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敏馬上便看到夏氏跪在地上,李康和李儒生父子則被當成共犯,被衙役押著跪在一旁,夏氏的視線對上她,便露出咬牙切齒想撕了她的狠戾表情。
真好笑,是她自個兒做壞事才會被告的,還敢恨她?
夏敏抬頭挺胸的越過了夏氏,在她想對縣令下跪時,倏地一驚。
只見有號大人物坐在縣太爺的位子旁,坐的位子還比縣太爺還大,囂張十足,那正是凜王藺子琛。
為什麼……這個男人會出現在這里?夏敏內心不無驚愕。
林縣令是剛調來到南陽縣不到半年的七品小闢,藺子琛到這朝陽城,林縣令對藺子琛這尊邪星自然就是好生供著,希冀能早日升官,而林縣令和李康的關系一直都很好,收過李康不少好處,幫李康解決了一些事,但這次林縣令可不敢關照他了,這朝陽城里誰不知道藺子琛是夏敏的靠山,藺子琛把她納為妾室是遲早的事,這次藺子琛親自為夏敏坐鎮,他當然不可能再幫著李康,又不是不要腦袋了。
林縣令見夏敏看向藺子琛便看呆了,有點不好意思的咳了聲,「凜王在此,還不快跪下……」
「不必了,快點問案吧。」藺子琛沒耐性的手一揮。
林縣令馬上照做,「夏敏,接下來本官的問題,你只要照實說就好。你看看這個王大海,確實是你廣濟堂的伙計嗎?」
夏敏這時才注意到跪在左側方的王大海,「是的,他曾是我廣濟堂的伙計。」
「王大海已經承認是他偷了廣濟堂的藥方子,你確實是有丟了藥方單子對吧。」
「是的,沒錯,我的藥方子都被偷了。」夏敏朝縣令老實道。
王大海看到夏敏便愧疚不已,「夏大夫,對不住,因為我娘的病很難治,仁德堂的當家答應我要請京城的大夫替我娘治病,我才會鬼迷心竅去偷你的藥方子……」
听到王大海指證她,夏氏厲聲反駁道︰「你少含血噴人了,我又不認識你,根本沒有指使你!」
大海听她否認,憤慨的道︰「就是你!你派人找上我,以能讓我親娘到京城治病為餌,要我去偷廣濟堂的藥方子,做出了玉肌美人面脂,再要我在廣濟堂的天仙美容面脂里下毒,陷害夏大夫!」
夏氏倒抽了口氣,當然是反駁到底,「這是誣賴,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是我找人唆使你的?」
「我沒有誣賴,那個叫陳遠的就是你派來的人!」
「我不認識什麼叫陳遠的人!」夏氏拉高嗓子音,朝縣令叫屈,「大人,我是冤枉的啊,你不能听他的呀!是他自己和廣濟堂有仇想陷害夏敏,知道廣濟堂和仁德堂曾發生一些事端,故意把我拉進來當替死鬼!」
王大海氣得額前直爆青筋,朝林縣令澄清的道︰「大人,她胡說八道!明明就是她想報復夏大夫,才會要陳遠收買我,她才是想害夏大夫的真凶!」
夏敏看著他們兩人互相指稱對方是真凶,可成了羅生門了,但比起夏氏,夏敏更信任王大海所說的話,王大海是個很孝順母親的孩子,就是因為太孝順了才會被夏氏利用,如今他有悔過之心,她並不怪他背叛她。
兩人在堂上大吵著,林縣令還沒有動作,藺子琛經看不下去了。
「吵死了。」他拍了下案桌,下令道︰「再傳證人。」
這分明變成王爺審案了吧!林縣令當然是連吭都不敢吭,凜王想玩就由他玩吧。
接著,證人來了,夏氏原本還老神在在的,一看到證人就是化名為陳遠,現在應該已經離開朝陽城的陳吾壬,她臉色一變,勉強還能保持鎮定,可當她看到她在仁德堂的心月復大掌櫃也成為證人時,她臉都發白了。
「沒錯,是夏當家要我收買王大海,要他偷取便濟堂的藥方子,也要他在廣濟堂的藥方里下毒……」
「我一直在替夏當家做事,我可以證明陳吾壬說的話都是真的,的確是夏當家要陳吾壬去收買王大海,要他……」
夏氏听到這兩人的指控,臉上布滿了汗珠,急忙否認道︰「大人……」對上坐在縣令身旁、掌握大權的藺子琛,她馬上改口道︰「不,王爺,是他們在胡說八道,他們倆平常對我不滿,才會聯手起來誣害我,王爺,我是冤……」
「吵死了,閉嘴!」藺子琛不耐的拍了桌,下令道︰「再傳證人證物。」
包含了從仁德堂里搜出來的毒物,采買毒物的工人,還有從仁德堂里偷出、夏敏所寫下的藥方單子,全都搜出來了。
「認罪吧!」藺子琛森冷的道。
夏氏的臉色死白,人證物證都有了,但她還是嘴硬不認罪,「王爺,我沒罪,我是被陷害的……」她指向夏敏,又指向三個證人,還想把黑說成白的,「是她和這三人聯手想一起謀害我,好讓仁德堂倒閉……」
夏敏真不知道夏氏臉皮那麼厚,害人又想誣告她,真是太恬不知恥了。
藺子琛拍了拍手,輕輕笑起,帶了點毛骨悚然,「夏氏,本王其實還查到更有趣的事,傳證人上堂吧。」
當一名中年男子出現時,夏氏臉色死白,再也說不出話來。
這人叫孫浩,在半年前,她拿了一筆錢讓他隱匿行蹤,居然……被找到了!
孫浩指證歷歷的道︰「半年前,廣濟堂發生毒湯藥包一案,就是我受到夏當家的唆使,在湯藥包里下毒的……」
此話一出,夏敏震驚不已,原來廣濟堂的毒湯藥包事件,竟是夏氏所謀劃陷害的。
在剛穿越來時,她不是沒有懷疑過夏氏,但她總是想夏氏和她爹是親姊弟,應該不至于那麼狠心,加上大哥做事也糊里糊涂的,弄錯藥也不是第一次,所以便沒有追根究底,沒想到大哥竟是被誣陷的。
在人證物證齊全下,林縣令以藺子琛為尊問道︰「王爺,這該如何判?」
這個案子,是發生在林縣令還沒赴任之前的事,據他所知,李康塞了錢給當時的縣令判夏雍有罪,林縣令真慶幸這案子不是他審的,否則他現在就死定了。
「就判三十年吧,還有仁德堂也要查封。」藺子琛一句話定了生死,夏氏都快五十歲了,關三十年,分明要她死在牢里。
夏氏承受不住,崩潰的喊道︰「不,我不要坐牢,我不能失去仁德堂……」
彬在後方的李康可真是萬分後悔,當初听到妻子想故計重施害夏敏,沒有勸妻子打消主意,看到事情已經走到這地步,也不求全身而退,只希望能減刑,「王爺,賤內她身體有恙,無法撐那麼久,可否……」
藺子琛冷冷一笑,「李康,你還有心情幫人求情,你自己也是共犯,所有的事你都知情,你也月兌不了干系,而且你開的幾家鋪子似乎也有問題……干脆全都查得一清二楚,屆時你們夫妻就一塊坐牢吧!」
那幾家鋪子是李康一生的心血,听藺子琛這麼說,他全身癱軟,頓時蒼老了好幾歲。
接下來還審問了李儒生,李儒生曾經誤診醫死人,是夏氏用錢收買死者家屬,沒讓這事曝光,藺子琛判他三年。
李康的部分則還要等其他鋪子的所有罪狀都查清楚了再擇日宣判,但做為夏氏的共犯,最少也要被關個十年。
反正藺子琛說關幾年就關幾年。
「都押下去!」終于有林縣令發揮的地方了,他神氣的大喝道。
夏氏含恨的對上夏敏,「你以為廣濟堂現在那麼風光就永遠是你的嗎?不可能,你遲早會倒的……」
夏敏並不同情她,她是自做自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