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玄!」她羞惱地打斷他的話,這不是趕鴨子上架嗎。
接下來的事情水到渠成,史玄的聘禮依照李家村的習俗又加了幾分他自己的意思,是格外的豐富,在村里人眼中那是很大的手筆啊,一張婚書、兩百兩聘金、大麥餅、紅糖、冰糖、吉祥三果、豬腳、面線、雞兩只、鴨兩只、紅燭一對、禮香兩束、棉布和絲綢各一匹、如意金手鐲一對、金戒指兩枚……
他們兩人的婚事便是在村長的主持下完成的,而徐大伯一家並未來叨擾,這場婚事風平浪靜地舉行了。
新婚之夜,徐嬌兒卻跟史玄算帳了,「你太浪費,怎麼盡費銀子。」她說的是他給的聘禮。
「有嗎?」史玄卻不承認,「娘子,我們該喝交杯酒了。」
徐嬌兒的臉紅了,喊不出相公,只好喊他名字,「史玄,你以後可不能這麼亂花銀子了。」
「是,娘子。」他笑著端著酒給她。
兩人手挽手地喝了交杯酒,她的臉微醺,史玄忽然說︰「我迎娶你的時候,你怎麼抱著大花和大黃?」他前幾日便讓她將大花和大黃早早送過來,她卻說不行。
「哦,抱雞帶狗是我們這里的風俗,意思就是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不管你是什麼出息,我都是你的妻了。」她紅著臉說。
史玄這才明白,臉上多了幾分高興,「這話我倒是中意。」接著看她,她今天穿著一身大紅色的嫁衣,不是鳳冠霞帔,他們這里不興這一套。她身上只是簡單的紅衣衫,腳上是紅色的新繡花鞋,頭上戴著一朵紅花,耳朵別著一對金耳環,頭發側邊編了一條長辮子,干練、簡單。
「看什麼?」徐嬌兒不安地說。
「嬌兒,你這樣很漂亮。」
她的臉更紅了,「晚了,該歇息了。」
「好。」
于是兩人洗漱之後上了床榻,徐嬌兒月兌了鞋子,穿著薄薄的單衣,準備要睡覺了,一只粗壯的男性手臂橫了過來,她倏地睜開眼楮,「你干什麼?」
史玄低聲反問︰「我能做什麼?洞房花燭夜……」
「你別亂動,動來動去的,送子娘娘怎麼給你送兒子。」她輕拍了他的肩膀。
史玄一愣,「什麼?」
「你要乖一點,送子娘娘才會給我們送兒子。」徐嬌兒又重復了一遍。史玄微怔,忽然狂笑,笑得身體劇烈顫抖。徐嬌兒被他的反應弄得傻了,用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是瘋了不成,做什麼呢?」
「娘子……」史玄好不容易止住了笑。
「什麼?」
「你想給我生兒子?」他問她。
徐嬌兒無聲地瞪他,不給他生兒子,那他娶她干什麼?
「這事情可不是送子娘娘說的算。」
「那是誰說的算?」
「自然是你的相公了。」他眼里閃爍著愉悅的光彩,他忽然慶幸自己早日認清了自己的心思,否則這麼寶貝的娘子就要被別人娶走了。
「你胡說八道什麼?」
「噓,讓為夫細細為你道來……」
第8章(1)
春天的夜晚帶著一股冬去的涼意,但床榻上的徐嬌兒卻感受不到任何的涼意,她只覺得好熱好熱,赤∣果的胴∣體躺在床上,她彷佛蒸籠上的白包子,香氣撲鼻,引人食欲。
……
激情之後的翌日,徐嬌兒從睡夢中緩緩轉醒,腦袋下枕著一只手臂,身體被一股溫潤的環繞著,剛睡醒的她暈暈的,盯著眼前的肉∣體看了好一會,她忽然回神,她居然不知羞恥地盯著史玄胸前的紅豆看了好長一段時間。
她猛地轉了轉頭,驚醒了正在睡的史玄,史玄睜開眼,黑眸惺忪地看著她,沙啞地開口,「醒了。」
「我起來了。」她不知為何,莫名地慌,以前跟他在一起也不會這樣,可現在看著他的臉,她的心跳便加速了。手肘撐著身下的床褥就要起來,一條粗粗的大腿橫了過來,直接壓在了她的肚子上。
他啼笑皆非地說︰「新婚燕爾,急什麼。」
「天都亮了,哪有你這麼懶的人。」徐嬌兒慌亂地說。
「我可沒有懶,之前村長找我,希望我當村里的教書先生,過幾日我便去學堂了。」
徐嬌兒驚訝地說︰「是嗎?」
「雖然侍弄不了農田,可這教書先生村里可是唯有我這麼一份,你還稀罕那些莊稼漢?」史玄仍舊耿耿于懷她的嫌棄。
徐嬌兒合上吃驚的嘴,一臉的懷疑,「你能做教書先生?」
「怎麼,懷疑我?」他眯著眼楮,一副很不爽的模樣。
徐嬌兒哪里敢說昨晚他在床榻上的婬言穢語讓她印象深刻,她還真的不敢指教他當教書先生的模樣。
「怎麼不說話了?」他伸出食指,輕輕地勾起她的下頷。
徐嬌兒抬眸望去,總覺得這個男人與之前好不一樣,渾身一股饜足的模樣,滿足了情∣欲之後的他透著一股慵懶的優雅,「你當教書先生是好事,可不是賴床的藉口。」她伸手推了推他的大腿,奇怪,平時看著精瘦的人,她使多大的力氣都推不開。
「再躺一會吧,娘子。」史玄拾起她的一只手,細細地看著她的掌心,「跟我說說你自己的事情吧。」
徐嬌兒有些自行慚愧,他的手很好看,而她的手則……她忍不住地抽了抽手,他的手勁可巧了,正好掌住,不讓她掙月兌,一邊在她的耳邊傾訴,「我的生活便枯燥多了,每日都是讀書、習字,偶爾練練太極,即便後來到了官場,也是乏味得很。」
徐嬌兒反而听出了一絲惆悵,「既然如此,為何……」
「養育之恩。」史玄說了這四個字,沉默了一會又說︰「義父一心想培養我成為忠心的臣子,我表面是做到了,可心里卻更加的陰郁。」
「所以你義父過世之後,你便找回了自由?」她接過他的話茬。
他沒有否認,笑著說︰「所以你助了我幾回,我還真的怕你以救命之恩相挾。」
「我才不是這種人。」話一說完,徐嬌兒後知後覺說得不妥當,連忙說︰「我沒有要污蔑你義父的意思。」
「我知道,但他便是那樣的人。」他苦笑了一下,黑眸認真地看著她,「你呢?」
「我?我的日子便是這樣了,滿山地亂跑,野孩子一樣。」語氣一頓,「不過我被我爹的親戚給惡心了,其他都還好。」
史玄輕聲一笑,她的生活很單純,有點羨慕地揉了揉她的手心,「真好。」
她驀地紅了臉,不是要起床嗎,怎麼被他一忽悠就忘記了正事,「你可別無事找事,趕緊起來。」
「娘子想起便起吧。」史玄笑呵呵地說。
「你擋著我的路。」徐嬌兒微怒地說。
他把腿一收,對著她聳聳肩,她立刻想起來,卻尷尬地發現自己赤果的身體,這個可惡的男人存心要看她出糗,「哼,昨夜里都看過了,我還怕被你看嗎。」她瞪了他一眼,懶得跟他計較,直接抬起腿從他的身上跨了過去。
卻見他輕揚一抹笑容,手忽然往她的腰間一放,直接將她摁在了他的上方。徐嬌兒倏地紅了耳根子,她雙腿大跨在他的上方,好巧不巧,昨日被蹂躪的地方正好坐在他的凶器上。
「史玄。」她咬牙切齒,他一定是有預謀,否則怎麼會這麼巧。
「娘子,時日還早,不如再躺一會吧。」
「我……不……」她的拒絕被他的薄唇盡數含下。
躺下做什麼?自然是好好地與娘子香親一番,時光正好,豈能白白浪費,陽光里的竹屋春色蕩漾。
一個月之後,這日史玄清晨很早便起來了,看著還在熟睡的徐嬌兒,他悄然無聲地下了床,安靜地出了屋子,到隔壁屋子燒熱水洗漱,之後他便拿著昨天的剩飯走到院子里喂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