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寵物。
大家都知韋丞相家的夫人,有唯二的兩只寵物,一只看起來就凶狠的大黑狗,經常在福店處趴著曬太陽,是鎮店之寵,還有一只就是背黃月復白的毛驢,經常任性地出城溜達,溜達完了再趕在城門關閉前回來,簡直比當人還要待遇高啦!羨慕嫉妒恨……
如今,天下承平,四海歸一,大業朝成了最後的大贏家。
做為朝中定海神針一樣存在的韋孤雲,那絕對是四海揚名,天下皆知。他除了生女不得近身這個凶殘的命格外,就是宅。如非必要,公事之余絕對是宅在家里陪夫人。
以前韋孤雲的宅還有被動原因,但如今他的宅全是出于自己的主動。
家里有嬌妻,當然宅得心花怒放,毫無怨言。
今天不是休沐日,所以夫人身邊是看不到他們家大人的。
院子里的幾名侍衛已經悄悄看半天了,也不知道夫人究竟是在忙什麼。這幾天陸續削制晾曬出些竹條,但也不像是要編竹筐。
今天更是拿了一迭五顏六色的紙出來,朱砂、毛筆、槳糊也全都放在一邊備用。
慢慢地,侍衛能看出夫人是在糊紙人,用竹條扎成架子,然後糊紙,小心翼翼,專心致志,動作不是很快,但活兒很精細。
夫人專心做某件事的時候,就是連大人都不敢去隨便打擾的。
所以,即使自家夫人因為做活錯過了午飯時間,侍衛們也沒誰敢上前提醒。
避家姜世凡就守在院門口,已經吩咐好廚房,隨時準備給夫人做飯,食材全部都要備好,只等夫人這邊一結束,那邊立時就下鍋,一定保證他們家夫人以最快的速度吃上好吃新鮮的飯食。
日頭過午,未時末的時候,沈清歡終于忙完了手里的活,她精心制作了四個跟真人同等比例的紙人出來。身上的紙衣繁復重迭,很是好看,用黑紙制作的頭發甚至還挽出了發髻。
四個紙人都畫了臉,只是眶中無珠。
見夫人停手,姜世凡這邊立馬就讓小廝捧水過去給她淨手,另一邊讓廚房開工。
這一停手,沈清歡才察覺到自己月復中饑餓。
不過好在沒多久,熱騰騰新鮮鍋的飯菜就被人送進了院子,擺上了飯桌。
三菜一湯,葷素搭配。
吃飽喝足,沈清歡歇了個半晌,等歇過勁兒,她就又出了房門。
四個被她做來的紙人就排排放在院子里曬太陽。
沈清歡走到紙人前站定,手訣一掐,口中念道︰「天地有正氣,清氣上升,濁氣下降,陰陽二,和和為順……圓轉如意,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活。」
隨著最後一聲輕斥,所有在場的侍衛都眼睜睜目睹了一場大變活人。
就在陽光下、就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他們生生地看到紙人變成了——活人!
四個如花似玉,衣著鮮亮,發髻精致的婢女就這樣出現在院子里,齊齊沖著夫人盈盈一拜,異口同聲地道︰「夫人。」
聲音雖然有些生澀,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那是紙人啊,現在卻是活人,它們還會說話!還長得這麼水靈!
夫人,您這是犯規啊!他們日久天長地跟這樣漂亮的紙人妹子相處,萬一處出點感情怎麼辦,她們又不是真的活人。
能捉鬼驅邪也就罷了,他們普遍認知中的道士,一直號稱自己具有這樣的能力,但是這種紙扎活人的法術實在是太過亮瞎人眼,他們表示整個人生都不好了。
想當然耳,下衙回來的韋孤雲看到自己夫人身邊突然多出了四個俏麗的丫鬟,而且還是不怕近他身的丫鬟時,臉上的表情是何等精彩。
「怎麼樣,好看嗎?
看著妻子臉上滿滿的「我厲害吧,快來夸我的」的表情,韋孤雲笑著點頭,將她抱坐在膝頭,肯定地夸她,「我的夫人真是厲害。」
「那當然。」
韋孤雲的手當著那四名婢女的面毫無避違地就探進了妻子的衣襟里,清歡如今已過雙華,整個人就像熟透的果子,豐盈飽滿,渾身上下都散發著誘人的清香,讓他每每想溺死在她的甜美中。
一手揉捏著她的胸,一邊在她耳邊輕聲道︰「確定無事?」
他雖然不是道士,但是因為小妻子修道,對于道家的一些事也是有所關注的,知道有些術法對施術者會有損傷,故有此一問。
沈清歡身子發軟,有些推拒他的動作,口中道︰「每三月重新施法一次就可。」
「那就好。」已經不想繼續說話的韋孤雲直接抱起妻子轉身進了內室,打算晚飯前先吃點開胃小菜。
相比幾年前,如今的清歡才是真正的長成,讓他越發沉迷在她帶給自己的感官刺激中。
一番雲雨纏綿過後,韋孤雲抱著沐浴餅重新梳妝好的妻子在偏廳說話,順便等著擺飯。
「這些日子忙來忙去的,就是為了這四個東西啊?」
「什麼叫東西,她們有名字的啊。」
「哦?」他一副願聞其詳的表情。
「春花秋月夏荷冬梅。」
「你倒是偷懶。」
「哈。」
韋孤雲在她臀上拍了下,低頭跟她咬耳朵,「都要準備當娘了還是一副小孩子的模樣,怎麼讓人放心啊。」
「啊?」沈清歡一臉懵,她要當娘了,她自己為什麼不知道啊?
韋孤雲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心里在想什麼,不吝為她解惑,「老道士說過,你受孕也就是這幾年內。」
啊?她還是懵懂。
韋孤雲在她胸上抓了一把道︰「你師父說了,你二十五歲之前一定會為韋家誕下繼承人的,那邊府里的人如今天天跟姜世凡打听你的飲食情況。」
沈清歡還是一臉「為什麼我都不知道」的表情。
韋孤雲臉上的笑漸漸濃郁起來,最後忍不住炳哈大笑,摟著她道︰「如今距離你二十五歲還差不到三年時間,你自己算算,自己是不是要準備當娘了?」
這不用細算啊,粗略一算也知道是這麼回事。
「你等等。」沈清歡的腦子終于恢復運轉,「也就是說,在接下來的這段時間內,我就處于被大家重點關照的狀態?」
韋孤雲點頭。
「我擦——」韋夫人終于忍不住爆粗口了。
韋孤雲揚了揚眉,沒說什麼。
「我知道我師父坑,但我沒想過他這麼坑!」不帶這樣坑徒弟的,還沒出現的事您就不能閉嘴不說嗎,干麼提前說,干麼提前說啊?
韋孤雲但笑不語。前幾年雲中子那老道出外雲游,說是要消弭一些陰煞凶邪之地的隱患,這一去數年,他父母再心焦子嗣問題也沒用。
前不久,雲中子回到京城,終于把話遞給了韋家。
當然,丞相府里除了管家,其他人都是不知道的。
韋孤雲做為當事人之一,這事他肯定是知道的,只有另一個當事人沈清歡,自始至終蒙在鼓里。
韋孤雲先時也沒想跟她講,但見她在太活潑好動,生怕在她自己不知情的情況下出現什麼不可預測的情況,決定還是讓她有個準備,別再做某些可能會導致危險的事情讓大家提心吊膽。
雲中子之所以對韋家松口也是有先決條件的,條件就是五代之內,韋家的子孫不管喜不喜歡,都必須獻身道門,當然了,他們這一門是不禁婚嫁的,不用擔心子嗣問題。
而且,雲中子也跟韋家講了,之所以五代之內全要修道,是因為韋家某個人五代之內的陰邪煞運比較重,這也是為了韋家著想。
靖國公夫婦當然是千肯萬肯,承諾一定不負誓約。只是修道而已,不影響娶妻生子繁衍後代,這條家規想就這麼定了——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