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後來,寶寶一歲半,她當家庭主婦當得無聊到快發瘋,她果然不是每天買買菜做做飯就能心安理得過一天的料,老媽要照顧小諾和古叔走不開,老爸找了新老伴更不可能,于是他再度跟吳大哥提出無限期休假,她至今還記得吳邦誠氣得吹胡子瞪眼一副快要吐血的樣子,說每次把他捧到最高處,他小子說不干就不干了……
她也曾問他是否覺得可惜,畢竟不是人人都有這樣的機會,他摟住她和兒子笑說,他工作的目的是為了給她和兒子快樂,而她待在家里卻不快樂,不如讓她去施展她的理想,換他來當家庭煮夫……這男人,寵她寵得沒邊了。
可其實,他也沒有全然當家庭煮夫,退下來後,他和飆風俱樂部的肇風一起將俱樂部做成了職業賽車俱樂部,他做幕後老板,引進風投,拉到具有實力的賽車廠商的贊助,吸納有潛力的賽車手培養,近兩年他們培養出的賽車手已開始在國際大賽上嶄露頭角,更多廠商和風投以及廣告商找上門……
至于網友說的視頻,則是一個月前他偶爾技癢,和小輩們開足馬力飆了一場,結果被肇風拍下來直接做成俱樂部廣告放上網,又一石激起千層浪,被知道原來飆風的幕後老板是他,于是之前那些差不多要淡忘他的狗仔經紀人再度打爆了他電話,更有無數念念不忘的瘋狂粉絲涌去俱樂部找他,害他抱怨這幾天出門買菜都得偷偷模模……
看看他怎麼回復—承蒙厚愛,多謝,但此生我所有的愛已全部獻給我妻子,就連兒子分到的份額也少得可憐,要是再分,恐怕小兒長大會與我斷絕關系。話尾他不忘加一個鬼臉,好讓看到的人雖然失落但沒那麼難過。
兩條結實有力的胳膊從她身後擁過來,將她整個人摟住。
她笑著倒在他懷里說︰「人家只是當你偶像來愛,又沒要你真的回報什麼。」
勒馳埋頭在她耳側,連聞帶吻她剛剛洗過澡香噴噴軟滑的肌膚,嘀咕一句,「我說實話而已。」
「兒子以後看到會傷心—」她被他吻得又癢又笑。
他將她一把抱起來,看著她的眼楮說︰「叫他老婆安慰他好了。」
姚若琳仰頭笑著捶他結實的肩,任由他抱著走到床邊,剛一挨到床單他就跟著壓上來。
「對了!」她想起來了,還有一件事,她忍笑看著他說︰「今天樓下王太太看到我跟我說,她認識一個很不錯的老中醫,治療男人那方面不行很有效……老實交代,到底怎麼回事?是不是你又亂說了什麼?」
勒馳忙著輕啃她的鎖骨,不耐煩的含糊回答,「那女人有病……」
之前遇到頻頻向他放電他裝看不見也就算了,下午在超市遇見,就一直跟在他後邊說些有的沒的,還暗示他如果無聊可以去她家,幾點都可以,還說什麼看若琳每天早出晚歸一定沒時間伺候他……更趁他伸手取水果拍他,他火大,直接轉身說︰「不是我老婆伺候不了我,而是我伺候不了她……」
她听了,埋頭在他懷里悶聲失笑,半晌擰他一把說︰「王太太是八卦掌門人,估計不出兩天全社區都知道我老公不行了。」
勒馳莞爾聳肩,摟住她紅灩灩的小嘴吻了又吻說︰「我管別人說什麼,全天下我只在乎你的想法,只要我老婆知道我行就好了。」
姚若琳忍住笑,故意沖著他眨眼,「我知道嗎?好像我也不是很清楚欸!」
「馬上回復你!」他果斷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火辣纏綿熱力十足的吻一路暢行……
她悶聲笑著揚起頭,不過她沒有笑多久,因為愛火被他點燃,很快她最親愛的老公用實際行動告訴她,他、很、行!
幾度歡愛過後,充分向老婆證明了實力的勒先生滿意的放自己陷入夢鄉。
姚若琳自食其果累到虛月兌,但仍躡手躡腳起身,去兒子房間,扭開燈檢查兒子是否踢被子,三歲的兒子已經初具帥哥氣質,和他老爸幾乎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可以想見日後長大成人,又不知要攪亂多少芳心。
她微笑俯身,在兒子臉上印下一吻,關了燈走回臥室,想起之前網友的留言及他的回復,她想了想,坐在電腦前,抬手輕輕敲下幾行字—
我曾經不信愛,不相信會有真愛存在。
是他告訴我真心付出,會有真愛,去尋這世上最溫暖之人,最煽情一碗面,最甜的糖果……穿越最驚險的旅程,帶我走出人生黑暗……他從沒對我說過「我愛你」三個字,卻一直用行動證明真愛不渝。
原諒不能將他萬分之一的愛回饋及你,以一首歌詮釋他對愛的注解,祝福天下所有如你般可愛的人,早日獲得真愛。
……
不怕天會塌下來 別說彩虹失去了色彩
只要相信就得到愛……
天空沒有星星 請你閉上眼楮 就能感應他的聲音
在心中的十字架 在塵埃中開的花 每一刻證實愛的強大
只有他抓得住我 保護我
他是我的心靈捕手 碑固我
即使世界多瘋狂多恐怖我也不怕
即使我今生今世還沒見過他
他是信仰 傍了我力量
像汪洋中的一條船 他指引方向
最慌張的時候 他讓我走出框框
最黑暗的時候 是他散發出光芒
……取自「信者得愛」。
床上的人翻了個身,手在身側模了模,迷迷糊糊喊一聲,「老婆……」
姚若琳關掉電腦,爬上床,老公大手一撈,將她摟進懷里。
她微笑,借著月光看著他的臉,安心的閉上眼楮……
人生的路還很長,十年,二十年,一輩子……即使像那首歌里唱的,天會塌下來,彩虹失去了色彩……她也不會再怕,只要相信就得到愛……
番外篇︰明天一定會更好
十年前
美樂KTV。
節奏強烈的搖賓音樂充斥空間,人聲鼎沸熱鬧滾滾,服務生們穿梭各間包廂遞餐點、送飲料。
領班從一間包廂里出來,抓住經過的服務生吩咐,「這間再加一箱生啤。」
男孩十八歲,高個子,身形過瘦,KTV的黑衣黑褲制服穿在他身上,顯得寬大又短小,過度疲勞讓他的臉上有著超齡的成熟和麻木。
他點頭,轉身跑去倉庫,扛一箱在肩上,啤酒壓得他喘不過氣,領班在他身後喊道︰「磨蹭什麼呢,快點!」
他咬牙,忍住眩暈,起身快步往包廂走去。
敲敲門走進去,里頭一群年輕人,穿著中的制服,卻肆無忌憚的喝酒抽煙。
這種情況他見多了,蹲在一旁將酒一瓶一瓶打開,依次擺在茶幾上,卻突然多出一只手,握住他手中的啤酒。
「給我!」一道細微卻堅定的聲音。
他回頭,角落里,一個胖胖的女孩,穿著可笑的碎花洋裝,因為燈光昏暗,他看不清她的表情,只能感覺到那只握著啤酒的手顫抖得厲害。
他皺眉,松手。
女孩拿過酒,仰頭就灌。
扁影閃動,他看到她臉上兩道清晰的淚痕。
掃一眼她瘋癲的同伴,一群人狂歡爛醉,有幾對男女竟公然在角落擁吻,有人歌有人藥,吞下多余的話,他起身走出包廂。
這些人有書讀還衣食無憂,縱使今晚鬧得再凶,明天一早依然穿著整潔的制服去學校當乖學生。
而他要干到半夜三點,拖著死屍一樣僵硬的身體回家,躺不到兩小時,五點起床去送牛女乃報紙,在這之前,他已經很久沒過吃一頓像樣的飯,然而離一千三百萬的債務還差很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