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能不管?」她抬眼直瞪著他。
「可你能有什麼法子?」
「我……」她不禁語塞,只因她是真的一點法子都沒有,不過——「說書人啊!馮家酒樓的說書人,說不準他有法子。」
「何以見得?」听她提起此人,教他眸色微暗。
他可沒忘記在酒樓里,那人對他尋釁的目光,那是種說不出的厭惡。
「你不覺得古怪嗎?都已經是千年前的事了,他是從何處知曉這些事的?不管怎樣,我總覺得可以找他探探虛實。」
烏玄度面無表情地瞅著她,那清冷目光打量得她渾身不自在。
「六郎哥,我是哪里說錯了?」
「你還記得今兒個是什麼日子?」他淡聲問著。
為何他的洞房花燭夜,非得一直討論另一個男人?
都蝶引疑惑地偏著螓首,直到她察覺他身上穿的大紅喜服,才想起兩人今日成親了。
「六郎哥,咱們成親了,而且還是用民間百姓的方式成親的呢。」當初她進宮時,雖說繁文縟節眾多,但總覺得不像成親,如今這一場倒是圓了她的夢,只可惜待在花轎里時,她不知道他的身分,壓根沒注意他精心策劃的迎親。
「有人不領情。」
「六郎哥……」要在這當頭算賬了嗎?
「不想倒罷,愈想愈是氣悶。」
「那就別想了。」她趕忙抱住他,想藉此消他內心怒火。
「就這樣?」
那把冷到她頭皮發麻的沉嗓在她耳邊響起,逼迫著她羞嗔了眼,緩慢地將唇貼著他,輕柔摩挲著。
真的是她的六郎哥,天生的傲慢霸道……也唯有她惹怒他時,他才會這般欺她。可這哪能算是她的錯?她又不是故意的。忖著,懲罰性地故意輕嚼了下他的唇,豈料他隨即張了口,舌便鑽入她的唇腔里。
他壓抑著,輕柔地勾纏吮吻,大手滑入她的喜服底下,攫住柔軟的酥胸,教她不由輕吟了聲,羞澀地道︰「六郎哥,燭火……先熄了燭火。」
「不用。」
「要……去熄燭火。」她羞喘著氣息,萬分堅定。
烏玄度抬眼瞅著,唇角勾著壞心眼的笑。「不。」說話同時已經開始褪去她的衣衫,她抓東,他扯西,不管她怎麼護著,最後還是被他剝得不著寸縷,羞得她卷進被子里。
為什麼要這樣欺負她?他以往總是由著她的!
她從被子里探出頭,羞惱嗔去,卻見他已褪去了衣服,那文而不弱,武而不威的體魄隨即落在她眼里,胸口附近那道猙獰的傷疤,教她不由伸手輕觸著。
「這傷……是你進這軀殼前有的,還是……」
烏玄度攫住她的手,撫著自個兒的胸膛,啞聲喃著。「不記得了,我用這身分活了兩年,早已記不清那些事了。」
都蝶引不由心疼著,惱自己竟然對他一無所知,她明明有很多機會可以打探的,卻因為她懼怕他的氣息,所以就不聞不問。
正自我厭惡的同時,被他攫住的手卻逐漸往下,覆在那熱燙的上,羞得她滿臉通紅。
「六郎哥……」她幾乎是低聲求饒了。
他們曾當過一年多的夫妻,閨房里的事她怎會不懂?只是以往他不會如此的!
很明顯的,他是記恨她一再抗拒他,甚至睬也不睬他!但他也不該用這法子罰她,很羞人吶!
像是逗弄夠了,也被撫慰夠了,烏玄度松開她的手,慢條斯理地拉著被子。
「六郎哥,至少將床幔放下。」她羞得滿臉通紅。
「不。」
當被子被他一把拋到床下時,她幾乎快哭了。
太狠、太狠了!她往後絕不會再惹火六郎哥,絕不!
……
好半晌,都蝶引才羞惱瞪去。「你上哪學的?」
那滿是酸味的嬌嗔,教他不由低低笑開。「宮中能學得可多了,打頭一回被你埋怨後,為了你我可是翻遍圖,後來……你不也挺樂在其中。」
都蝶引嬌俏粉顏已經紅到不能再紅,彷佛一身雪膚凝脂都染上了一層緋紅。
「可你後來沒這麼對我過。」她懷疑這千年來令他成了老手了!
「你肯定不依。」
「可你現在卻這樣對我?」
「誰要你不踩我?」
「……」這帳不會算到天荒地老吧。「不管,你這千年來肯定到處尋花問柳,對不?!」
她愈是懷疑他,他愈是感受被在乎,笑意不由更濃。「我光是找你就費盡心神,哪會尋花問柳?再者,依你的性子,我要是踫過其他人了,你肯定就不要我了。」當年納她為妃後,他就不曾踏進其他嬪妃的宮殿,只因他已有後,再者他只想全心全意守著她。
「你說得很像一回事,可你從剛剛就欺負我。」不熄燭火,不給她被子,還這樣那樣……她都覺得羞得快死了。
「嗯,犯錯不是該領罰嗎?」他笑說著。
「我……」真是百口莫辯。
「而我,要領賞了。」他親著她頰,翻身壓上她。
都蝶引閉緊雙眼,感覺那發燙的烙鐵正貼近自己,極度緩慢地進入著——「你騙人,還是疼!」
「小十五,忍忍好不?」
「不好。」剛剛欺負她,她現在整他是剛好而已
他不禁笑嘆。她是被他寵壞的,只對他任性,也只對他立下生死誓言,說好了為他不哭,不喝孟婆湯。
「小十五,明兒個再弄只蝶給我瞧瞧吧。」
「好。」才應了聲,後頭的話還沒說,他又進入了幾分,教她痛得抽了口氣。「你……怎麼可以……」故意引開她注意力!
「咱們府里有片園子,如今杏花正盛放著,咱們明兒個賞花,你弄個幾只蝶襯概景吧。」他在她耳邊喃著,緩慢地埋進深處。
她根本沒注意他在說什麼,她疼著難受著,他發燙的身子偎著她,教她跟著發燙,由著他放肆地一再索取。
這一夜,漫長無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