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似是起了疑心,白蘊惜垂目恭謹的解釋,「當時臣婦全身莫名起了紅疹,數日未消,家父,家母為臣婦請來數名大夫都治不好,可顧慮到張家的婚事,家父家母不敢聲張,但那疹子遲遲不退,臣婦心里也很著急,不料這件事竟被傳了出去,讓安定候得知了這事。候爺心善蓋,這才退了親事好讓臣婦能靜心養病,休養數日,蒙菩薩保護,這疹子才漸漸消退了。」
張貴妃哼了聲,想再說什麼,此時皇後看著白蘊惜,出聲道——
「你第一次進宮,本宮讓人領你去御花園瞧瞧,這御花園不少奇花異卉是別處看不到的。」皇後這是有意護著她,不讓她再被張貴妃刁難。
「謝皇後。」明白皇後是在為她解圍,白蘊惜感激的起身屈膝行禮,而後跟著皇後指派的一名宮女離開鳳辰宮。
這時在乾天宮里的崔開平,有些坐不住了。
在皇帝說得口渴端起茶盞飲茶時,他忍不住插口問了句,「皇上,蘊惜在皇後那兒,會不會被皇後刁難?」
他堂堂一國之尊,紆親降貴親自教導提點這小子朝堂之事,他竟一心只記掛著他的媳婦,皇帝忍不住有些堵心,罵了句,「你這是擔心皇後吃了你媳婦不成?」接著說道,「皇後處事公正,不會無故為難你媳婦。」
聞言,崔開平咧嘴笑著為自己解釋,「我媳婦她第一次進宮,臣是怕她不懂宮里規矩,得罪了皇後。」該提點的提點得差不多了,,見他心該提點的都提點得差不多了,見他心都不在這兒,飛去他媳婦那兒了,皇帝索性擺擺手放他走,「罷了罷了,你去找她吧。」
崔開平頓時眉開眼笑的起身,「多謝皇上,臣告退。」行完禮,他三步並兩步的往外走。
侍立在一旁的總管太監見裝,輕笑著說了句,「樂安候新婚燕爾,夫妻倆正濃情密意呢,一刻不見就著急了起來。」
「能與情投意合之人相伴,也難怪他這般高興。」皇帝也搖頭笑了句,抬目望著外頭白雲,幽幽的思念起那位與他相處短暫,卻教他刻骨銘心的女子,默默在心里說道。
「允慈,你看見了吧,你生下的兒子,他如今與心愛之人已結成了壓眷屬。」
御花園里,四公主與五皇子妃和六皇子妃攔下白蘊惜。
「你就是鄒熙的妻子?」四公主眼神輕蔑的瞟她幾眼,出聲質問。
「是。」在領她前來的宮娥提點下,白蘊惜得知眼前三人的身分,朝三人福身行了禮,「臣婦見過四公主、五皇子妃、六皇子妃。」
四公主嫌惡道,「哼,生得一副小家子氣,也不知鄒熙看上了你什麼,成個親竟還把父皇都給請去了。」
一旁的五皇子妃神色柔婉的替白蘊惜說了句話,「父皇約莫是憐惜樂安候無父無母,這才前去為他主婚,我瞧樂安侯夫人與樂安候倒也郎才女貌,十分匹配。」她知曉丈夫有意想拉找崔開平,因此也刻意向白蘊惜示好。
「多謝五皇子妃謬贊。」白蘊惜朝她欠了個身。
「你這麼說莫非是在怪本公主說錯你了?」四公主故意挑白蘊惜錯處,存心想為難她。
打從第一眼見到白蘊惜,就越看白蘊惜越不順眼。在她心中,一心認為是白蘊惜搶走了她看上的人,沒活撕了白蘊惜已算是她寬容,哪里還能平心靜氣的給她好臉色看。
「沒有這事,臣婦豈敢怪四公主。」白蘊惜垂目輕聲道。
「你嘴上說豈敢,心里八成不是這麼想的對不對?哼,不過一個區區樂安候夫人,也敢在本公主面前囂張。」她滿眼妒恨,越看心頭越惱火。
「臣妃不敢。」白蘊惜莫名所以,不知這位四公主為何一見面就對她滿懷敵意,還硬要將子虛烏有的罪名安在她頭上。
「你若真不敢,就跪下紿我認錯。」四公主橫蠻的怒聲道,想藉著折辱她來讓自個兒消氣。
五皇子妃訝異的看向四公主,不明白公主怎麼突然這般不講理的刁難白蘊惜。
白蘊惜呆愣住,她壓根就沒錯,不解為何四公主偏要這麼羞辱她。
瞧見她那錯愕委屈的表情,四公主更加著惱,「你不跪,是不是真沒將我放在眼里?」
「我……」白蘊惜正要出聲,一道含怒的噪音傳來,打斷她的話。
「四公主好大的威風,我娘子做錯了什麼,你竟要她對你下跪?」話落,崔開平人也來到她們面前,將白蘊惜往身後一拽,護在她身前。
「她對本公主不敬。」瞧見他,四公主仰起下顎,看向他的眼神透著一抹復雜的情愫。
在宮里第一次初見他時,她被他那揚的神采所吸引,幾次藉故與他相遇,他卻一再無視她,教她又惱又氣,而後得知父皇竟為他賜婚,他也滿心歡喜的回去迎娶,不顧她的阻攔,教她初動的芳心就這麼被人給狠狠揉碎。
「她是如何對你不敬?」崔開平不滿的質問,分明是這刁蠻公主在為難他家娘子,若不是礙于她公主的身分,他早痛揍她一頓。
見他如此維護白蘊惜,四公主心里又酸又澀,咬著下唇瞥了白蘊惜一眼,不發一語,扭頭便走。
崔遷平一臉莫名其妙,「這四公主莫不是吃錯藥了?」
白蘊惜被他護在身後,適才瞥見四公主望著他的眼,她若有所思的睇著四公主離去的背影。
五皇子妃溫婉的說了句,「四公主今日興許心情不佳,還望樂安侯與夫人莫要見怪。」
一直沒開口的六皇子妃此時古怪的嘖了聲,開口,「是有人打翻了醋壇子。」與丈夫肥胖的身軀相反,六皇子妃身材十分縴弱,一張臉又白又瘦,襯得一雙眼楮異常的大。
聞言,白蘊惜訝異的瞅向她,六皇子妃飛快的朝她眨了下眼。
白蘊惜微微一怔,手就被崔開平握住,接著听見他向五皇子妃和六皇子妃告辭,她只來得及朝兩人福了個身,便被他給帶走。
「以後沒事少進宮,後宮里的女人個個都如狼似虎不好惹。」領著她往宮外而去,崔開平一邊叮囑著自家娘子。
「嗯。」沒事的話,她才不想進宮呢,「對了,你去拜見皇後了嗎?」
「見了,就是皇後告訴我你在御花園里。」所以他們可直接走了。
想起一事,白蘊惜跟他說了先前見到張貴妃的事,「她似乎懷疑我當初是故意裝病讓安定候退親。」
「用不著理會她,就算她知道了又能如何,你如今已嫁我為妻,而且還是皇帝親自作主賜婚。」有皇帝當依仗,崔開平說得理直氣壯,想到娘子為了不嫁給別人,費了不少心思,他簡直恨不得抱著娘子狠狠親幾口,「快回去吧。」回去後他就可以肆意的親親娘子了。
第七章 新婚甜如蜜(1)
「走,蘊惜,我帶你出門去。」晌午時分,崔開平興匆勿回來後,朝白蘊惜說道。
「要上哪去?你不是進宮了嗎,怎麼這麼早就下朝了?」白蘊惜納悶的問。
「今兒個是小朝,只有內閣的官員才要議事,我今早進宮是為了向皇上告假,皇上已答應給我一個月的假,這一個月我可以盡情的陪著你四處去游玩。」
「當真?」聞知他得了一個月的假,白蘊惜也喜逐顏開,她嫁來京里已有數日,還尚末出過門,能與他一塊出門游玩,她先前想都沒想過。
「我事先也不知皇上會不會準我的假,所以這事也沒敢先告訴你,怕萬一皇上不準,你會失望,沒想到皇上果然是個體恤臣子的好皇帝,我才同他說起我征戰三四年來都沒好好休息過一日,他就準了我的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