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嵐看了看大哥跟楚婧緊緊相握的雙手,一臉不感興趣的道︰「你們的斗爭不要扯上我,我困死了 ?爺,我先回房睡覺了。」
「去吧。」
待京磊點了頭,京嵐馬上自沙發上跳起來,閃回房間去。
「爺爺,我們也回房了。」京岷說完了,握住楚婧的手朝老人家道。
京磊目光難測的瞥了他們一眼,沉默的點點頭。
「爺爺,你看到了吧?大家根本都沒有把我當成京家的一分子。」一等他們都離開客廳,程曉茵就擠出淚哭訴。
「好了,我一向不反對有能者上任,就算要用點卑劣的手段也無妨,但前提是絕不能危害到京家聲譽與人命。你這次真是蠢得可以,竟用這種不入流的手法陷害楚楚,更可笑的是居然還這麼容易就被發現,你還真當楚楚跟以前一樣是個軟柿子,可以任由你掐在掌心嗎?」京磊冷笑道︰「你還是乖乖把心思放在怎麼當好京峰的妻子就好了。」
「爺爺。」程曉茵難堪的漲紅了臉,咬緊下唇道︰「連您也誤會我?好,我知道了,你們都不歡迎我,我走就是了。」
京磊審視著她臉上矯揉做作的表情,輕嘆口氣,「要走的話,別忘記告訴你老公一聲。」說完這句,他朝看護示意,「推我回房。」隨即便回了房中。
見京磊沒有挽留的意思,程曉茵面子更掛不住了,她氣惱的跺跺腳,沖回房間收拾行李。
而京岷跟楚婧回到房內後,楚婧好奇的問著京岷事情的始末。
「所以,你認為指使蕭玉嬌的人不是程曉茵?」
京岷點頭,「蕭玉嬌已經在我找到她之前先一步離開台北,想必是幕後主使者安排的,這也說明了為什麼她下藥的食材被扣住,卻又突然冒出另一個人宣稱食物中毒,而且那人對她做的事一無所知,只是听從矮子狼吩咐才出面誣賴茶坊的。」
「可是她跟程曉茵的確有通話紀錄……」楚婧想了想道。
「你也說那都是由蕭玉嬌手機撥出去的,縱使她那麼說,但也太不合常理了。」京岷分析。
「那就奇怪了,到底是誰同時對我還有程曉茵充滿仇恨,一次要害兩個人?」楚婧怎麼想都想不出來,她跟程曉茵之間除了京家外,根本沒有關聯啊。
「這件事我會查清楚,你不要擔心。」京岷將她攬入懷中道。
這陣子他們已習慣相擁而眠,雖然總是會有一陣差點擦槍走火的熱情纏綿,但他終究還是會極為自制的打住,堅守最後的防線。
「有你我就不擔心了。」楚婧安心的窩在他懷中,內心前所未有的平靜。從她來到這個時空以來,他就一直像座大山替她遮風擋雨,解決疑難雜癥,讓她不再覺得孤單,也逐漸遺忘了在大楚受到的殘酷傷害。
京岷滿足的擁著她,大掌溫柔輕撫過她的背脊,沉默半晌突然開口道︰「你今天見到高柏了?」
楚婧怔愣了下,抬眼看向他,只見他英俊的臉龐有抹羞窘,似乎是醞釀許久才問出這個問題。
京岷等著她回答,他不想讓楚婧覺得他是個愛吃醋的男人,但又確實十分介意那個男人老是在她身邊打轉。
「沒有,他今天沒來上班。」
「是嗎?」京岷抿抿唇,咕噥著,「最好他永遠都不要來。」
看著他宛若孩子般吃醋的模樣,她心中一甜,忍不住輕笑出聲,「原來你也這麼會吃醋。」
他臉上有絲困窘,輕咳出聲道︰「吃醋有益健康,沒什麼不好。」
「是嗎?那為了你的健康,我應該努力讓你多吃點醋才成。」她促狹的道。
「你敢?」京岷眼神一黯,將她壓入了柔軟的床墊中。
「我敢。」楚婧直視他幽黑的眸,唇瓣彎了彎。
見他瞳眸危險的眯起,神色一下子灰暗下來,她這才柔聲補充,「可我舍不得。」 聞言,京岷原本低落下來的情緒有如坐雲霄飛車似的又沖高,「你這女人,越來越會捉弄人了。」他沒好氣的笑了。
「你不喜歡嗎?」她佯裝受傷的偷覷著他。
他寵溺的看著她,輕揚唇角道︰「我超愛。」
第16章(2)
楚婧低頭看了看手上的地址,上頭是柯文青寫給她的高柏住址。
斑柏已經好幾天都沒上班,听說打電話去也沒人接,基于老板的職責,她是應該要來關心一下員工,再加上她也還得跟他把話說清楚……
想到要開口請他離開,其實她心情很復雜,雖然高柏充滿侵略性,總是不顧她的警告一意孤行接近她,但她也不得不承認,高柏幫了她許多,不管是在工作或是私事上。
想到他那雙桀驁不馴又帶著孤寂的黑眸,她的心就有些不舍,可能因為她也是形單影只的來到這個時空,所以對他的那種孤涼才特別感同身受吧。
不過幸好這個新身分讓她有了一個可愛的兒子跟愛她的男人,她已經夠感謝老天了。也因此,她不想讓任何人事物破壞如今的一切,或讓自己深愛的男人心里不舒服,就只有硬下心腸請高柏走人了。
不知道他听到她帶來的消息會是怎樣的反應?楚婧深吸口氣,看了看眼前老舊的公寓,按下了門鈴,高柏住在公寓一樓。屋內傳來一陣音樂旋律,但卻沒人來應門。
她又按了門鈴,站在門口等了一會,還是沒有人來開門的跡象。她眉頭輕輕蹙起,正想轉身離開,耳邊卻傳來了輕啟門鎖的聲響。
她回過身,只見高柏穿著T恤跟運動褲虛弱地斜倚在門旁,原本性格狂野的臉龐此刻面色蒼白,只有唇角依然掛著嘲諷的冷笑。
「是你啊……」他眸底閃過一抹燦光,但很快的隱去。
「你怎麼了?」她看他滿臉病容,似乎不是很舒服。
「你是來關心我的嗎?咳咳咳……」高柏嘲弄的笑了笑,話聲方落就是一陣劇烈的咳嗽。
「你沒事吧?你生病了嗎?」楚婧忽略他的問題連忙問道。
「放心,死不了。」他輕扯唇瓣,身子一晃,必須靠著扶住鐵門才站得穩。
「你沒去看醫生嗎?」她皺眉。一個大男人可以病成這樣,想必根本沒就醫。
「不過是感冒,睡幾天就好了。」他淡淡道,轉身往屋內走。
「你怎麼可以這樣不愛惜自己的身子?」她擰緊眉頭,跟著走了進去。
「羅唆。」高柏硬是撐著走回床邊,將自己拋回床上。
楚婧視線掃過屋子一圈,屋內只簡單的擺了桌椅還有這張折疊床、一個塑膠衣櫥,角落放了個行李袋,除此之外沒有太多東西,好像住在這里的人隨時準備離開似的。
「你一個人住?」目光在看到地上放的泡面跟一些即食罐頭後,她微微的沉下臉,「你家人呢?他們知道你生病了嗎?」
「你問這麼多干麼?嫁給我之前的身家調查?」他譏誚道。
「你……你再不正經點,我馬上就離開。」她臉頰一燙,懊惱的說。
「我又沒叫你來,你快走吧。」高柏將棉被拉高蓋過頭,下了逐客令。
楚婧咬咬下唇,狠下心轉過身準備走人,耳邊卻又傳來他陣陣的咳嗽聲,彷佛快要把肝肺都給咳出來了。她腳步一滯,深吸口氣又轉回身子道︰「你家鑰匙呢?」
斑柏怔了怔,掀開棉被道︰「你還不走?」
「鑰匙呢?」
與她對看了半晌,他才緩緩道︰「那邊桌上。」
楚婧看向桌子,果然有一串鑰匙躺在桌上,一語不發的走上前拿起鑰匙後,她隨即轉身走出去。
「喂——」高柏朝她背影喊了聲,可很快又虛弱的躺回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