證人是二房里的粗使丫阿雙,看到趙芙齡,馬上指證歷歷,說得像親眼看到似的,「就是你沒錯,我前天看到你踏出二房的院落後,就拿著一個耳墜子把玩,那個耳墜子跟大小姐戴的一模一樣!」
這根本就是套好招了!趙芙齡捉出漏洞,毫不客氣地反問,「你說你有到我拿著耳墜子把玩,當時你距離我多遠?若是距離很近,為什麼我會完全沒有看到你?若是很遠,耳墜子那麼小一只,你確定你真的有看清楚嗎?」
阿雙被問得說不出話。
穆雅燕見趙芙齡如此伶牙俐齒,更加厭惡,「听起來就像狡辯,看來不給點教訓不成,來人,把她捉起來打個二十大板!」
趙芙齡再有膽識也嚇出一身汗了,二十大板?她不死也會殘吧!
偏偏她最大的靠山穆淮恩不在……對,穆雅燕就是仗著穆淮恩不在府內才敢對她下手,剛好二房主子也不在,她更能為所欲為。
「奴婢是世子爺的廚娘,大小姐你不怕奴婢要是出了事,無法為世子爺做飯,招來世子爺的怒氣嗎?」趙芙齡必須說得嚴重,才能有效嚇阻穆雅燕。
穆雅燕听到這一番話後,沉默了下來。
「大小姐,您看,她又囂張的拿世子爺來壓您……」釆玉見穆雅燕沒有作為,忙在她耳邊慫恿著,恨不得快將趙芙齡捉去毒打一頓。
「住口!」穆雅燕狠瞪了采玉一眼,她確實是不敢惹惱她大哥,只想著要趁著他不在時處罰趙芙齡,卻沒想到後果,到時不只大哥不會放過她,父親也會怪罪。
趙芙齡知道穆雅燕把她的話听進去了,見她懂得衡量得失,再度開口道︰「大小姐,你要指控奴婢是偷你耳墜子的小偷,也要有證據,沒真切的證據,只靠著一個丫鬟就說奴婢是小偷,這是栽贓。」
穆雅燕听到栽贓兩字,火氣上漲,怒喝道︰「好,那我就搜!我不信從你身上搜不到那個耳墜子,到時有你如何狡辯!」
趙芙齡注意到了,在她說到栽贓時采玉那略帶心虛的表情,反倒穆雅燕從頭到尾都理直氣壯,真的認定耳墜子是她偷的。
真是沒腦的大小姐,被一個丫鬟給利用了。
趙芙齡沒想到采玉的嫉妒心會那麼的病態,為了害她,想出這種借刀殺人的陰險法子。
想必要是真坐實了偷竊的罪名,穆淮恩就會把她趕出侯府了,采玉就是打著這個主意。
但她行得正,沒在怕!
趙芙齡先被搜身,包袱也被搜了,只有一個錢袋、一些吃的還有一壺水,壓根兒就沒有耳墜子。
接下來,穆雅燕下令要幾個婆子去搜她的房間。
「奴婢也要一道去,免得有人在奴婢房里扔了什麼,奴婢就真的被栽贓成小偷了。」趙芙齡望向采玉,意有所指地道,她知道采玉一定會找機會栽贓她的。
采玉眼神閃爍著,一副作賊心虛的樣子。
「你……」穆雅燕氣結,「行,我也一道去,我一定會搜到耳墜子讓你無法狡辯!」
穆雅燕願意配合,是因為穆淮恩的院落管制森嚴,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進去的,都得先經過通報。這會兒穆淮恩人不在,別說婆子,穆雅燕照樣進不去,但若是和趙芙齡同行,由她帶進去反倒可行。
相對的,由于穆淮恩的院落如同銅牆鐵壁,趙芙齡知道采玉沒有辦法事先將耳環藏在她房里栽贓她,那張心虛的臉顯然是沒做好準備,估計這一趟搜完,她就能洗清污名了。
前往世子院落的途中,她們撞見了紅玉,紅玉看到穆雅燕派婆子押著趙芙齡,當真嚇壞了。趙芙齡朝她點了點頭,要她別擔心,又往前走。
趙芙齡和院落里的護衛都很熟,看到她帶著穆雅燕一行人進院落,知道她是遇上了麻煩,在穆雅燕派婆子搜她的房間時,護衛們全程緊盯,想當然,采玉哪有作崇的機會,當然什麼都沒搜到了。
穆雅燕見搜了老半天,都快把房間給拆了也沒瞧見耳墜子,可說是非常憤怒。
「大小姐,奴婢證明了奴婢不是小偷。」趙芙齡問心無愧的站在她面前。
「不,一定是被你給藏起來了,快老實招來,你到底把我的耳墜子藏在哪?」穆雅燕並不相信趙芙齡的清白,認為這個在德景鎮生的鄉下丫頭肯定是個很貪財的人,才會巴上她的大哥,認定她就是小偷沒錯。
這兩天采玉都在說著趙芙齡的各種不是,穆雅燕對趙芙齡的偏見自然很深。
面對這等沒有道理的污,趙芙齡依然坦蕩蕩的,毫無畏懼,「既然大小姐那麼堅持,那麼等世子爺回來,讓世子爺定奪如何?」
穆雅燕听到趙芙齡又把穆淮恩搬出來,臉色難看,卻沒多說什麼,朝下人大喝一聲,「走!」
采玉沒成功陷害到趙芙齡,非常不甘心,卻也只能握緊拳頭跟著穆雅燕離開。
趙芙齡在她們走遠後,得意洋洋的叉著腰道︰「來灑鹽巴驅邪吧!」
趙芙齡原本打算今天回德景鎮的,這麼一耽擱,她怕戌時前趕不回來,干脆待在房里休息,不回去了。
她跑去睡年覺,迷 間被敲門聲吵醒,起身開門,听護衛說紅玉想見她,就在院落外等著。
趙芙齡忽然想起來,紅玉看到她被穆雅燕的人押走,怕是很擔心她。
她匆匆趕至院落門口,沒看到紅玉,在附近找起來,循著紅玉的叫喚她不知不覺越走越遠,離了護衛的視線範圍。
終于,她在一處草叢旁看到了紅玉。
怎麼在那麼遠的地方等她?趙芙齡心里納悶著,朝紅玉的方向走去。
當她愈來愈近,卻看到紅玉驚恐地朝她搖頭,嘴巴張著好像在說不要什麼,仔細一看,草叢陰影處有個婆子正在監視著紅玉。
這時候趙芙齡才驚覺不對勁,沒注意到她背後冒出兩個人來,一把抓住她,用布塞了她的嘴,拿布袋罩住她的頭,將她強行押走。
一旁的紅玉也被躲在草叢旁的婆子壓著跟在後頭。
趙芙齡想叫卻叫不出聲,掙月兌不開,被擄到一個地方,紅玉則被關到另一個地方。
她重重的摔在地上,當頭上的布袋被拉開時,映入眼簾的是采玉的臉。
采玉露出張狂得意的笑,「大小姐說不能輕易放過你這個小偷,要是你狡滑的逃走了怎麼辦?先把你關在柴房里,等世子爺回來再定奪。」
什麼,要把她關在這柴房里?不!
趙芙齡見釆玉轉身踏出了柴房,她飛快的沖過去想奪門而出,卻晚了一步,門被重重闔上,還上了鎖。
第五章 靠山駕到(1)
這是什麼鬼地方?趙芙齡干瞪著柴房四周,覺得她一刻都待不住,木頭發霉的味道很難聞,幸好她還有塞嘴的布得以捂住口鼻。
屋子里很昏暗,只有一扇被釘上木板的小窗子,幸虧還能從外頭透進一些光線,不至于伸手不見五指。
趙芙齡看到一只老鼠從腳邊竄過,听到了昆蟲的振翅聲,這都是會讓一般姑娘家驚聲尖叫的狀況,也難怪穆雅燕會想將她丟在這里。
不過比起老鼠和蟲子,教趙芙齡更加擔心的是,她要被關上多久?
穆雅燕的意思是要等穆淮恩回來,據她所知,穆淮恩晚上才會回府,那也已經是戌時過後了,她可撐不到那個時候。
趙芙齡無法想像當穆雅燕或其他人打開這扇門時,看到她消失了,卻多了一只豬和地上散落的衣服會是什麼情況,會不會聯想到她就是那只豬?這太可怕了,她絕對要盡早逃出去。
但要怎麼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