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她不行?」齊諭冷下臉。
「諭兒,姑且不論她曾經是宏兒的未婚妻,差點成了你的佷媳婦,就她生了兩個兒子這事,皇兄便不能答應,你真娶了他,哪天那個男人出現,這事怎麼處理?還有,宏兒也來跟皇兄提過要迎虞蘊進門這事,你們叔佷倆是怎麼了,竟同時看上一個生了兩個孩子的女人。」皇帝憤憤然甩袖。
他可以理解宏兒迎虞蘊進門的心機與目的,但這無心皇位的皇弟,跟著湊什麼熱鬧!
「那兩個孩子是我的親生兒子,不會有皇兄擔心的問題。」他索性直接了當地將兩個小包子的身分認了,如今他已想好如何擺平小家伙的身分,他們母子三人又在他眼皮子底下住著,就算雲霄國得知後動了心思想對他們動手也難。
「你說什麼?那兩個孩子是你的!」皇帝瞪大眼楮驚呼。
「是的,他們千真萬確是我的兒子,不是任何人的,更不是二皇子的。」他語氣堅定,不容置疑。
「你的……」皇帝滿臉不信,這個皇弟可是他一手帶大的,他還能不了解嗎!
皇弟對女人跟床第之間的事情毫無興趣,現在跟他說那對雙生子是自己的血脈,是親兒子,他是絕難相信的。
那對雙生子的長相跟皇弟是有七八分像,但也與宏兒有五六分像,若說那對雙生子是宏兒的他還相信,畢竟虞蘊跟宏兒曾經有過婚約。
「我已經驗證過了,兩個小家伙的臀部上,有我母族特有的胎記,這胎記我與長姊身上都有,皇兄你應該很清楚。」
「他們身上都有你母族的胎記?」皇帝這下更是震驚。
「是的,他們明年就四歲,必須進皇家書院讀書,該讓他們認祖歸宗了。」
「等等,等等,你先跟我說說,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皇帝還沒從震撼回神。
他以為這一輩子要讓自己這個皇弟成親很難,誰知現在皇弟不只跟他說要成親,連兒子都有了,這進度快得讓他有些無法適應。
「蘊兒喪失記憶,至今未能恢復,因此事情的原委究竟是怎樣還不清楚,不過我可以確定的是,當時蘊兒被人下藥,意識模糊……」齊諭將當時的經過大略的提了下。
皇帝臉上浮現一絲怒氣,「看來是有人故意要毀了蘊兒,目的很有可能是想破壞她與宏兒的親事,究竟是哪個喪盡天良的人做的!」
「看誰的獲利最大。」
皇帝稍微一想便知道嫌疑最大的是何人,怒拍龍案,「皇家怎麼會娶進這種喪盡天良的毒婦!」
這種事情十分常見,整個後宮的女人,哪個人手上是干淨的?但對象是虞蘊跟齊諭,就讓他這皇帝很不淡定了。
最讓他憤怒的是,皇後竟然听了宏兒的話,力保那種女人嫁進皇家,而讓他一向引以為傲的宏兒,竟然早在多年前私德就已敗壞得如此徹底,這樣日後如何擔起大任?看來立他為太子一事,是真的必須重新慎重評估。
「木已成舟,皇兄你生氣也沒有什麼用,先處理皇弟的問題吧。」
皇帝斂下心頭翻滾的怒火,重重吁了口長氣,十分無奈的說著,「罷了,事情既然已經到了這地步,也不能委屈了蘊兒這丫頭跟你那兩個小家伙,皇兄這就下旨賜婚。」
他承諾過虞蘊可以婚事自主,如今雖尚未問過她的意思,但皇弟不是會強人所難之人,如今找上門來,想來他們已有共識,他賜下婚旨便可。
原本該當他兒媳婦的虞蘊,竟然成了他的弟媳,真是有種說不出的感受,不過,皇弟的兒子都這麼大了,是該趕緊讓他們成親。
「謝皇上隆恩。」齊諭立即起身,抱拳謝恩。
慈雲寺內,李照君腳步急促地往自己的禪房走去。
她已經離開禁閉室,無法毫無忌憚的接收京城傳來的信鴿,否則一旦被寺里的人抓到她與外界有聯系,等待她的只有暗牢,必須小心謹慎。
她利用寺里所有尼姑在自己禪房做功課的時間,偷偷溜到後山禁閉室附近,解下信鴿腳上的竹筒,本想當場打開,好死不死的慈雲寺住持竟然往禁閉室這方向前來,她只能先將竹筒收下,改由另外一條路匆匆下山,避開所有人,回到自己的禪房,將窗子房門都關好上閂,這才拿出放在衣襟里的竹筒,倒出里頭的信件。
看清楚內容後,她頓時怒火沖天,憤怒地握緊拳頭,咬牙切齒的低喝,「該死的,虞蘊這個道德敗壞,還帶著兩個奸生子的賤女人,憑什麼嫁給穎皇叔!」
忽地,她像是想到什麼事情,等等,莫非虞蘊背後那股勢力是穎皇叔?
沉思片刻,她將所有的前因後果想了一遍,眼楮倏地射出一記駭人戾芒。
沒錯,看來江湖上那些殺手組織,不願意繼續接受她的委托,肯定是跟穎皇叔有關!
她花重金聘請江湖殺手取虞蘊母子三人的命,可萬萬沒有想到,派去的殺手們沒有一個生還。
不久,她便收到消息,江湖上所有殺手組織,皆不願意再接買虞蘊母子三人性命的委托,她當時還百思不得其解,想來原因就出在穎皇叔身上。
他們要成親了,據說穎皇叔的師父在江湖上很有地位,各大門派皆不敢招惹,因為這層關系,連帶著穎皇叔在江湖上也很有地位。
太可惡了,虞蘊這個破鞋怎麼就有這麼好的運勢,帶著兩個奸生子,還能嫁給京城所有未婚姑娘們削尖腦袋都想嫁的男人!
驀地,傳來一陣劇烈而灼燙的搔癢,接著全身都開始發癢,讓她難受得整個人卷曲在床上,伸手往那處用力抓撓止癢,卻愈抓愈癢,痛苦得讓她幾乎要忍不住失聲尖叫。
可是她不能叫出聲,慈雲寺就是個毫無人性的監獄,里頭的尼姑不能生病,請來的大夫只要診斷出重病,便會馬上將病人移到後山,任由其自生自滅,她不能讓人家知道她的身體出了狀況。
先前幾次下山賣絲帕,她利用人多的時侯,假裝與寺里一起去的尼姑們走散,瞞著眾人連續找了幾間醫館看病,所有大夫給的結論都一樣,診查不出病因,無法對癥下藥,只能開些消火的藥給她。
可是那些藥喝了不僅沒有辦法止癢,搔癢反而蔓延到全身,她只要情緒稍微激動便會全身奇癢無比,身上甚至開始長出紅斑化膿。
不過還好,她的人已經幫她找到一名從異域而來、專治疑難雜癥的密醫,只等著她三天後下山賣繡品時幫她檢查身體。
三天後。
李照君跟著慈雲寺的尼姑們一起下山賣繡品,按著她與自己心月復的計劃,進到鎮上後便假意被一群人潮給沖散,之後她馬上前往約定的客棧與那位密醫踫頭。
她全身月兌得一絲不掛,躺在床上,內心含恨,握緊拳頭,任由那位密醫將她全身上下檢查一遍。
當工具探進她最私密的部位時,她恨不得一刀殺死那個密醫,但是為了自己的身體,她只能忍耐,待她病好,這個密醫也別想活了。
經過一番檢查,密醫放下手中的工具,沉聲道︰「你可以把衣服穿起來了。」之後繞過床前的屏風,坐在不遠處的桌邊等她。
李照君穿戴整齊後來到桌子旁,迫不及待的問道︰「大夫,我得了什麼病?」
密醫臉色凝重,擰著眉頭看著她,「夫人,你這病無藥可醫,即使是我也救不了你。」
「什麼?無藥可醫!」這消息宛如晴天霹靂,霹得她當場跌坐在地,臉色慘白,吃力地問道︰「大夫……我究竟是染上什麼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