曉對面的位子上坐下來,一臉關心地看著她那張蒼白的臉和泛紅的眼眶。「你和孔教授是怎麼回事?當初我退出,可不是為了要看你這副鬼樣子,我以為你會幸福。」
「你別說了。」她低下頭吃飯,他的話讓她更想哭。
吃一粒飯、掉一滴淚,怕被他瞧見,整張臉都快埋進飯堆里。
「跟我走。」鞏恩伸手把她從椅子上拉起,直接把她帶出學校餐廳。
「你干什麼?我飯還沒吃完……」
「再吃下去,飯都要變咸粥了,我就不信你還吃得下。」鞏恩邊說邊拉著她往校門口走去。
「你要帶我去哪里?」他走得很快,她得小跑步才跟得上他。
「喝酒唱歌跳舞打籃球,你選一個,我都奉陪。」鞏恩邊走邊說,卻突然停下腳步罵了一句髒話。
藍曉曉止不住步子,從後頭撞上去。
「唉……什麼狀況?」藍曉曉揉揉鼻子,痛得她差點掉淚。
碑恩突然轉過身用雙臂環住她,還伸手遮住藍曉曉的眼楮。
「鞏恩,你做什麼?」
「前面有髒東西,我怕你看了眼楮痛——」鞏恩還沒說完,手就被藍曉曉給硬扳開。
眼前,是某位美女和某位帥哥在親吻的畫面,美女整個人圈住帥哥的脖子,帥哥微低著頭接受美女的獻吻,畫面美得就像海報一樣。
那男的,不是孔玉書是誰呢?她連他的背影都可以一眼認出來,何況是這麼近的距離……
那女的,恐怕就是他的前女友,不,是未婚妻裴思祺吧?
丙然很美,也很熱情,在校門口就公然親吻自己的男人,是在宣告她的所有權嗎?還是根本情不自禁?
藍曉曉怔怔看著他們,適巧孔玉書也看見了被鞏恩環在懷中的她。
懊死的……還真是小鳥依人啊。
孔玉書眯起眼,目光移向抬高著下顎、對他一臉不屑的鞏恩,兩人的視線在半空中對峙,目光都帶著責難與不悅。
裴思祺順著孔玉書的視線也移向他們。
「他們是誰?」她嬌聲問道。
「你不需要知道。」孔玉書冷冷地道。「還有,誰允許你吻我的?」
裴思祺美麗的眼眸眨啊眨的。「這是我陪你演戲的福利,不知道嗎?離開我以後,你真的變得吝嗇很多。」
「不是我的女人,我不需要大方,尤其是你。」孔玉書邊說邊瞪著鞏恩,對方正很故意地摟著藍曉曉從他們身邊走過。
他跨步想上前,一只玉手卻拉住了他——
「孔玉書,小不忍則亂大謀,你千萬不要忘了。」
第10章(1)
香港藍家大宅的桌幾上,擺著一張紅色喜帖,明天,就是孔玉書和裴思祺結婚的日子。
這場婚禮听說要采古禮,鳳冠霞帔、紅色蓋頭和大大的花轎,一樣不少,由男方到女方家一路迎娶回家,可听說裴家小姐一家子前幾年移民到美國,所以這次迎娶改由飯店到孔家,先是坐禮車,到孔宅範圍區域後再改搭花轎。
據說從飯店到孔家這一路上會經過的地方,戶戶門前都已掛上紅燈籠,明天到孔宅幫忙灑花的小花童整整有二十四位,會跟著新娘子的花轎一路進孔家大門。
避家今天是一邊手足舞蹈一邊唉嘆地對她說,藍家女兒的福氣就只落在藍旋夜身上,藍二伯家的藍冬小姐自上次落選後便浪跡天涯,沒人見過她;而他們這個藍家更慘,主人遭牢獄之災,小主人則總是病著,定是著了什麼邪氣,說要帶她到廟里驅邪。
她得的是心病,哪有藥可醫?哪有邪可驅?
紅色帖子寄來擺在那里好些時日了,藍曉曉連信封都不敢打開,每次經過都要看它一眼,每看一眼就要心痛一回。
就是明天了……那個男人將要娶他最心愛的女人。
不知怎地,她竟然一點恨都沒有,只有無止歇的心痛又心痛。
怎麼就不恨呢?他明明是個詐欺犯、騙子、壞蛋……罵他的時候,竟還想起他迷人的笑臉,她真的是著魔了吧?
夜,很靜,她躺在床上睡不著,想著明天要不要盛裝出席參加他的婚禮?還是繼續龜在家里躺著鬧病?反反覆覆的拿不定主意,窗外卻由遠而近傳來窸窣的腳步聲,听起來不只一人。
「誰在外頭?」這大半夜的,不尋常。
「小姐好耳力。」房門被推開,進來兩個黑衣人。
風從門外吹進來,讓她打了一個寒顫。「你們是誰?想干什麼?」
「小姐別怕,我們只是來接小姐而已,不會馨你的,只要你乖乖跟我們走。」
她又不是笨蛋,怎麼可能乖乖跟陌生人走?而且還是個看不到臉的黑衣人!正想出聲喊人,其中一個黑衣人已像風一樣竄到她面前,輕輕劈了她一掌,藍曉曉隨即昏了過去。
另一個黑衣人見狀大驚。「你完了你,你竟然打她?」
「不然怎樣?等她把人都喊過來,我們還順便道歉?」
「可以用迷藥啊。」
「迷藥傷身,要是她明天都醒不過來,看你怎麼辦!走啦,把她包暖一點,別讓她著涼了……」
藍曉曉真的沒想過會在自己家里被綁架,更沒想到的是她才一醒過來,就讓人又是湯又是水的服侍著,還被抓去沐浴包衣,像洋女圭女圭一樣被人擺弄著。
「你們究竟在干什麼?」喂湯喂水就算了,反正她肚子餓,可抓她去沐浴?她為什麼要?
「幫小姐梳妝打扮啊,今天是小姐的大喜之日,三個多小時後新郎便會來迎娶小姐,當然要弄得漂漂亮亮的等著。」
她的大喜之日?這些人瘋了吧?
「你們弄錯人了,我今天沒有要結婚。」藍曉曉說著要起身,卻被人用力給按下,繼續替她梳頭。
「我們不會弄錯的,藍曉曉小姐,你今天要與孔玉書先生結婚,得抓緊時間,免得錯過良辰吉時。」
「我沒有要跟他結婚!」藍曉曉伸手抓住對方的手。「他是要跟裴小姐結婚,不是我!」
眾人听了都笑了。「藍小姐,孔先生要娶的人是你,你不開心嗎?怎麼連自己要結婚了都不知道?」
「是啊,藍小姐,孔先生連小姐的三圍尺寸都再三叮囑我們,讓我們的設計師量身訂做,怎麼可能錯得了?」
天啊,難道她現在在作夢嗎?為什麼這些人都對她說些莫名其妙的話?
藍曉曉正納悶著,房門又被推開,她這才發現這間房間超大的,有灑滿玫瑰花的大浴池,大面的落地窗和鏡子,蒸汽房和烤箱,還有很大的更衣室及梳妝台。
走進房間的女人很陌生,但卻有一點似曾相識之感,那女人朝她走過來,對她露出一絲微笑。
「你好,我是裴思祺,很高興終于見到你,藍曉曉。」裴思祺對她伸出手,那是一雙細致美麗的手,鮮紅的蔻丹在她身上一點都不顯俗艷。
藍曉曉莫名其妙地望著她。「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到現在你都還沒弄懂嗎?」裴思祺淡淡地看著她。「老爺子特地找我回來跟孔玉書復合,就是為了拆散你們,他要我對孔玉書說,我當初之所以離開他完全是被老爺子逼的,其實我從頭到尾都是愛著他的,只是我的悲情戲碼都還沒演,他就一眼看穿了,反過來叫我配合他演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