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齊淵握住她的一只手,「辛苦你了。」為他懷孕生子,產子之後還要日日忍受著脹女乃之痛。
程玥寧笑道︰「誰叫我是女人呢,沒得選擇啊。」
「寧姊姊你別總是這樣破壞氣氛啊。」齊淵有一點兒抱怨。
程玥寧上下打量了他一下,笑了一聲,問他,「你說你堅持跟我住一個屋子,真不覺得這屋子里的味道不好啊?還有,不覺得我身上有怪味?」
齊淵笑笑,擠坐到她身邊,攬她入懷,在她頸邊嗅了嗅,「屋子里不是一直有通風,而且,你身上的女乃香味很好聞啊。」
「住這里跟我同甘共苦,你也真行。」她口氣嫌棄,嘴角卻是上揚的。
齊淵將頭擱在她的肩上,滿足地喟嘆一聲,「如今有妻有子,我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那世子爺您的滿足感還挺低的啊。」
「當然,如果能再多生幾個的話,我會更滿足。」他補充說明。
程玥寧直接伸手往他腰間一掐。
齊淵面不改色,湊在她耳邊說「我想要你,很想。」
「滾。」
齊淵依舊摟著她,臉上流露出欲求不滿的神情,「我怎麼感覺你坐月子比懷孕還要讓我煎熬啊?」
程玥寧不想搭理他,齊淵也不在意,只是靜靜地摟著她,享受著嬌妻在懷的溫馨。
比起被人趕出去賞風景,他其實更喜歡這樣陪在她身邊,跟她一同經歷發生的點點滴滴,等他們老了,坐在一起回憶曾經,想來就很幸福。
端午之前,程玥寧終于出了加長版的月子,結束了她的閉關歲月。
痛痛快快地洗了個澡,感覺整個人都輕松了許多。
她從淨室出去的時候,就看到了屋子里的丈夫。
「過來,我幫你擦頭發。」齊淵朝她笑得很熱切。
程玥寧看看只剩下兩個人和躺在搖床里兒子的臥室,撇了下嘴,但還是走到他身邊坐下。
齊淵拿了干淨的步巾幫她擦頭,一點點、小心翼翼的,仔細的幫她將頭發上的水漬盡可能地沾去。
頭發擦到半干,程玥寧坐在梳妝台前拿了梳子一下一下地梳通捋順。
齊淵看著妻子將頭發梳順,隨手將發尾往身後一甩,甩出的弧度配上她的側顏,讓他有驚艷的感覺。
他其實也不是很明白,為什麼明明只是相貌很普通的妻子,卻每每總會有一些讓他覺得驚艷的瞬間,讓他的一顆心就那麼不受控制,不由自主地被她吸引住。
搖床里的齊陽發出嗯嗯聲,程玥寧起身走過去,伸手探了探,然後替兒子換了尿布,抱入懷中,坐到床邊,解了衣襟,露出一半雪白的胸脯,將糧倉遞到了兒子的嘴邊。
小齊陽含住ru/頭,熟練地吸吮起來,一只小手握成拳貼在母親的胸脯上,就像顯示著佔有權一般。
齊淵也跟著坐過來,跟妻子一樣垂眸看著用力吃女乃的兒子,心里也不由得柔軟下來,「這小子是越來越能吃了,長得也越來越好看了。」
「是呀,他像你,長大了應該也是一個很好看的人。」齊淵得意地笑了兩聲。
程玥寧伸手模模兒子的小手,眼中滿是寵愛。
小齊陽吃飽之後就再次睡去,特別的乖。
將兒子重新放回搖床里,程玥寧還沒直起身,一雙大手已經從後將她攔腰抱住。
「又胡鬧。」她不由輕斥。
齊淵的氣息有些不穩,將她抱到床邊放下,整個人就迫不及待地壓了下去,「我忍好久了,讓我先解解饞再說。」
床帷散下來,掩去一床的春色。
齊淵發瘋一般佔有著身下的嬌軀,讓兩個人一次次地深深地嵌合、交融。
程玥寧迎合著他,承接著他的索取,也享受著他的給予。
很久之後,帳內終于安靜下來。
程玥寧的長發又已濕透了,整個人慵懶地躺在齊淵的身下,眉目含嬌帶媚,是只有齊淵才看得到的姿態。
齊淵俯在她的胸前平復了呼吸,貪戀地撫弄著她的胸,遲遲不肯從她體內退出來。
「好了,該起了,還得清理一下。」
「都不盡興。」齊淵咕噥。
程玥寧在他腰上擰了一下,「大白天的,還想怎樣。」
「那晚上——」
「明知故問,快起來。」程玥寧瞪他。
齊淵就笑著抽身而起。
程玥寧不得不又回到淨室清理了一下,然後重新換了衣裳出來。
床上已經被收拾干淨了,重新換了床褥用品。
嘗到甜頭的齊淵已經不在房里,在的是桃紅柳綠兩個大丫鬟。
程玥寧重新坐到梳妝台前。
桃紅一邊幫她擦拭頭發,一邊道︰「姑爺說去書房找本書。」
柳綠則道︰「小少爺還睡著呢,可乖了。」
程玥寧輕「嗯」了一聲,沒說話。
幫姑娘擦干了頭發,又梳好發髻,簪上釵環,桃紅便退開了。
程玥寧這個時候才有功夫端詳著銅鏡中的自己,伸手撫在臉上,「胖了啊。」
柳綠在一邊笑道︰「姑娘這是富態。」
「去,就你會說,胖就是胖了,不過也沒怎麼胖。」
桃紅也跟著說道︰「自然是沒怎麼胖的,咱們家小少爺每天吃那麼多,姑娘吃下去的補品都化成女乃水被小少爺吃掉了,怎麼能胖得起來。」別人家的夫人們都是請了乳娘來女乃子女,可是,姑娘卻堅持要自己女乃。
「姑娘真不擔心身材走樣啊?」到底桃紅還是忍不住又念叨了一句。
程玥寧笑了笑,透過敞開的窗看著院子里那樹火紅的石榴花,平靜地道︰「我自己生的孩子自然要自己撫育,我又不是沒女乃,為了些無關緊要的東西卻把真正重要的丟棄,我不干那樣的蠢事。」
桃紅便沒有再說什麼。
程玥寧知道桃紅在擔心什麼,不外乎那些大戶人家的色衰而愛弛,她們自小便是大戶人家的奴婢,所思所想也是遵循著那些規矩,無可指摘。
花無百日紅,人無千日好。
道理人人都懂,可有許多人都在明知不可為而為之。
程玥寧不在乎這些,她原就長得普通,也沒指望能用美貌拴住丈夫的心。
一個男人若是變了心,任你有國色天香的姿容那也是留不住他的人的。
可惜,這世間卻有太多的女子不懂,或者說是不願懂,做著自欺欺人的事。
「小少爺醒來了。」柳綠帶著笑說,已經在動手換尿布。
抱著清爽的小少爺送到姑娘懷里,看著小少爺睜著黑葡萄一樣的眼楮盯著姑娘的臉,小嘴用力吸吮著的可愛模樣,柳綠的心都覺得要萌化了,她家小少爺怎麼就這麼可愛呢。桃紅在一邊也不由得笑了,小少爺將來一定也是一個像姑爺一樣俊美的男人。
屋外廊下的齊淵手中握著一卷書,雙手負在身後,目光落在院中的那一樹火紅的石榴花上。
寧姊姊說得不錯,大戶人家的女人們生了孩子後都是扔給乳娘喂養,可乳娘再精心,又哪里是親生母親能代替的,不少人甚至因為與乳娘朝夕相處反而對生母不那麼親近了。
只不過,許多女人也是迫不得已才如此,為了留住丈夫的心,她們可以舍棄很多東西,有的人成功了,但更多的人卻失敗了,非但沒能留住丈夫的心,反而將子女的心也一並失去了,得不償失。
無論任何時候,他的寧姊姊都是清醒的,她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麼,他覺得很自豪,這樣的寧姊姊是他的妻子,是他孩子的母親。
都說石榴代表著多子多孫,院中有這樣一株石榴樹,這寓意真是太好了!
齊淵三十歲的時候承襲定國公的爵位,那時他膝下已經有五個兒子。
程玥寧一生一共生了八子一女,最小的女兒是她在高齡四十一歲的時候生下的,成了眾星拱月一般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