恆之見她一臉期昐,那微醺的美眸盯著他瞧,微張的唇還帶有淡淡的酒氣,眼底卻閃著意味不明的狡黠。
他突然轉身開口。「來人,再拿兩壺酒來。」
必雲希一愣,繼而心喜,心想這個褚恆之實在太上道了,又讓人拿酒來治她的饞蟲。
然把兩個酒壺送進來,瞄了他家公子一眼後,便低頭退出,把門帶上,心想公子這是打算把人灌醉再下手了。
基于上回的經驗,褚恆之知道,她只要多喝幾杯,便會把不該說的也說了,而關雲希卻不知道,自己重生在這個身體上,不只武功退步,警覺性也縮水不少。
褚恆之把酒壺遞給她,自己卻只拿茶水喝,與她有一句、沒一句地說著話,待她喝得差不多時,他便問她。
「那個楚應嘯,你打算如何抓他?」
說到楚應嘯,關雲希便皺起眉頭。
「銀狐很狡猾,這回打草驚蛇,要再抓他不容易。」說完瞪了他一眼。「都是你誤事!」
開始罵他,果然喝醉了。
恆之不動聲色,又問︰「既然他出現在城中,必然會留下蛛絲馬跡,要再查到他不難。」事實上,他白日就已經布下眼線,派人去找了。
「要抓他,得用美人計。」她說。
第8章(2)
褚恆之怔住,繼而淡然地問︰「美人計?」
「那家伙綽號銀狐,像狐狸一樣狡猾,唯一的弱點就是好美色,想釣他出來,得用美人。」
「原來如此……」褚恆之恍然大悟,心想得派女手下去暗中進行這事,誰知她又補了一句。
「我就是這樣釣上他的。」
褚恆之愣住,黑眸緩緩轉為銳利。「你釣他?」
必雲希說到這個,禁不住炳哈一笑。「那家伙色性不改,居然來調戲我,簡直是自投羅網。」
褚恆之眸光轉成了冷峻,聲音也低沉許多。「哦?他如何調戲你?」
「他抱我。」
「他抱了你?」聲音更冷了。
「他還想親我。」
「他親了你?」危險的氣息瞬間彌漫整屋子。
可惜此刻的關雲希因為醉意,平日靈敏的神經已經大條得令人發指,卻還一無所覺。
她一臉鬼祟地告訴他。「我當然沒給他親嘴。」
他陰冷的臉色稍緩,誰知她又加了一句,「只讓他親到臉而已。」
恆之閉了閉眼,睜開時,眸光看似平靜,但若是深知他脾性的人,便會知曉這是他發怒的前兆。
他一手摟上她的腰,將她的人圈進懷里,另一手抬起她的下巴,讓她的臉蛋面對他。
「他親哪一邊?」
「這邊。」她指著右側臉頰。
他低下頭,在她臉頰上印下一吻,然後道︰「像這樣嗎?」
她點頭。「是啊!」接著皺眉,模著自己的臉頰。「你干麼親我?」
「我在查案,得了解過程。」
雲希「哦」了一聲,接著發現自己必須仰著頭看他,好像離他太近了,想退開,又發現不能動。
「你干麼抱我?」
「因為我想知道,姓楚的是不是也這樣抱著你。」
她切了聲。「他哪是抱?」
他閉了閉眼,平復額角的青筋,睜開時,眸中一片漆黑,似要把人吞噬進黑洞里。
他打橫抱起她,腳步平穩地走向床榻。
她皺眉。「干麼?」
「吻你。」他淡道,薄唇毫不猶豫地吻上她的唇。
必雲希沒有掙扎,她只是睜著眼,奇怪地盯著他。
恆之嘗了她的滋味後,放過她的唇,冷漠的面孔上多了一抹泛起的紅,低啞地命令。
「把眼楮閉上。」
「不要,我若是閉上眼,還怎麼察言觀色啊?」
「你對我察言觀色?」
「是。」
「你觀察到什麼?」
「我覺得你這人好面子,愛記仇,小氣得很。」
早知他就不問了,問了更生氣,而他發泄怒氣的方式,便是再貼上她的唇,狠狠地吻她。
必雲希是在褚恆之的床上醒來的。
當時她整個人都懵了,呆呆地看著他,而他則是好整以暇地躺著,慵懶地看著她的反應。
恆之本以為她會驚慌失措,或羞憤得不知如何是好,甚至她若是大發雷霆地指責他,他都不會覺得奇怪,但他絕對猜不到,這個女人醒來後,會是這種反應。
在他危險的注視下,關雲希一邊安撫他,一邊從爬下床。
「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說出去,但是你那兩個看門的我就沒把握了,你最好想個辦法管住他們的嘴,莫說漏了,若是要滅口,我會裝作不知道,你盡避處理。」
她一邊整理自己的衣裳,一邊提醒他防患于未然。
在他臉色沉得嚇人時,她卻對他保證,她打死都不會說,然後趁天未亮前,趕緊爬窗出去,離開時還東看西瞧,以防被人窺見。
必雲希回到關家後,大家都還在睡,被她點了睡穴的錦香也一樣在打呼。
她趕緊換下衣物,本想毀尸滅跡地把衣服燒了,但又想到這時候燒衣服不等于昭告世人嗎?
她呿了一聲,因為貪杯,人都變笨了。
她把衣物藏在床底,爬上床躲進棉被里,這時候才感到後怕,想到恆之當時氣怒的臉色,心想這也不能怪她,誰叫他扣著她的酒,她若是在自家屋頂上喝,頂多就是睡在屋瓦上,哪會睡到他身上去?
她搖搖頭,心想下回飲酒,身邊千萬不能有男人,這個身體需要時間磨煉酒量啊!
等等,不對!
必雲希猛地坐起身,皺起眉,終于察覺到哪兒不對了。
她若是喝酒誤事,真對他強來,他怎麼可能被她壓倒?憑他的武功,用根腳趾把她踢出去都沒問題,哪可能讓她得逞?
除非……是他自己允許的。
他允許?關雲希被這個想法給驚到了,她坐在床上發呆,有點不太敢相信自己的猜測。
褚恆之該不會真的喜歡上她了吧?
他們褚家不是想退婚嗎?
他與她……不是合作伙伴的關系嗎?
她越想越胡涂,越想越覺得不可思議……
必雲希想著、想著,心頭莫名有些躁動,好似有一頭小鹿在里面亂跳。
她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心想這不太可能,那家伙老是給她一張冷臉,一點也看不出哪里有熱情呀?
她感到口干舌燥,下了床,連鞋子都懶得穿,直接赤足去拿桌上的水。
她灌了一口水,不小心弄濕了衣襟。
她驚訝,忙走到窗前,借著月光再看個仔細,她越看越疑惑,索性走回妝台前,點了盞燈,看個清楚。
這一瞧不得了,她脖子上的紅點還真不少。
震驚了一會兒之後,她罵了聲。
「臥槽!老娘被偷吃了!」
必雲希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被輕薄了,那個褚恆之看起來正經八百,又對她沒什麼興趣,居然趁她酒醉時偷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