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動!」他低喝。「喂,你——」
他原想跟她說,不用哭了,如果她不願意,他連一根寒毛都不會動她。
無法否認,他的身體的確對她很感興趣,但他不是禽獸,更不是那種精蟲沖腦的男人。
只是視線觸及她梨花帶淚的惹人憐模樣時,想說的話瞬間梗在喉頭,留下漲滿懷的柔情,不禁緊盯起她因哭泣而嫣紅的水女敕粉唇,暗覺微翹的角度再適合接吻不過——
抵擋不住心底陌生的悸動,他垂首,在她的輕喘聲中,印上她柔軟的唇瓣,試探地輕踫,像一種最溫柔的安慰。
第1章(2)
他在干什麼?
沈靜語倏地瞪大雙眼,頓時忘了該推開對方,反而呆愣愣任由眼前粗獷的野人吻著自己……
掌握她失神的瞬間,游星鷹霸氣的用舌頭撬開她甜蜜的防守,原本置在她腰間的手掌一旋,逼她轉過身靠向自己,藉此將她身上的重量轉移到他身上,減輕她腳傷的負荷。
捏住她下巴的手掌轉至她腦後,輕輕施壓,不著痕跡地加深這個令他幾乎想嘆息的吻。
吻她的感覺竟是如此甜蜜,從未有過!
他一次又一次,不厭其煩地細細描繪她動人的唇型,輕柔的滑動甚至讓她感到陣陣輕癢,要不是緊抓著被子的手還卡在兩人中間,她可能真會癱軟在對方懷里。
吻著她的力道緩緩加重,令人迷惑的舌在她微啟的朱唇里強取豪奪,忽而柔情萬千,忽而強勢蠻橫,故意折磨她般吸吮她的丁香小舌,酥麻的電力讓她棄械投降,頓時雙腿一軟,他敏感地察覺到了,低沉迷人的低笑震動了他寬闊的胸膛。
她覺得就要融化在他圈住自己的結實臂彎里,這充滿蠱惑又富高超技巧的深吻,讓她毫無招架能力。
雖然不願承認,但她比誰都清楚,這個渾身充滿男性魅力的男人,根本不需要對她用強的,只要稍微釋放出他身上令人難以忽略的費洛蒙,她根本就無從抵抗!
長吻在兩人止不住的喘息聲中悄然而止。
他將她的頭抵靠在他胸前,起伏不定的胸膛貼著她已然熱紅的耳朵與側臉,一上一下、一上一下,微妙的曖昧氛圍將兩人緊緊纏繞包圍。
老天爺,她跟他甚至認識不到一小時!
從沒有想過,一個吻,不過一個吻,竟然就能輕易收買她的心?
如果被以前那些天天送花、三不五時打電話關心她,卻通通慘遭滑鐵盧的追求者知道,肯定會捶心肝到死。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他現在看不見她的表情,否則他會得意地發現她燙到足以煎蛋的雙頰,已泄露了她此刻深受他吸引的秘密。
記得有首英文老歌唱過,有時候人的一輩子,也許就只是為了一個銷魂的吻……第一次听到這首歌時,她還覺得不可思議,現在她不得不承認,那首歌不是夸張,只是人在還沒遇到之前,都不敢相信這樣的不理性。
「別哭了。」游星鷹努力平息體內翻涌而起的,等稍微能自制後,不顧她的輕呼,一把將她輕松抱起,反身走回屋里,讓她落坐在餐桌前。
「喏!只給你熱吻的份。」他將整個平底鍋移到她面前。
見她遲遲不動,他拋下一句等等,轉身在木質櫥櫃里翻找,好不容易找到他要的餐具,拿到水槽里洗了一下,遞給她。「沒用過,全新的。」
沈靜語愣了一下,沒想到他還能考慮到這點。
她呆坐著,兀自感覺心里的慌亂與恐懼,好像隨著大量流失掉的淚水一並流出體外,此刻整個人都輕松了起來,加上他體貼的舉動,悄悄教她上了心,逐漸溫暖了她。
「多少吃點。」游星鷹看一眼手表,確認過時間後,順手拉了一張椅子,坐在她身邊。
低聲說了句連自己也不一定听得清楚的謝謝後,她低下頭緩慢地吃了起來,開始進食才發現自己真的餓壞了,不自覺加快扒飯的速度,讓待在身邊看著她的游星鷹猛皺眉。
「慢慢吃,沒人跟你搶。」他忍不住出口叮嚀,接著起身為她倒了一杯水,放在她面前。
沈靜語瞄了水杯一眼,沒有動手拿,繼續低頭猛吃香噴噴的炒飯。
「喂,喝點水,照你這種不要命的吃法,小心噎到。」他的眉頭打上數個結,沉聲命令。
見她不為所動,他乾脆傾身靠向桌子,左手食指有力的在木桌上叩了兩下,警告的目光鎖住她。
很快的,她停住進食的動作,想了一下,終于伸手拿過水杯。
他露出滿意的笑容,又看一眼手表,才懶懶拋下一句,「我得出去一下。」
將水杯放回桌上,看著他動作敏捷地從衣櫃拿出一套衣服,放到床上,突然皺了一下眉頭,轉過頭,盯著她看了兩秒,又從衣櫃里翻出一條皮帶,扔到床上。
她倏地瞪大雙眼,再度一臉戒備的看向他。
游星鷹只消瞥她一眼,就知道她誤會了。
莫測高深地看她一眼,關上衣櫃,他沒有多做解釋,左手一撈,提起衣櫃旁有他半個人高的大型背包,輕松扛在肩上。
幾個跨步,走到她面前,他彎腰,迷人的臉龐離她不過幾公分的距離,鷹似的銳利眸子瞅著她觀察,注視幾秒後,嘴角緩緩拉開一道微笑。
很好,她恢復冷靜了,放她一個人在這里,應該不會出什麼亂子。
直起身子,游星鷹幾個大步走到門口,低沉嗓音朝林里低喝一聲,「忽必烈!」
听到這呼喚,原本神經緊繃的人,腦海瞬間被濃濃的狐疑所取代。
忽必烈?晚上跑到門口大叫古人的名諱做什麼?這野人該不會——其實是個瘋子吧?
她的驚愕沒有維持太久,轉眼間,一只半人高的巨犬立即出現在門口,呼應似地朝他吠了兩聲。
他低下頭不知跟巨犬說了些什麼,巨犬又吠了一聲,接著背過身體,乖順地坐在門前,一副正在守衛家門的模樣。
「床上的衣服是給你的,在我回來之前換上。」
游星鷹一手握住門把,正要關上門,就听見她問︰「你要去哪里?」
他頓了一下,又看了手表一眼,「乖乖待在這里,等我回來,我會回答你所有問題,不過,前提是你必須穿上衣服,還有——別再給我惹麻煩!」
謗本不用他強調,她也會把衣服穿好等他回來。
「莫名其妙……」沈靜語嘟囔一句。
她低頭,拉了拉穿在身上過大的名牌白色運動衫,長度及膝,本來想用皮帶往腰間一系,直接把他的上衣當作洋裝穿,後來考慮到自己沒穿內褲,才把幾乎需要將褲管反折到膝蓋的長褲套上。
沈靜語直到拉上褲頭拉鏈,才發現皮帶的必要性,他的心細令她吃驚,就像他的吻一樣,跟他近乎殘忍的戲弄背道而馳。
不過冷靜想想,大吵大鬧過一陣,反而讓她加速把情緒宣泄出來,她現在覺得輕松多了,對于自己的處境也較能坦然接受。
手里抓著仍舊會摩擦到地板的褲管,她走到餐桌旁坐下,以防他可能隨時回來,誤會她是故意坐在床上等他。
腦袋一得空,她發現自己有一卡車的問題等著問他,包括她到底怎麼了?這里是哪里?他為什麼住在森林里?他是誰?她要怎麼回去飯店?晚上了,他究竟去哪里了?為什麼他一個野人有這套貴死人的名牌運動服?連待在門外那只巨犬,她都想問究竟是怎麼回事。
一堆問題不斷冒上她腦海,為了避免自己繼續胡思亂想,她開始動手洗鍋子,又把水槽旁的櫃子看過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