餅去這十天來,他如常去教導孩子們功夫,由于她病了,他還額外教導那些孩子們讀書寫字。
而這段期間內,柳心蘭幾乎天天都會出現,不時地對他獻殷勤,試著打動他的心,然而他的心卻不曾掀起半點波瀾。
不僅如此,他甚至還刻意對柳心蘭保持著冷淡疏離的態度,就是希望柳心蘭可以早日死心。
他可以繼續遵守承諾,不提柳心蘭曾救了他、不提柳心蘭以恩情提出要求的事情,但是至少他不希望琦兒誤會他愛上了柳心蘭。
第5章(2)
正當東方淳打算開口澄清的時候——
轟——轟隆隆——
一聲比一聲還要猛烈的巨響驀地傳來,彷佛雷公被激怒得打算要將天地劈開似的,听起來相當駭人。
棠書琦自然是被嚇壞了,她早已忘了什麼顧忌,驚慌失措地往東方淳的懷里鑽去。
靶覺到她發自內心的懼怕,東方淳趕緊將她摟得更緊。
在這一刻,什麼天大的事情都被暫且撇開,現在他只想好好地安撫懷中這個飽受驚嚇的人兒。
「沒事了,琦兒,不會有事的,有我在,我會保護你的。」
他迭聲的安慰,讓棠書琦的情緒霎時崩潰,明明不想在他面前哭泣的,卻還是克制不住地落淚,而淚水一旦落下,就怎麼也止不住了。
那楚楚可憐的神情,讓東方淳心疼極了。
他伸出手,輕輕地為她拭去淚水,然顆豆大般的淚水卻不斷地淌落,她簡直哭成了個淚人兒。
東方淳情不自禁地低下頭,以唇代替指尖,為她一一吻去淚珠。
他溫柔的舉動,讓棠書琦更加脆弱無助,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而當他的吻順著淌落的淚水落在她的唇上時,她的身軀驀地一僵。
理智告訴她應該趕緊將他推開,然而苦苦壓抑的情意卻在霎時潰決,讓她無法抗拒地承受他的親吻,甚至還情不自禁地摟住他的頸項。
靶覺到她柔順的回應,東方淳宛如受了鼓舞,吻得更深、更火熱,彷佛想將沒說出口的情意,全借由這個吻讓她明白。
兩人的情緒都宛如狂風驟雨般猛烈,而隨著這個火熱的親吻,東方淳的胸中也燃起了一團熾烈的火焰,讓他想要做得更多!
他動手解開她身上的披風,將它鋪在角落的干草堆上,再將她抱了過去。
在一邊吻著她的同時,他輕輕解開她的衣襟,而他的吻也從她的唇緩緩游移而下,沿著開敞的衣襟落在她的頸項,在那細致白皙的肌膚上,烙下了一個又一個激情的印記。
他熱情的親吻宛如星火燎原一般,讓棠書琦的理智被燃燒殆盡,狂烈的情潮怎麼也壓抑不住。
她毫不抗拒地承受他的一切掠奪,任由他為所欲為,然而當東方淳正打算解開她的兜兒時,卻忽然想起了柳心蘭,那讓他倏地僵住。
和柳心蘭的半個月之約,還有五日的期限,倘若他現在就要了琦兒的身子,恐怕會讓情況更加復雜。
他咬了咬牙,試圖按捺住體內高張的,他告訴自己——只要再忍耐五日,五日就好。
棠書琦早已被撩撥得意亂情迷,沒有察覺他的掙扎,甚至沒察覺他已停下了一切的動作。
她順應心底渴望地仰起頭,主動親吻他的唇,而這甜蜜的誘惑,簡直快摧毀東方淳好不容易尋回的理智。
「琦兒,等等,停下來……」
東方淳拉住她的手,痛苦地壓抑。
棠書琦一僵,驀地從意亂情迷中清醒。
她倒抽一口氣,驚慌地抽回自己的手,揪住開敞的衣襟。
天啊,她剛才究竟是在做什麼?
她又驚又羞地瞥了東方淳一眼,見他一臉痛苦,以為他是因為想起了柳心蘭,正後悔著剛才對她所做的一切,而那狠狠地撕裂了她的心。
「琦兒,你先听我說——」
「不,求你什麼都別說!什麼都別說!」她激動地嚷著。
她不想听見他說抱歉,不想听見他的懊悔,她的心已經碎成了片片,不要再在她鮮血淋灕的傷口上撒鹽了,她承受不了那種痛楚呀……
東方淳見她如此激動,只好暫時先將想說的話擱下。
「好、好,不說。」他摟著她,試圖安撫她的情緒。
棠書琦想要掙月兌,他卻抱得更緊,讓她只能無助地在他的懷中落淚。
破廟外,大雨滂沱,她的眼淚也宛如斷了線的珍珠般掉個不停,一顆心既痛楚又矛盾,一方面希望能夠就這樣永遠困在他溫暖的懷抱中,另一方面,又希望能夠遠遠地躲開,遠離這個讓她心痛欲絕的男人……
滂沱大雨下了將近一個時辰,才終于停歇。
東方淳見她的情緒逐漸穩定下來,想要開口解釋些什麼,無奈只要他一開口,棠書琦就又激動地要他什麼也別說。
既然雨停了,棠書琦就急著離開,她的步伐急促,很快就返回了京城。
「琦兒,你住哪里?我送你回去。」東方淳問道。
在他們認識之初,他雖察覺了她的愛慕情意,卻沒打算回應,自然也不可能主動去詢問她的一切。
後來他們一同教導那些孩子們,而她每日都會在秋月陪伴下前來,因此他也沒想過要刻意打听她的住處。
然而,就在他察覺自己對琦兒動了心,正打算回應她的情意時,又無奈地與柳心蘭訂下了半個月的約定,而琦兒在那日之後像是刻意避著他似的,不僅沒再出現,就連上回他試圖跟蹤秋月,也被秋月從客棧後門悄悄溜掉。
這一回,他可沒打算再輕易讓她離去。
「不用了,既然已到了京城,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但……」
東方淳沒打算讓她自己離開,然而一名家中的隨從卻氣喘吁吁地奔了過來。
「少爺,奴才可找著您了!」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
「少爺的表姨母來了,說想見見少爺,老爺就派了奴才們出來找少爺回去。」隨從答道。
東方淳的眉頭一皺,想起爹確實曾提過表姨母這兩日會到京城之事。
「既然有事,就快回去吧!」棠書琦催道。
東方淳的濃眉一皺,心里有些掙扎。
他知道讓長輩等候是一件相當失禮的事,可她看起來這麼蒼白脆弱,他怎麼放心讓她自己一個人離開?況且,若他就這麼走了,豈不是又跟她斷了聯系?
「琦兒,你會再去教那些孩子們讀書習字嗎?」他問。
「我……會吧。」棠書琦答道。
只要她可以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她應該還是會去的,畢竟她答應了那些孩子們,又怎舍得讓他們失望?
听了她的回答,東方淳才稍微放心了些。
「那讓大武送你回去吧。」他指著身旁急匆匆跑來找他的奴僕。稍晚時,他也可從大武那邊得知她的住處,日後便不至于找不著她了。
「這……」
「就算是為了讓我放心,好嗎?」
看出他態度的堅持,棠書琦猶豫了一會兒,才勉強點了點頭。
「好吧。」
見她答應了,東方淳這才松了一口氣。
「那我先走了,琦兒,你要照顧自己,別再病了,知道嗎?」他認真地叮囑過後,才轉身離開。
棠書琦忍著心痛,在大武的陪伴下往另一個方向離去。
走了一小段路之後,她看見一旁有間酒樓,一個主意突地浮上心頭,讓她停下了腳步。「我要先去酒樓打一點酒帶回去,不過酒有點兒重……大武哥不知道是否可以幫我?」大武一听,當然義不容辭地接下這份差事。
「沒問題,交給我吧!」
「那就有勞大武哥了。」棠書琦給了大武一些銀子。
趁著大武進酒樓打酒的空檔,棠書琦立刻轉身,從一旁的小巷弄匆匆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