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豪四周圍的人一下子走得干干淨淨,他沒好氣地撇撇嘴。這群沒見識的家伙,以為他不說就沒事嗎?哼,大伙等著瞧!
任禹一行人果然趕在太陽下山前進了中山城,由于鎮北關進入警戒狀態,中山城收到消息,也少了很多商隊跟攤販,整座城都安靜了不少。
陳巧住宿的客棧自然是中山城最大的,掌櫃的也早早站在門前等候貴人到來。
任禹等著陳巧和其他人入住之後,才走到王豪身邊跟他說了幾句話,王豪點點頭後,任禹就帶著十個侍衛先離開了。
陳巧正好看到他離開的背影,走到王豪身邊間道︰「任將軍出去了?」
王豪正在探手讓侍衛們分批吃飯跟安排站崗時間,「嗯,任子說有事要辦,晚點兒就回來了。」
陳巧本來想提一下今天看到的事情時,金寶正好走回來說道︰「姑娘,房間整理好了,先進去休息一下,等會兒就用飯了。」
陳巧想想也不是什麼重要的大事,跟王豪點個頭後就跟金寶、銀寶進房了。
一整天都在馬車上度過,用過飯之後陳巧也累了,簡單地擦了擦身子就準備睡了,臨睡之際,她想了想,還是將袖箭給綁回胳膊上。
「姑娘,這袖箭戴了一天了,你手臂都青了,夜里還是取下吧?」銀寶今晚負責值夜,瞧著陳巧的胳臂都因為綁袖箭綁得瘀青了,不免勸道。
陳巧頭,「還是系著吧,如果順利,後天就到機關谷了,到時候再取下就好。」說著,她又順手將另外兩個機關盒放到枕頭旁邊。
人還在外面,還是多做點準備比較好。
銀寶想了想,覺得她說的也有道理,便起身把放在一旁的長劍拿來,放到腳榻旁邊,「姑娘累了一天,快睡吧。」
金寶眼見兩人都躺入被窩里閉上眼之後,仔細檢了一下門窗,才走到桌邊將燭火吹滅,接著走到另一旁的軟榻躺下,也跟著睡了。
夜色漸黑,一片寂靜無聲,在這個時刻所有人都沉浸在夢鄉中。
原本睡得很熟的陳巧突然睜開了眼,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突然醒來,她躺在床上好一會兒,還是沒辦法再入睡,想起身喝杯水,她一動,躺在腳榻上的銀寶就醒了。
「姑娘?」銀寶半坐起身子。
「我想喝點水。」陳巧是想自己去倒水的,只是銀寶就睡在腳榻上,她要下床就會踩著她。
銀寶拿起放在一旁的火摺子輕輕一吹,微弱的火光閃動,她起身點上燭火後,模模茶壺,是冷的。
「姑娘,水太冷了,奴婢再把水煮一煮吧?」
「嗯。」陳巧點點頭。
銀寶揮揮手讓原本想起身的金寶躺回去,轉身將牆角的小火爐端過來,升了火,將茶壺又放上去重新煮沸。
燭光加上爐火,讓原本有些陰暗的房間溫暖許多,等水沸騰時,陳巧的目光就放到窗外,窗外也有微弱的火光跟影子晃動,應該是侍衛的身影,只是看著看著,她怎麼覺得好像有點不對勁?
陳巧從床上起身,順手拿了一旁的外衣披上,正想走到窗前去看清楚的時候,外面就傳來一聲驚呼——
「失火了!」
喊聲又響又亮,劃破了寧靜的客棧,一下子就驚醒了不少人。
金寶跟銀寶的反應都很快,金寶立即從榻上彈了起來,銀寶則是快速地沖回腳榻邊把劍給撈起來。
「先穿衣服吧。」陳巧,轉身就把放在一旁的衣服快速地穿好,幸好袖箭本來就綁在手臂上,省了時間。
在她們三個人穿衣服的時候,外面的聲響越來越吵鬧,不時听見有人大喊失火,許多留宿在這間客棧的客人全都倉促地沖出房門。
陳巧所住的是單獨的院落,院子里除了他們的人以外沒別的人了,听到失火喊聲的時候,王豪已經在外面控制住場面,反正火燒不到這院子都不算危險。
金寶穿好衣服後,拿著長劍往外頭走,陳巧坐在床上等著,銀寶也拿著劍守在她身邊。
不一會兒,金寶回來稟告道︰「燒的是隔壁的院子,火勢不小,客棧的人跟救火兵都趕過來了,王將軍和任將軍都讓姑娘在房里待著就好。」
她剛才出去一看,火是燒得挺大的,幸好今夜沒起風,燒得並不快,再說了,真正危險的是有人會趁亂鬧事,所以王將軍跟任將軍都已經全副武裝地守著院子門口了。
丙然怕什麼來什麼!
第10章(2)
沒一會兒就听到外面失火的聲音變了調,不只有火焰燃燒的聲音,還有刀劍聲!
「有賊!有賊啊!救命啊——」
「啊——」
淒厲的尖叫聲傳入房中三人的耳里,接著院子里就響起了王豪的喊聲——
「去救人!任子!守著這里!」接著就是腳步匆匆的聲響,外面一瞬間就亂成了一團。
金寶跟銀寶緊緊抓著長劍站在房門口,外面刀劍的交擊聲還有腳步聲跟人聲不停地傳進來,三人都繃緊了神經,就像在等待什麼一樣。
遠處的廝殺聲慢慢地往這個院子靠近,窗外因為火勢已經變成了一片明亮,陳巧透過窗紙看到她的房外站了滿滿的人,院子的大門傳來撞擊聲。
任禹拿著長刀穿著輕甲站在院子門口,全部的侍衛已經都抽出長刀等待著,不過幾個呼吸間,院門已經被撞開來,一群穿著皮草的高壯男人全沖了進來。
一看清楚來人的裝扮後,任禹的眼瞳一縮,對方連遮掩韃靼人的身分都不願意!
「格殺無論!殺!」任禹提氣一喊,率先沖了出去。
「殺——」其他侍衛自動排成隊形,跟著任禹一起往前沖。
兵兵乓乓的交戰聲近得就在身邊,突然間嘟的一聲,一支火箭射到了陳巧房間的窗戶上。
然後稀稀疏疏的火箭都往窗戶射,沒一下子,木頭做的窗戶就被火焰給舌忝噬出一個大洞。
「她在里面!抓住她!」從大洞中就可以見到坐在床前的三個人,外面的韃靼人一確定了陳巧的位置,攻擊變得更加猛烈。
任禹陷入了苦戰,他面前這個韃靼人不僅武功高強,還有一身怪力,每一次雙刀交擊都將他的虎口震得發麻。
交手了幾回合,他听到對方哼哼一笑。「你比上次的巴特弱多了,擋得住我嗎?」
任禹瞬間睜大眼,借著火光看清了對方的面容——是上一次在小月村跟王爺交手的那個人!
火勢越燒越大,金寶跟銀寶沒辦法,只好護著陳巧從房間里沖出去,再不出去,不是被火燒死就是被當成粑子射了。
陳巧緊緊跟在她們身後,火箭還不停地往她們的身邊射,彷佛信號一般,提醒著別人她們的行蹤。
有些韃靼人擺月兌了侍衛的糾纏,一股腦的就往她們這沖過來,金寶跟銀寶拿著長劍抵抗,侍衛反應也快,一下子就沖過來要將她們包圍在里面。
「危險!」陳巧眼見一支火箭就要射到銀寶背上,伸手拽了她一把,兩人同時險險躲過。
任禹咬緊牙根揮動長刀,想將奧銳給擊退,奧銳猙獰一笑,手中揮舞的大刀越發沉重,任禹擋不住他的怪力,長刀居然被砍得月兌手而去,奧銳長腳一踹,就將任禹給踹飛了出去。
任禹正好飛跌在陳巧她們腳邊附近,一旁的韃靼人見有機可乘,彎刀一甩,就要往任禹身上砍去!
陳巧沉穩地抬起手,臂上的袖箭彈射而出,一箭就戳中對方的胸口,對方胸口一痛,一看是把小巧的箭矢,正要露出不屑的笑將箭矢拔掉,眼前卻猛地一黑,整個人直撲倒在地上,再也沒有醒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