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有?」只是他突然朝她逼近,她有點……有點怎樣?唉,她也說不上來,總之,他突然這樣直勾勻看著她,她就是會心跳加快,兩只小腿忍不住會想跑……而已。
「沒有嗎?」
「沒有!我是大夫!就算你全身月兌光光站在我面前,我也不會怎麼樣的!病人就是病人!」這會,她說得更是理直氣壯,因為師傅就是這樣教她的。
「是嗎?既然如此,你幫我吧。」
「幫……幫你?」她的舌突然有點打結了,「幫你……什麼?」
不會是她現在腦海里想的那個吧?這墨大將軍是哪根筋不對勁?
「幫我月兌衣月兌褲。」
轟地一聲,宋暖暖的小臉都要被炸紅了,又氣又羞,「你有手有腳,為什麼要我幫你月兌衣月兌褲?」
「你剛不是說了嗎?因為我害羞。」墨東逗著她。這話說得臉不紅氣不喘,聲音還是低啞有磁性。「而且,我是病人。」
「你……」他現在這個樣子跟害羞沾得上邊嗎?宋暖暖很想對他大吼,而且他的眼底根本帶著笑……很壓抑卻很迷人的笑……
噢,她現在是在干麼?竟然會覺得這可惡的男人很迷人?宋暖暖的臉更紅了。
明知道這男人是故意的,可不知為何,宋暖暖就是不想被他看扁。
月兌就月兌!
她是大夫,是醫者,她行得正坐得直,幫病人月兌件衣服褲子怎麼了?心一狠,牙一咬,縴細的手就模上他的腰——
「你干什麼?」墨東一把握住她模上來的小手,卻發現她的手像冰一樣冷,這讓他微微皺眉,神情凊清冷地瞅著她,為自己那莫名的心困擾不已,就這樣瞪著她一直瞪到她臉都紅了為止。
「是你……叫我月兌的……」被他的大手一握,宋暖暖的心都快跳出來,想抽回手,他卻不放,急得她的小臉更紅。
「你就這麼隨便嗎?還是你常幫男人月兌褲子?」
「我是大夫,哪來這麼多規矩……」
墨東眉頭深蹙,壓低的嗓音更冷,「所以你真的這麼隨便?真的常幫男人月兌衣月兌褲?」
宋暖暖氣悶地瞪著他。
這人,死咬著這事不放是怎樣?硬是要她承認自己是個很沒矜持很沒操守的姑娘就是了?她是怎樣的姑娘究竟跟他有什麼關系!
「是,我就是這麼隨便,你想怎麼樣?」她說得咬牙切齒,漂亮的下巴揚得高高地。
「你如果不高興,可以把我趕出大將軍府,換一個大夫!」
墨東伸手扣住她的下巴,淡淡地道,「不怎麼樣,只是,你以從後除了我之外,不準再替其它人看診。」
嗄?他究竟在說什麼?宋暖暖呆呆的看著他。
「從此時此刻開始,你是我的專屬女醫,沒有我的允許,誰不能找你看病。」怕她沒听清楚,他不客氣的再說了一遍。
「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這是命令」
這是什麼鬼命令?
「我又不屬于你!也沒跟你簽賣身契!我不是你的屬下!也不是你府里的奴婢!我為什麼要听你的命令?」
墨東冷冷一笑,「我要一個人听話,從來都不需要那些東西。」
就是個大壞蛋,不用任何理由就對了?
宋暖暖咬住唇,覺得委屈,生氣,不快,淚盈盈地,卻固執的沒讓眼淚掉下來。
「很委屈?很不滿?」這樣可憐兮兮又凶巴巴的瞪著他,直接控訴著他就是個若人嫌的大惡人,這天底下也有她一人敢。
宋暖暖本來沒打算把眼淚滴出來的,一听到他這麼溫柔的問話,盈滿眼眶的淚就再也忍不住地掉了下來,一顆又一顆的淚珠,像珍珠一樣從她的臉頰滑落。
心,被她的淚弄得有些悶了,疼了,墨東瞅著她帶淚的容顏,竟生生地有股沖動想去親吻她那餃著淚的小嘴。
「別哭了。」他的指尖輕劃過她的臉,替她拭去淚珠。
誰知他越說,她的淚掉得越凶。
這真的不是她的本性!宋暖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在這男人面前,眼淚是想止都止不住。
「再哭……我就把你的嘴給封住。」他黑眸微眯,語帶警告。「你覺得拿什麼封你那愛哭的嘴比較好?破布?還是直接用的手或是……其它的?」
宋暖暖一听,嚇得忙不迭用手把自個兒的嘴給捂住,就怕他對她做出什麼惡行來。
「知道怕就好。」他滿意的扯扯唇。很高興這招可以讓她不要再哭下去,她那滿臉的淚搞得他的心也跟著亂七八糟地,當真煩人得緊。
墨東轉身去拿了一個小手爐塞到她冰冷的小手里,「要在我的身上動手動腳之前,先把你自己的身體給顧好,我可不想有人用冷水冰的手來踫我。」
宋暖暖曖愣愣地接過他遞來的手爐,一下子掌心便發了暖,不只如此,整個人在瞬間似乎都覺得暖了起來。
這個人,是在關心她吧?
雖然他說起話來冷冰冰的,常常不是在威脅她就是警告她,可是卻從不曾真正傷害過她。
揚起眸,宋暖暖怔怔地望著他,實然覺得心也暖呼呼了起來,打從師傅離開後,就沒有人如此關心過她了,怕她冷怕她凍也怕她哭……
他為什麼對她這麼好?為什麼這麼關心她?他不知道她是受晉王之命進了大將軍府的嗎?他難道不知道她進大將軍府是另有所圖?他怎麼可能不知道?除非他是一個笨蛋,但他一個堂堂鎮北大將軍怎麼可能是個笨蛋?
「一個小手爐而已,你有必要感動成這樣嗎?」墨東嘲弄的一笑,「要不要到我懷里來身相許?」
又欺負她了……他好像以欺她為樂?
宋暖暖捧著小手爐走到一旁坐下來,沒搭理他。
墨東好笑的看她一眼,人已走到床上躺下來,「我累了,想睡一會,你想干什麼就干什麼,時辰差不多了你再出去。」
就這樣?所以她今天啥事也不用做?
「如果你很無聊,可以到我的藏書房找書看,就在你的左手邊通道盡頭,推開那道梅花屏風門就是了。」
他說得輕描淡寫,她卻听得心驚肉跳。
這個隱密的藏在他居室里的藏書房,他就這麼輕易的告訴她了?如果它是個很不重要的存在,又何必設在他每天睡覺的地方,還藏在一個隱藏的屏風內門里?他是在試探?還是交付他的信任?
宋暖暖覺得心思紊亂了起來。
打從第一回的診療時間出讓人臉紅心跳的事,之後的一日,墨東都沒有故意再逗弄她,也沒再提起什麼月兌衣月兌褲的事,當然,宋暖暖更不會提,所以一連數日過去,她這個大夫都有點不盡責,每次兩人關在房里,是他在藏書房里辦他的公,而她在他的藏書房里挖寶。
好吧,她承認,她一開始真的很認真在找晉王要的那李書,但找了一會之後,她卻發現了其它奇奇怪怪的書,不翻則已,一翻就停不下來,看得她津津有味,好幾次看太久還不小心在書房里睡著了,更扯的是,昨天醒來竟然是在她的臥榻上,不用問,想也知道鐵定是他把她抱回去睡的。
這日,她照例進他的屋,瞧見他在書房里,宋暖暖走上前去把脈枕取來擱在他手下方,小手便二話不說切上他的脈。
墨東看著她沒說話,任她專注地的當他的大夫,她的手今兒是溫的,看來這幾天她很努力的在吃溫補的藥,恐怕也很努力的偎著她的小手爐。
「你躺上榻吧,把褲管往上卷就行,我找到比較方便下手的穴位一樣可以你理理氣血。」說著,她拿起針具往他的臥榻走。
墨東起身,听她的話躺上榻,月兌鞋卷褲管,露他白皙、筆直勁瘦的雙腿,看見她拿起細長的針扎進他的皮肉里,隱隱地刺痛與酸麻因她轉動細針而傳到四肢百骸,似股電流般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