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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不是賠錢貨(下) 第5頁

作者︰陳毓華

她很快甩月兌莫名生出的思緒,不,應該只是瞬間的錯覺罷了。

就那一瞬間,聞人復感受到她情緒的變化,是不至于到害怕畏懼的感覺,但,她這是看出自己隱藏的黑暗血腥的個性嗎?

他目光緊緊鎖住盛踏雪,確定她沒有厭棄或避離的想法,像是想到什麼,帶著些悠然神往,很快又恢復原來平靜溫潤的氣息。

因為盛踏雪,聞人復釋出僅剩不多的耐心,手指有節奏的敲著扶手。「那位姑娘的贖身銀是多少?」

流哥是混大的,三教九流的人看多了,方才他是挨了溫故的拳頭,可真正讓他打心底發怵的是這少年。

這少年什麼都沒做,偏偏周身散發的氣質和犀利如刀刃的眼神就能震懾住所有的人,他直覺自己只要應錯一個字,頸項的人頭就會離他而去。

而他的直覺很少出錯。

只是這窯子里的姑娘贖身銀真的完全不歸他管啊!

他也就那麼遲疑的一頓,已然磨去聞人復那比黃金還要珍貴的耐性。

「溫故,這件事你看著辦。」

溫故表情一喜,多久沒接到公子吩咐的任務了?每天就只能在這小村子游蕩,骨頭都僵化了,亟需要拿人練一練,把手感找回來。

他的神情愉快至極,不待流哥反應,又把人拎走了。

屋子里安靜了半晌,盛光耀夫妻被聞人復強勢逼壓的手段給駭得吶吶無語,幾句感謝支吾了半天才說完,就把堂屋讓了出來。

這少年的氣勢太強悍,他們真的扛不住,所幸女兒似乎無所感,就讓她幫著招呼貴客。

阿瓦是第一次見到聞人復,但是她知道自己因為這人和姑娘贖身有望,以後不用再像過街老鼠那樣躲躲藏藏,便臉上帶笑的去沏茶了。

如今的盛家,大富雖然還談不上,小康是構得上邊了,盛踏雪日前為著飲食極為挑剔的聞人復可能來訪,買了好幾兩貴森森的六安瓜片放在家里,如今倒真是派上用場了。

「如何,這該合你的口味吧?」看著茶香裊裊,盛踏雪笑容諂媚,殷勤的將茶杯推了推。

「不過爾爾。」聞人復瞧著那香氣清高,色澤翠綠,形如蓮花的六安瓜片,並沒有順著她的意思把茶端起來喝。

這還爾爾?

盛踏雪討好的笑容微滯,她買的可是上好的六安瓜片,一兩茶葉要價六兩……好吧,還有那種十幾兩的,但她買不下手。

爾爾你的頭啦!品味太高的小孩一點都不可愛!不過,依照他那身家,想喝什麼沒有,的確看不上她買的茶葉……

「如果是你親自沏的茶,會比較合我胃口。」

「我沏茶的手藝也就一般般,絕對沒有阿瓦好。」

「六安瓜片最好喝的時候是第二泡。」

好吧,第二泡,他無非要她侍候他,泡就泡吧!

第一泡茶最終全進了盛踏雪的肚子,然後她親自提來裝熱水的小茶壺,給聞人復泡了茶。

「為一個丫頭卯上窯子那些無惡不作的打手,值得嗎?」

到底是誰給她勇氣,居然獨自對抗惡勢力?她上輩子也是這樣的人嗎?

他記憶中的她,許多事都是探听而來的,沒有真正的相處過,現在能一點一滴去感受她的喜、她的愁和她的嗔怒,在在都讓他覺得有意思。

而經過端午那天,他更確定自己的選擇沒錯,等待是值得的。

聞人復隱去眼中的興味。

「不知道公子駕臨寒舍是?」

他真是閑來無事到她家泡茶聊天?自從端午過後,他們也有大半個月不見了,夜深人靜時,盛踏雪腦海偶爾還會浮現他那讓人心疼、強自壓抑旁徨的模樣。

捫心自問,她和他的相處,從一開始的排斥局促,到現在的自在,對著他,她心里好像越來越輕松,畢竟他對她的好,是讓決定這輩子不再談情、終身不嫁的她都無法忽視。

發現盛踏雪看自己看到出神,聞人復整個人變得柔軟親和不少,深邃得宛如藏有寶石的眼眸閃著光,讓盛踏雪整個沉溺了。

她的眼里有著明顯的欣賞,如果說用皮相能吸引住她,進而對他產生感情,他也不反對。

只是,看見好看的人就走不動路,那往後要是有比他更加俊美的男人出現,他不就要被拋過牆了?

他被自己荒謬的想法逗笑了,甚至帶著自嘲。他聞人復是什麼人,需要擔心這不可能發生的事?她今生只能是他的。

「一定要有事才能來?」

「當然不是。對了,我正想著要把晴姨的安息香餅送過去。」

「原來你還記得晴姨?她這些日子直叨念著你,說你是不是不喜歡她,為什麼都不過去和她坐坐聊聊?」

自從宴席後,她一趟都沒來過府里,晴姨的眼楮都要望穿了,這小女人真是忙著鑽進錢眼就出不來了。

「我只是忙了些。」盛踏雪不諱言現在賺錢是第一要務,但也覺得他講的不無道理。

「是都沒再去看看晴姨,明兒個我就把香餅送過去。」

聞人復回了她一個這還差不多的眼神。

溫故回來的很快,手里拿著阿瓦的賣身契,恭敬的遞給了聞人復。

聞人復什麼話也沒問,應該說他相信溫故的能力,再加上溫故明顯因為得到發泄,整個人都愉悅起來了。

聞人復直接把那張契紙遞到盛踏雪面前。

盛踏雪一臉和看到銀票一樣的高興表情,她對折又對折,仔細的收進袖子里。

聞人復真的替她把阿瓦的賣身契拿回來了,就沖著這點,往後無論聞人復要她做多少香囊給他,她都樂意!

聞人復需要的也不是她的感激,他以為,只要是盛踏雪喜歡的人,他也會去學著喜歡,只要是她厭惡的人,他必誅之。

但看著她開懷的笑容,想著這輩子初見時她對他的眼神滿是疏離和防備,現在卻目露依賴、笑顏甜美,令他甘心再為她做任何能討她歡心的事。

無怨無悔。

嘴上說不是專程來一趟的聞人復沒有逗留多久,拿了香囊就走了。

盛踏雪眼珠一轉,人進廚房後又追了出去。

她追的是溫故。

「溫大哥,這是剛起鍋的燻雞,你帶兩只回去下酒。」禮輕情意重,雖然不成敬意,就當是他幫著拿回阿瓦的賣身契的答謝。

「只是舉手之勞。」溫故聞到油紙包里散發出來的香氣,想起他吃過一回的雞肉,腦中彷佛又想起那難忘的香女敕,既然是踏雪姑娘做的,不管是白斬雞還是燻雞都讓人期待。

他靦腆的收下來了。

只是走在他前頭的聞人復回頭時黑了臉,三歲小孩都看得出來他的惱怒。

這是又怎麼了?盛踏雪有些莫名其妙,這位大爺變臉跟翻書一樣啊,說變就變,他要不要考慮一下別人的耐受程度?

聞人復語帶質問的道︰「為什麼他有,本公子沒有?」

這是小孩子吵著要糖吃的節奏?盛踏雪一下就反應過來,她睜眼說瞎話,「少了誰都怎麼可能少了公子和晴姨的?我這不正要回廚房去拿?」

不管聞人復相信與否,她轉身又進了廚房。

站在一旁的溫故努力讓自己變成隱形人,他想哭了,遲疑著要不要把手上的雞獻給公子,不過,東西是他給的,公子會更不高興吧?

想哭的人不只有溫故一個,在廚房的盛踏雪含淚把剛做成功、想用來當午飯的炸雞用盆子裝了,上面覆上干淨的棉布,端了出來遞到溫故的手中。

不過她的話是向著聞人復說的,「這是我用油炸方式烹調出來的炸雞,上頭灑了孜然粉,你嘗嘗,看哪里需要改進,記得給點意見。」

說著她哭笑不得,在商言商,他干麼又瞪她,她沒說錯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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