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盞茶的功夫過去,林曉翠蹙眉嘀咕道︰「小姐,家國公府怎地這麼遠啊?馬車走了許久還未到。」
秦肅兒對馬車的路程比較無感,經她這麼一提醒,也覺得不太對勁。
安國公府好歹也在城里,不可能要這麼久……
她掀起前頭的簾子揚聲問道︰「國公府的小扮,還要多久才到?」
沒人回答她,馬兒卻忽然加快速度往前奔馳,秦肅兒趕緊又從窗戶往後看,一片塵土飛揚,城門在很遠的地方,她心里一沉,她們這是上了賊車了吧?
第十六章 雷霆震怒(1)
秦肅兒悄悄睜開眼楮,看到上頭的梁柱,她眨了眨眼,努力回想自己怎麼會在這里。
想必有人在馬車車廂里預先點上了無味迷香,她和林曉翠才會全身無力,接著在不知不覺中昏睡過去。
「你可終于醒了。」
一道陰沉的男人嗓音傳來,秦肅兒這才發現房里有人她驚恐地望去,看到薛樺緩緩走了過來,嘴角噙著陰寒笑容,整個人流露出來的氣息就像爆發前的火山,她本想要躲,卻發現自己四肢酸軟,連手指都動不了,只能吃力的開口,「原來是你這個二世祖……」
前世她不敢搭出租車,就是擔心遇到出租車之狼,來到古代後她怎麼就沒警覺心了,是一廂情願的認為古代比較沒壞人嗎?
如今羊入虎口,只能听天由命,想來薛樺綁架她,總不會是請她來吃飯喝茶看診的,不過大雲朝是有律法的,她就不信他真敢對她怎麼樣。
「早點乖乖听本侯的話不就好了,根本不必吃這種苦。」薛樺獰笑著走到了床邊。
前世的職業本能使秦肅兒沒有失去理智,她冷靜的問道︰「我的丫鬟在哪里?」
薛樺不耐煩地道︰「本侯爺對那個丫頭不感興趣,關在柴房里,等咱們辦完了事,自然會放她出來。」
她冷聲道,「薛樺,你這是在強搶民女嗎?你不怕被治罪嗎?」
他冷笑道︰「本侯爺強搶的民女又不是一個、兩個,憑本侯爺的身分地位,誰敢把本侯爺如何?」
秦肅兒沒有一刻像現在這般後悔太早和離,若她抬出翼親王妃的身分,,他必定嚇得屁滾尿流。
「怎麼,無話可說了?」薛樺眼里充滿邪惡欲火,他要得到她,他要報一箭之仇,要她哭著向他求饒,他就是要讓她不敢更看輕他。
秦肅兒的身子不能動,但她的思緒高速運轉著,要如何才能月兌險?如何才能讓薛樺卻步?
「怎麼會無話可說,話可多了。」她不屑又冷銳地瞪著他,「像你這種沒用的東西倒是世間少見,智力貧乏,胸無點墨,不學無術,只能用迷藥這樣下三濫的勾當,若是不用藥,根本沒有女人會依從你,若是沒了祖先的庇護,沒了候爵的頭餃,你一點謀生的能力都沒有,一無所長還妄自奠大,成天游手好閑,換言之,你是個窩囊廢,你什麼都不是,只是個草包!」
薛樺臉色丕變,「你——你說什麼?!」
他含著金湯匙出世,是老臨安候的獨苗,嬌生慣養、錦衣玉食的長大,走到哪里都受人吹捧,哪里听過這樣貶低他的話?
秦肅兒挑眉。「你為只有這樣而已嗎?」
她可激怒他了,就不信現在他對她還有什麼邪念。
「不許說!你不許再說!」薛樺氣得直跳腳。
「我偏要說!怎麼,你不敢听實話?還是你其實也認同我的話?」
他緊繃的身子宛如一只將要撲出去撕咬獵物的猛獸,他怒火中燒的吼道︰「我叫你不許說!」他一連甩了她十幾個耳光,打得又重又急,下手極狠。
秦肅兒被打得耳邊嗡嗡震響,腦子里一片空白,一絲鮮血從她的嘴角滲出。
沒關系,讓他打,她捱得住,被打總比被他玷污好,她寧可咬舌自盡也不願被他這混蛋強暴,但她連咬舌的力氣都沒有,所以她情願被打,打得越重越好,最好把她打得昏死過去,她就不信他對昏過去的人還會有。
秦肅兒拼著最後一絲力氣,決定要讓他氣瘋。「踢你的那日我都感覺到了,你的陽物極小,實在太小了,小得微不足道,小得可憐,小得我都不知道踢到了沒有。」
「胡說!」薛樺瘋了似的緊緊掐著她的脖子,厲聲低吼,「你這賤人!你敢再胡說!我就撕爛你的嘴!你現在再踢本候爺啊,怎麼不踢了?那日你氣焰不是很囂張嗎?意敢當著眾人面前踢本侯爺的陽物,讓本侯爺成了笑柄,本爺爺今天就讓你嘗嘗被污辱的滋味,看你以後還敢不敢放肆!耙不敢藐視權貴!」
他怒火高漲,額上一條條青筋如樹藤暴起,雙手猛然撕扯著她的衣衫,眼神恨不得將她啃食撕碎!
蕭凌雪在惠仁堂出現已是日常,見到他來,潤青馬上告訴他小姐去安國公府給國公夫人出診。
蕭凌雪微微皺眉,有些不信地問道︰「你說安國公府的夫人?」
潤青點頭,「那小廝說國公夫人疑似腸癱,要小姐快去。」
蕭凌雪黑眸微閃。
他心中頓時有了一抹不好的預感,急忙吩咐凌寶,「你速去安國公府問問有無派人來請秦大夫!」
主子神色凝重,凌寶不敢廢話,快馬加鞭地去了。
蕭凌雪又問道︰「何人與秦大夫一起出診?」
「是曉翠。」見他神色不對,潤青也不安了,「五爺,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不到兩刻鐘,凌寶回來了。「爺,不好了,安國公府說沒有派人來請秦大夫,他們也沒有新的國公夫人?」
潤青心頭一顫,臉色頓時發白,「沒有國公夫人……那小姐是被誰接走了?」
蕭凌雪的神情益發冷凝。
什麼人會蓄意來此把她擄走?她未與人起過醫事糾紛,對待窮人更是慈悲心腸,只收取少少的診金,且隱隱帶著正義感,這樣的她,會和什麼人結怨?
他腦中驀然閃過一個畫面,那日她在這里踢了薛樺的命根子……
他二話不說,轉身疾走。
凌寶追了上去,「爺要去哪兒?等等小的啊!」
蕭凌雪上了馬,風馳電掣,直搗臨安候府。
翼親王駕到,老夫人和倪氏急忙整裝出來相迎,見到蕭凌雪的臉色臭得嚇人,她們俱感心驚,連見禮也忘了。
蕭凌雪的眼眸中藥滿了殺氣,「薛樺何在?」
倪氏膽顫心驚的福身道︰「侯爺不在府里,敢問王爺何事要找侯爺,妾身能否代為轉達?」
「他的小廝呢?」蕭凌雪滿臉怒意,冷聲下令,「把平時和薛樺親近的小廝押過來!」
倪氏不敢多問,慌慌張張的吩咐下人去找人。
薛樺愛搞排場,平常出門總要帶著五、六個小廝,今兒個正巧有個叫小四的小廝瀉肚子,所以沒跟出去。
小四被拉到蕭凌雪跟前,心驚地咽了咽口水,「小、小的過王爺。」
蕭凌雪眼光掃過,冷聲問道︰「薛樺在哪里?」
小四把頭搖得極快。「小、小的不知。」
蕭凌雪忽然抽佩劍,劍起劍落,廳里被劍鋒掃到之處四分五裂,下人紛紛尖叫走避,薛老珍人和倪氏婆媳倆嚇得抱在一起躲在角落發抖。
片刻,廳里幾乎已無安好之物,蕭凌雪的臉色非但沒有緩和,反而更加冰冷,他手中的劍,劍尖正抵在小四的頸子上,眼里像隨時會射出針雨。
「本王再問你一遍,薛樺在哪里?」
小四的額上和後背滲出一層冷汗,「小、小的……」
薛老夫人一生富貴,從未受過這般污辱,她壯起膽子道︰「王、王爺這是做什麼?這、這里好歹是一品侯府,老身好歹是一品誥命夫人,是朝廷命婦,王爺今日所為教老身無法容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