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聲小蝴蝶讓她霎時整個人都不淡定了,心跳如擂鼓,想找個地洞鑽。
不妙啊,他可能什麼都記得。
「咳,好。」
她故作鎮定的走過去,原是要替他診診脈,不想他一把摟住了她,好看的唇突然綻出一抹淺笑,低沉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
「昨日你說要我對你負責,要娶你,你放心吧,你已是我的人了,等我傷好,我便上門提親。」
只不過她只能做側妃了,但是他絕不會讓她受半點委屈,禮儀比照親王妃,等她過門後,他會專房獨寵,讓府里人知道她是他心尖上的人,不會讓她看瑞草院那女人的臉色,自然了,她也不必向瑞草院那女人晨昏請安,她只要伺候他一人即可,享受他的獨寵就好。
「等、等一下……」秦肅兒委實沒料到他會有這樣的舉動,頓感口干舌燥,想從他懷里抽身,卻被他箝制得動彈不得,最後還被迫坐在他的懷里。
蕭凌雪很滿意她此時的安分,他臉上滿溢著笑意,溫柔地說道︰「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嗎?從昨夜直到此刻,我腦中只有你一人,所以你乖乖坐好別動,我是不會放你走的。」
這番情話令她心里小鹿亂撞,她的臉頰微微泛紅,嘴唇抿得緊緊的,驀然間,有道灼熱忽然從手心傳來,原來是他握住了她的手,與她十指緊扣。
她有些不知所措,抬起眼看他,就見他眉眼間滿是篤定,眼眸像水中的曜石,面上帶著笑意和無盡的寵溺。
他長得真是好看,英挺的劍眉、挺鼻薄唇,方正下巴有一片新生的胡碴,令他的冷臉添了幾分陽剛和狂放。
凌雪很樂意讓她一直看下去,他低首親親她的唇,微笑說道︰「可看夠了?現在看不夠不打緊,有一輩子的時間讓你好好看。」
要命!她真想不到高高在上、目下無塵的他會有這樣柔情的一面,這男人難道是她命里的克星?她心緒紛亂,垂下眼眸不敢再看他。
他將她的反應自行解讀為嬌羞,臉上的笑容加深了,「小蝴蝶,現在可以告訴我你是哪家的閨女了吧?」
听到他又叫她小蝴蝶,秦肅兒的臉再度不受控制的發紅了,她竭力按捺住心潮翻涌,語氣急促,一股腦的說道,「你誤會了,昨日我說那番話是情境所迫,我對你做的那些事也是怕你會死掉,想提振你的精神,你千萬不要放在心上……不,你不必放在心上,現在就趕緊忘了……」
「說什麼胡話?」蕭雪將她牢牢的摟在懷里,臉頰摩挲著她的發鬢,親昵地說道︰「無論如何,我們已有了肌膚之親是事實,既是事突,又豈能裝作無事?」
她驚愕地睜大了雙眼,「我們哪有肌膚之親?」
他灼熱的眸光緊鎖著她,帶著笑意說道︰「你跨坐在我身上,摟我、抱我、親我、舌忝我、撫模我身子各處,這不是肌膚之親是什麼?按理說,你已經是我的娘子了。」
听他說得巨細靡遺,秦肅兒的臉更加熱燙了,連耳根子也紅了,她撇過臉想掙月兌他的懷抱,可他的臂膀像鐵條似的把她箍得死緊,她還是動不了,只得繼續坐在他懷里,微低著頭,沉默不語,腦子里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攪和,令她無法好好思考。
「小蝴蝶,你遲遲不肯說你是哪家閨女?要小阿飛上哪兒去提親?」蕭凌雪將她圈在懷中,很是心滿意足,躁動的心總算得到了一點慰藉,他不知道自己也有如此無賴的一面,看來一夜的想思之苦讓什麼潛質都爆發出來了。
對他來說,這樣自然不夠,他一定要讓她名正言順成為他的人,只有把她放在眼皮子底下,他才能安心。
「在想什麼?你都不問問我的傷勢嗎?」他語調溫柔,在她腰間的手用力一收,讓她的嬌軀貼得更緊。「听說你昨夜在雨中站了一個時辰,身子無事吧?」
秦肅兒被他的柔情弄得意亂情迷,可是當她反應慢了好幾拍的腦袋想到提親這兩個字時,她終于意識到最重要的一件事。
是了,她不能任由他這樣示愛,這樣是欺騙他的感情,她對他同樣也有感覺又有什麼用,她已經是那什麼王妃了,怎麼還能與他論及婚嫁?
她深吸了一口氣,一個字一個字的說道︰「蕭凌雪,我有重要的事跟你說,你先放開我,這樣我沒法好好跟你說話。」
「你終于肯告訴我你是哪家的閨女了嗎?」蕭凌雪戲謔一笑。「好吧,就暫時放開你,來日方長,婚後咱們可以日日廝守。」
他果真依松了手,秦肅兒忙不迭地從他懷中離開,退後幾步,站直身子,表情十分局促。
見她如此,他笑得更歡了,如此抗拒他的她,跟在崖底時簡直判若兩人。
她定定地望著他,神情極為認真的說道︰「我跟你說過,我是有夫之婦。」
蕭凌雪不以為意,莞爾一笑。「我不會信你的,若你是有夫之婦,為何會在情急時冒出要我娶你之言?」
「那是因為、因為……」老天鵝啊!她要怎麼跟他說那是因為她前世是單身,就算穿到了秦肅兒身上,但她一直沒把自己當人妻。
「瞧,你無法解釋。」他因心情愉悅,嘴角上揚的呱度更高了,「若你說不出個理由來,我仍還會相信你所言。」
秦肅兒頓時有種無力感,她要怎麼證明白己真是人婦?又不能告近他她是翼親王妃,此時她也沒有任何可以證明她人妻身分的物證或人證。
「總之,我已認定了你,你不要想擺月兌我,我會在最短的時日內痊愈,然後提親,迎你過門。」說著,蕭凌雪的眉眼也染上了笑意。
她很是無奈,「你就不要白費功夫了,我跟你是不可能的,我真的已為人妻。」雖然他不信,她還是得再三強調。
「我們不要說那些無意義的事。」蕭凌話鋒一轉,問道︰「你可承認我是因為你才會受傷的?」
秦肅兒不疑有他。「自然了,我還不至于那麼沒良心,若不是我,你不會受此重傷。」
「那好!」他就等她這句話,「你得答應我,在我傷好之前,你天天都要來這里給我診脈,檢查我的傷勢,若你一日不來,我就一日不換藥不喝藥。」
他是不得已才這麼做,誰讓他不知道要上哪兒找她,只好讓她自己主動來找他。
秦肅兒想想他為她受的傷,相較之下,這也不是什麼無理要求,反正她也要來察看李岳、謝宗佑和那些傷兵的情況,就當他是其中一員就行了,于是她點了點。「這沒問題,我答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