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問還好,這一問,夏以煙的淚又被引了出來,她驀地抱住他,哽咽的說︰「我沒事,受傷的是你,你這個大傻瓜,為什麼要擋在我面前?你知不知道你差點就死了……」若不是他,那巨獸一爪下來,她必死無疑。
他用他的生命在保護她,一想到那情景,淚水就撲簌簌的掉了下來,將他抱得更緊。
即便她說沒事,他還是不放心,任細看過之後,發現她身上真沒帶傷,繃細的心弦這才松開,彎起一抹笑,「我也沒事。」
那一擊讓他五髒六腑俱裂,若非他內力深厚,那一擊下來,他早已死亡,根本等不到夏以煙救他。
思及此,他笑容一頓,擰起一雙好看的眉,「煙兒,你不該答應他,那只蜘蛛引你至這險地,完全不顧你的安危,你為了救我,答應他的請求,若是今日事再次發生該如何?」
他當時受傷過重,無法動彈,意識卻十分猜楚,夏以煙和燚衍之間的對話,他自然听得一字不漏,對此,他十分不贊同。
「什麼也比不上你的命重要。」經過這次的生死危機,夏以煙對他的感情再也不保留,認真且嚴肅的凝視著他,道︰「阿燕,你能為我付出生命,我也能!包何況他要的不過是我的供奉,比起你,這點付出根本微不足道,只要你好好的,要我付出所有,我也不在乎。」
這話讓阿燕深深一震,他能察覺到夏以煙對他的態度似乎有些不同,啞聲說︰「煙兒……你……」
開了口,他卻不敢問,他怕這一切只是他自作多情。
他愛夏以煙,卻一直不知她對自己是否有著一樣的感情,她看著他的時候會臉紅,望著他時常常露出痴迷的眼神,更是常因他一句話,羞澀的避開。
可更多時候,他在她眼中見到的,是逃避。
她那漂亮的雙眸,明明有情,卻有著更多的逃避。
他對男女之情有些懵懂,只知道他想對她好、想親近她,只要能看見她的笑容,他就是付出生命也無悔。
他的愛很簡單,簡單到他不懂得拐彎抹角,總是直接的、坦然的對她展現,他對她的感情,即便她總是逃避,他雖失落,卻不氣餒。
而現在她卻說她也能為他付出所有,甚至是她的生命,這是不是代表著,她對他,有了一絲的心動?
夏以煙看懂他眼中的渴望與躊躇,笑了出來,柔聲說︰「阿燕,我心悅于你。」
一句話讓他徹底懵了,心在剎那間狂跳,好半晌,他才緊緊將她抱緊,嚇聲說︰「煙兒,我亦心悅你。」
他從沒想過感情有得到回報的一天,在這一刻,他覺得什麼都值得了。
「傻瓜。」她笑彎了眸,伸出手捧起他的臉,將自個兒的唇印在他有些干裂的唇上,小臉微紅,說︰「這是我們的定情之吻,記得不管你是不是能記起從前,都不許忘了我,否則我就是追到天涯海角,都不會放過你。」
她是認真的,她一旦付出感情,就是不撞南牆不回頭,這輩子他都是她的人,沒她的允許,他休想背棄她。
阿燕更傻了,那蜻蜓點水般的一吻彷佛一團烈火,在剎那間燃遍他全身,他低吼一聲,擁住她,攫取住她那嬌艷欲滴的粉唇。
夏以煙沒料到他會如此大膽,眨了眨明眸,沒有拒絕,而是順從的讓他撬開她小巧的唇,與他探進的舌交纏著。
他的唇似火,瞬間點燃了兩人之間深藏的情意,在唇齒相交時爆出璀璨的火花,這天地之中,好似僅有他們。
他的吻帶著生澀,兩人的唇齒時不時踫撞在一塊,一開始的熱情在這生澀下漸漸走樣,最後夏以煙再也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阿燕有些尷尬,可看見她笑得如花一般嬌艷,他也忍不住也笑了,「抱歉,我不太熟練。」
夏以煙挑眉,調笑道︰「這事你要是熟練,我才得惱呢!」
這傻瓜,他曉不曉得那生澀的吻技讓她安心不少,至少她能確定,在她之前,阿燕肯定沒吻過別的女人。
「你說的是。」她說的有理,可他卻不同意,凝視她被吻得紅腫的唇,他認真的說。
「我還是得多練習。」說著,他學她捧起她的臉,這一次他不再急躁,而是細膩的、溫柔的品嘗著她的甜美,直至兩人氣喘吁吁,才依依不舍的放開她。
「煙兒,我這輩子都不會離開你。」緊擁著她,他說出他的誓言。
夏以煙甜蜜的笑了,「記得你的話,可別騙我。」
「絕不騙你。」阿燕也笑了,彎對她說︰「來,我背你。」
在互訴情衷後,他突然不想這麼早回去,甚至希望時間就此停留,他想就這樣與她在無人的林間漫步著,直到永遠。
夏以煙此刻也有同感,心房被甜蜜佔得滿茜的,讓她舍不得獨處的時間,她攀上他的背,輕聲說︰「累了就放我下來。」
他利落的將她背起,嗅著她身上淡淡的藥香,他感到心跳加速,有股沖動想再次吻上那紅艷艷的唇,「背你怎麼會累,放心,我不累。」
「那我就賴著不下來噦!」夏以煙笑眯了眼,她突然覺得,若是不去猜想他的過往,愛上他,就如同她之前所想,平淡卻很幸福。
「行,就是賴一輩子都行。」他寵溺的說著。
夏以煙沒有回他,而是將他環抱得更緊,唇角揚著一抹幸福的笑容。
兩人就這麼緩慢的走著,阿燕忘了過去,夏以煙便同他說起自己剛穿來時的趣事,兩人這麼閑聊著,直到下了山,他才不舍的將她放下,「你先走,我在後頭跟著。」
若是可以,他很想陪著她一塊走回家。
「好。」她接過竹簍,朝他燦爛笑。「我在家等你。」
她看出阿燕眼底的落寞,這讓她心里有了計較。
她與阿燕既然已私定終身,他再這麼躲躲藏藏並不適合,看樣子,她得想個辦法讓他能夠光明正大的在後坑村走動,只是,該用什麼法子呢?
她腦中閃過一個想法,讓她小臉微紅,羞得她不由自主加快了離去的腳步。
望著她突然變得有些急促的背影,阿燕眉一擰,正要跟上前,黑眸突然一厲,看向一旁的矮樹從,「誰?」
樹叢里,有個身影被他這一斥,嚇得幾乎驚呼出聲,可就在這時,一道白影驀地從她身旁跳出,極快的往前跑去。
「兔子?」邂著那倉皇逃離的白兔,阿燕心急于夏以煙方才急促離去的身影,只掃了一眼便不再理會,身子一躍,眨眼間便躍上大樹,仿佛一只穿梭在林間的獵豹,急速離去。
直到他離去,矮樹從內才走出一道身影,那人直勾勾的看著阿燕離去的背影,眼里有著迷,低聲嚷著,「那男子,長得真好看……」
那身影不是別人,正是早上吵著要和夏以煙一同上山的夏明珠,可以她的腳力,根本就跟不上,于是她打定主意在山下守株待兔,本想等著夏以煙回來,她再現身看看夏以煙究竟采了什麼名貴的藥草,甚至她已打算向夏以煙討要些,卻麼想到會撞見這一幕。
「他們方才說什麼,我在家等你……他們住在一塊?」這認知讓她倒抽了口氣,眼里有著瘋狂的嫉妒。
那樣容貌出眾的男子,別說鄰近的村子,就是在嚴城,她都從未見過。
那男子有著俊美突出的五官,一雙黑眸深邃有神,鼻梁高聳挺直,緊抿的唇厚薄適中,這麼靜靜的站著,卻宛若樹林中的主宰者,僅是淡淡的朝她掃了一眼,那眼中的銳利便讓她冷汗直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