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吧?不是你不好,是我相信感覺。」
「感覺?難道妳對曲衡有感覺?」
「曲衡?」路悠瞇起眼楮,思索著曲衡這個人。這個男人的確給她很奇特的感覺,尤其是他眼中偶爾出現的矛盾和莫名的憂郁。
有人說,常不經意想起的人,想起他的好、他的壞,所有他的一切都在妳不注意時閃過眼前、浮現腦海,那他就是妳有感覺的人,但是光這樣還不夠,她認為那些都需要時間來印證。
現在路悠沒有足夠的時間來想答案,她的手機樂聲已響得她心煩氣躁、也讓潘其胥緊皺眉頭。
「喂!」路悠接起電話大聲的說,不知道曲衡那難纏的家伙又要干嘛了?
「我知道妳未婚夫在妳房里,但是我已經等妳一下午了,快下來吧!我有重要的事跟妳說。」曲衡簡短的說,霸道的不等她回答就掛電話。
路悠關上手機,看著潘其胥,反正瞞不過,也沒必要瞞他。「曲衡在樓下等我,我和他還有一些事要處理……」
「我不知道我的心能夠經得住妳幾次打擊?妳明明是我的未婚妻,我卻對妳起不了任何作用?」潘其胥神情落寞地說。
「不要自怨自艾了!反正事情就是這樣,時間沒到,什麼都不算。」路悠說,趕緊下床梳洗。
這時古耘開門進來。「悠,曲衡在樓下耶!他叫我催妳快一點……」古耘說到一半,才看見潘其胥杵在那兒,小小的驚叫了一聲。「啊,你在這兒!那……」
「我出去了。拜拜!」路悠動作迅速的換好衣服出來,一溜煙就開門出去,還不忘對古耘交代一聲︰「古耘,幫我招待一下潘先生,他好不容易請假喔!晚上讓他請妳吃飯啊!」
「喂!路悠……」古耘還沒弄清楚狀況,路悠就跑那麼快!
「別喊她了。」潘其胥沉重的說。
迸耘尷尬的笑了一下,她實在跟潘其胥不熟,忽然兩人單獨同處一室,覺得好別扭,她實在不知道怎麼招待人家的未婚夫耶!
從海邊回家後,曲衡沒怎麼補眠。因為他的腦中一直想著路悠和潘其胥相擁的畫面。
雖然她口口聲聲說要解除婚約,可是他總覺得她跟潘其胥的關系其實沒那麼單純……
「喂,你東西帶來了沒有?」說好要一起去兌現的,可不要再黃牛了。
曲衡愣了一秒,然後拍了一下額頭。「我忘了。」
「忘了?!」路悠斜眼睨著他。「你從頭到尾一點誠意也沒有!你也不想想,都幾個月了你才還我多少錢?」
「這次是真的忘記,莫冤枉好人。」
嚇好人?如果你是好人,那天下就沒壞人啦!」路悠不屑的說,然後用力連拍他的手臂好幾下,催促著間︰「什麼時候還啦?」
「妳怕拿不到錢嗎?」
「怕得要死。」
「好,這就去我家拿。」曲衡這次很爽快的說。「不過,妳進了我家之後,就不知道出不出得來?」
「什麼意思?」路悠不解的望著他。
「妳忘了小孩子的事啦?」
路悠這才想起和曲涌泉的約定。不過就算她很想要錢,肚子里「空無一物」也實在是白費心機。
「我又沒有懷孕,那件事我看就算了,你去跟你父母說,根本沒有小孩。」
「妳不想要一億?」
「我要不起。」
「我倒認為,不如騙到底。邊騙邊想辦法!」
「你真會打如意算盤,我很懷疑你爸媽有那麼好騙嗎?」路悠很不以為然,曲涌泉是何等了不得的人物,怎可能那麼好騙?
「騙不了的話……頂多弄假成真,我不會介意讓妳真的懷孕。」曲衡露出賊賊的眼神,很「壞蛋」的瞟著她。
路悠一臉恍然大悟地說︰「你是不是從一開始就想盡辦法要誘騙我上床?你該不會暗戀我?」
「妳說呢?」曲衡再瞟她一眼。「如果我暗戀妳,妳怎麼辦?」
「厚!你真的很卑鄙耶!開玩笑也要有限度好不好?」
「放心啦!我曲衡可是很挑的。」
路悠更不悅的斜睨他。「你少自抬身價了。」
「不然妳認為我有多少身價?我的種就值一億,妳認為我值多少?」
路悠不知怎的,臉一紅一熱。「天曉得你值多少!你乖乖的把錢還我就好了,我根本不貪心。」
「乖乖的?我看妳才暗戀我吧!只有老婆才會希望老公乖乖的!」曲衡像有天大發現似的指著她叫嚷,那表情好淘氣,而笑容是燦爛的。如果認識他夠久的人,絕對會驚訝于他此刻頑皮、孩子氣的舉止。
「做娘的也很希望兒子乖乖的。」路悠可沒那麼好拐。
听到這話,曲衡忽地將車子煞住,一臉不悅的往她身上靠過去,眼神銳利,語氣強硬地說︰「听清楚了,我已經漸漸不討厭妳了,妳可不要再搞怪。」
「喂--誰要你喜歡……」
「我沒有說喜歡,我只說不討厭,妳不要自己往臉上貼金了。」曲衡說著,酷的很。
「你……」路悠百口莫辯,可惡,明明被他在言語上「凌辱」,她卻毫無反駁的能力。
曲衡單手握住她削瘦的下巴。「今天帶妳出來是要告訴妳,把行李打包好、跟我回家,我絕對幫妳把一億元弄到手。」
「你還是要騙到底?」
「說騙太難听,不如說裝到底。」曲衡原本要松手放開她,可臨時反悔,覺得不一親芳澤很對不起自己,于是他霸氣的、討債似的吻了她的唇。
「你……」路悠完全沒料到他又偷襲!
「再抗議,我就再吻一次。」他坐正身子,打檔,車子前行。
路悠為之氣結。「我們沒那麼要好吧!你可不可以尊重我一點?」
曲衡又吱一聲地煞車,轉頭對她說︰「妳的意見真多,順從我就對了,我會害妳嗎?」
「我是被你害的不淺啊!」路悠一臉無辜。
「所以我要幫妳弄到一億元補償妳啊!」他說著,車子又繼續前行。
路悠愈想愈不對勁,總覺得曲衡好像在她身上進行著某種陰謀,但她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最令她費解的是,他為何要幫她詐騙他家里的錢?他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身為人子,他又是怎樣的一個兒子?
同樣在中國風的起居室里,路悠幾近立正的站在好像演古裝戲的曲涌泉夫婦面前,曲衡則一副無所謂的坐在一旁。
奇怪,為什麼她就要罰站?
「妳決定生下孩子了?」曲涌泉眼神犀利,態度高傲地問。
「曲衡是你的兒子,你應該了解這會是誰做的決定,我只不過是配合。」
「總之就是這樣。爸,媽,你們還有別的問題嗎?」曲衡說。
厚,這個做兒子的還不是普通的大牌,跟父母講話是用交代式的。
「沒有了。」姚芩說,一面招來佣人。「于嫂,帶路悠小姐去她的房間,然後幫她送雞湯去。」
「是,夫人。」一個歐巴桑恭敬的應允著,然後帶路悠上樓。
「路悠,晚上十點來我房間,我有話跟妳說。」曲衡在路悠臨走之際說。
可這話卻讓路悠頗為不滿。去!這家伙大概養尊處優慣了,不懂得尊重別人。這是他家,他去找她總是比較方便吧?
「曲衡。」曲涌泉相當嚴厲的喊他兒子一聲。
「什麼事?」
「不要和路悠走得太近。」
曲衡啼笑皆非。「我都把她弄到家里來了,你叫我不要跟她太接近?那當初為什麼不給錢打發就算了?還硬要她住到家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