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他拉著走,不知怎地,她嘴角上揚,老是想笑。
或許是因為心情好吧,穿越過來之後,她沒像此刻這麼放松過,這樣跟他嘻嘻哈哈的,渾然忘卻了這是另一個時空。
秦肅兒被蕭凌雪拉到了城樓下,高聳的城樓上有好幾個佩刀衛兵來回巡守,她再不懂丁代規矩也知道城樓不是隨便什麼人都可以上去的,不然明知道視野好,別人怎麼都不上去?見他似乎真的要登上城樓,她趕緊拉住他。「你瘋啦?」
蕭凌雪自信地道︰「在京城,還沒有我不能去的地方。」
秦肅兒在心里啐了一聲,心想女廁你就不能去,不過這里還沒有男女廁這究,說了他也听不懂,算了。
她硬是被他拉上了城樓,說也奇怪,他們並沒有受到阻攔,那些衛兵還紛紛恭敬地向他見禮,她再度驗證了他是勛貴中的勛貴,身份肯定十分尊貴,還能吩咐衛兵不許靠他們太近,也不能面對著他們,要背對著他們,衛兵們都恭敬應是。
不得不說,在城樓上看織錦,和在近處看,的確截然不同,夜幕下,彷佛是一片璀璨的繡海,風一拂過,宛如海浪起伏,金線銀絲如火樹銀花。
秦肅兒看得忘我,蕭凌雪趁機由身後圈抱住她,將她鎖在城牆和他的胸膛之間,當她察覺到時,心在胸膛里一陣亂跳,竟是隱隱有些期待。
受到浪漫的情境催化,加上她又有個現代人靈魂,便也沒有矯情的推拒了,任由他摟著。
他自行將她的不抗拒視為兩人心心相印,他的眼眸里滿是濃濃情意,輕揉著她腰際,唇在她頸側來回廝磨,不時吮吻著她小巧雪白又柔軟的耳垂,他渾身忍不住發燙,一種從未有過的激越情感充盈了他的四肢百骸,對她的也同時升起,燃著強烈的渴望,他想要擁有她,想要她做他的女人。
秦肅兒縱然沒看到他的神情,但可以從他的肢體動作感受到他如絲纏綿的情意,她也不知不覺對他動了心,所以此時此刻,她不想再說什麼我是有夫之婦來破壞氣氛,反正說了他也不會信。
他們在城樓上耳鬢廝磨了半個時辰,無聲勝有聲,兩人對彼此的肢體反應已說明了一切,若不是她提醒他要去看宅子,恐怕他想跟她在城樓上待到天明。
第十二章 情生意動(2)
宅子離軍機閣後門不遠,由于軍機閣佔地遼闊,後門離正門很遠,而秦肅兒根本還搞不清楚京城的地理位置,也不知曉他帶她去看的宅子就位在軍機閣後門附近的胡同里,他們根本不需要離開軍機閣,只消從後門過去即可,他卻故意把她帶到街上去,實在居心叵測。
宅子位在迎軒巷,秦肅兒看了宅子後果然是滿意的,宅子有個大前院,種了扶疏花木和果樹,正房有六間,偏房有八間,六扇門的前廳十分寬敞,做為藥鋪剛剛好,淨房有兩間,她打算把其中一間改造成她想要的干濕分離,既能如廁也能沐浴泡澡。
凌寶早候在宅子里,望穿秋水、等得腿酸才見他倆有說有笑的現身,他不敢露出不耐煩的神色,一邊陪看格局一邊說道︰「這兒離軍機閣近,宵小不敢靠近,秦大夫肯定能住得安心。」
這三進的宅子價值從八十萬兩啊,半年前才花了大筆銀子重新整理修葺過,主子卻要以一千兩便宜的價格賣給秦大夫,他听了心都在滴血。
可他也是有眼力的,主子這分明是個摘星星摘月亮的甜寵節奏,且看兩人的互動,好像八字有一撇了,看來主子肯定是要納秦大夫為妾,在王妃讓主子生厭的情況下,秦大夫必然受寵,他不得不好好巴結。
「就決定這里了。」秦肅兒四處看過,十分滿意,院子寬闊井然,四周皆有廊廡,後園竹影幢幢,還築了座小亭子,頗有詩意。
「不看別處了?」蕭凌雪露出笑容,他就是刻意要把她放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才特意選了這處宅子。
「不看了,就這里了,我跟這兒投緣。」秦肅兒沒發現蕭某人心里的小九九,又道︰「我的醫館要職名‘惠仁堂’,不知道哪兒可以做牌匾?」
她前世在惠仁醫院上班,取名惠仁堂,當做對前世的一個念想。
「惠仁堂是吧?」凌寶堆著笑臉,卑躬屈膝地道︰「這種小事交給小的就行了,其它有什麼要采買的,也一並交代給小的吧,能為秦大夫做事是小的的茉幸。」
秦肅兒勾起唇角一笑,「是你說的,那我就不客氣了。」
她洋洋灑灑列了一大堆要添購的品項,什麼鍋碗瓢盆、米面油鹽都在其中,凌寶听了個目瞪口呆,嘴角一抽一抽的,但他大話都說出去了,盡能硬著頭皮接下來,心里又把她恨了一遍。
秦肅兒把林曉鋒一家撥到惠仁堂住,言明了惠仁堂就交由他們一家五口打理,若有人要請她診,讓林曉鋒問明了住址,再去王府通知她。
能夠由王府獨立出去過小門小院的生活,林曉鋒一家自是喜不自勝,不但每個月的生活費有五兩銀子,且是自個兒開伙,想吃讓什麼都行,主子從不干涉那些,不但如此,主子還大方給他們加月銀,雖然主子說日後要他們學習認藥草和制作藥丸是難了點,他們還是願意全力以赴。
秦肅兒決定要費點心思教林曉鋒一家認藥草,只要他們不太笨,日後制藥的活兒就都交給他們了,她一個人只有兩只手,若是藥丸賣得好,她肯定忙不過來,她看林曉翠、林曉花都挺機靈的,只要好好裁培,將來可當她在制藥方面的左右手。
棒天一早,林曉鋒便照秦肅兒的吩咐去王府接她,她說好了要去臨安侯府給薛樺復診,都收了人家一千兩銀子,自然要把事情力好好辦滿。
林曉鋒接到秦肅兒之後,先將她載到了惠仁堂。
昨兒夜里天黑,秦肅兒沒看清楚,現下將周圍環境看清楚了,更加喜歡這里。
迎軒巷青石鋪地,兩旁皆是粉牆,四公尺來寬的小巷打掃得干干淨淨,來到惠仁堂,正中是黑潦的如意門,就見金底黑字精致大氣、寫著惠仁堂三個大字的牌匾已經高掛在門楣上,大門邊還有個直立的實木古樸木匾著「秦府」兩字,旁邊有株綠葉茂盛的老衫樹。
她步上台階,輕撫著秦府兩字,心中終于踏實了,這是她自己的房產,她可以安身立命的地方,她暫時將房產過在潤青名下,一來因為她的姓名不能曝光,二來她怕自己哪天突然穿回去現代,宅子記在她名下可就棘手了,記在潤青名下,到時潤青可以把宅子賣了,把現銀分給所有陪房。
進了屋,她很訝異的發現才一夜時間,屋里已經大致打理好了,正廳兩溜的花梨木帶帽椅,長條茶幾上供著青花魚藻紋梅瓶,正中牆上掛著一幅工筆春山花鳥圖,兩邊還有兩幅雅致的盜極畫,其它家具擺設多為楠木或紫檀木,可說是面面俱到,全都備齊了。
她難掩驚訝。「這些東西……」
林曉鋒笑道︰「都是凌寶小爺親自監工搬進來的,每間房里的東西都齊了,甚至還送來一車的新鮮肉魚和青菜瓜果,還有好幾筐的冰,光是那價比黃金的甜瓜就有一簍子。」
秦肅兒不是木頭,自然知道這絕不是凌寶的用心,而是某人的用心。
昨日她要離開時,蕭凌雪纏著一直不肯讓她走,但最後實在拗不過她的堅持,只好再三叮嚀他今日一早便會過來,要她也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