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沖著他那麼大氣的說天塌下來有他頂著,她決定不和他計較了。
「我們真的可以交往嗎?」
「有何不可?」
「感覺沒有人會祝福我們。」她道出心里的感覺。
「日子是我們自己在過的,就算沒有旁人的祝福,也能過得很幸福。」時任則相信的是自己,也深信自己的幸福只有自己能給予,所以旁人的眼光,他向來不太在意,但他無法不在意眼前這個笨拙的女孩。「你沒信心給自己幸福嗎?」
「我怕自己不能給你幸福。」姜秀旼雖然不是菁英,但除了老爸老媽要她繼承衣缽回去當養鴨小姐以外,她一直過得很幸福。
「你啥也不用做,只要乖乖地待在我身邊,在我累的時候給我一個笑容就夠了,其他我來負責。」
這是他第二次說要她笑。姜秀旼忍不住問︰「你很喜歡我的笑容是嗎?」
看著她,時任則突然不語了。
一開始,他其實是透過她的笑容在想著另一個女孩,她肯定不會喜歡那個答案,所以他選擇省略說明。
面對他的沉默,姜秀旼未做多想,只是單純以為,時任則也有不好意思開口的時候。
人言可畏,雖然時任則和姜秀旼已經互相確認了感情,但是在外人看來,是姜秀旼高攀了,一個笨女孩搶走了眾人的男神,自然成為眾人的眼中釘。
她去送資料,結果有人故意把一杯咖啡打翻在她身上,害得她全身髒兮兮。還有人盡講些不堪入耳的話語,說她肯定是床上功夫很了得,要不然如何抓住總裁大人的心。
當然也有人在背地里說,時任則一直沒明確的對外宣布他們的關系,可見她只是個見不得光的地下情人,遲早會成為過去式。
傷人的話听多了會得內傷,可姜秀旼挺直腰桿,強忍著淚水與怒氣,但是一進入到無人的電梯後,淚水便忍不住滑落雙頰。
她知道人都很殘忍,但她沒料到,人真的可以殘忍到這等地步。
她想不透,如此傷害一個人到底有什麼好處?
電梯向上,到快抵達時任則辦公室的樓層,她才回過神,慌亂想拭去淚水,但電梯卻已經抵達並且快速打開門,更令她意外的是,時任則竟然就站在電梯口,她狼狽的模樣全入了他的眼。
為何八卦新聞總是如雨後春筍般每日不斷更新?那是因為有人愛看,也就意味著有些人潛意識里有著愛看人笑話的劣根性。
當新聞放大了他的私事後,他就知道這樣的情況肯定會發生。本來他覺得,和誰談戀愛是他個人的事,無須向誰說明,但看到姜秀旼滿臉淚痕,他改變了想法。
所有的一切都是他主導的,是他破例錄用姜秀旼,是他讓姜秀旼住進他的住處,也是他決定讓姜秀旼成為他的女人,所以沒理由讓她獨自去面對最殘忍的批判。
他沒讓姜秀旼踏出電梯,自己先進入了電梯,讓電梯關上門。
「要出去談公事嗎?」她下意識的詢問。
「不是。」時任則搖頭。
「那我們要去哪里?」
「去約會。」時任則輕描淡寫的吐出三個字。
姜秀旼聞言一愣,看著他一派輕松的倚著電梯牆面,她的心撲通直跳,一股熱氣從臉一路燒到耳根子。
他們的交往順序很奇怪,先接吻,然後才要約會,順序顛倒了,但卻讓姜秀旼越來越有真實感。
靶覺他們真的在談戀愛了。
「想去哪?」時任則邊滑手機邊問︰「女孩子談戀愛前都會有五花八門的想像,例如要去看哪出電影,要去哪個地方喝咖啡吃飯,要去哪個風景區自拍……」
姜秀旼越听越覺得好笑,忍不住噗哺笑出來。
「我說了,你笑比較好看,別再哭了,從哪里跌倒就從哪站起來,你不是一個人,還有我呢,天塌下來都有我這個總裁大人給你靠。」時任則突然伸手握住她的手,霸氣十分的宣告。
原來他都看出來了。姜秀旼垂下頭,既感動又感傷。
和有錢又有名的人談戀愛,哪怕根本與其他人都不相干,仍注定要被人用放大鏡審視吧。
「我沒事。」
「不管有事沒事,我都不容許有人欺負我的人!」他這時才按下樓層鍵。
姜秀旼並不知道時任則想做什麼,當電梯門打開,他握著她的手加重了力道,然後他就這樣牽著她的手,直接從一個樓層走下一個樓層,經過多少人,就有多少人瞪大了眼楮看著他們手牽手一起走的畫面。
她快羞死了,而且擔心這樣會影響到時任則的職位。「快放手。」她緊張地低聲說著。「為何要放手?」
還用問嗎?「這里是公司啊!」
「我可沒下令不許員工談戀愛,既然員工可以,我們為何不可以呢?」
任性!但他說的也沒錯,LC集團成雙成對的可不少,大家還是把各自的工作做得好好的,根本不影響到誰,也沒有人會多說閑話,那他們為何不可以呢?
總而言之,大家對于要成為總裁女朋友的標準定的比較高。
既然時任則決定這麼做,身為他的女朋友,她也該學習更勇敢一些。
這麼一想,姜秀旼也豁出去了。
她挺直腰桿,任由時任則拉著她一個樓層到下一個樓層,用一派輕松自在的姿態,強迫眾人接受他們是一對情侶的事實。
這下大家都知道了,姜秀旼是時任則的正式女朋友,那些講話惡毒的各部門職員看見兩人公開曬恩愛的這一幕,無不開始提心吊膽,怕自己下一步會接到高層送來的遣散書。
姜大石夫妻平常太忙,基本上都是有台風報導時,才會打開電視看台風動態,平常則是沒在看電視,一開始並不知道姜秀旼上了新聞,直到有鄰居朋友認出報紙上低著頭的人就是他們女兒,紛紛打電話詢問,姜大石夫妻看了過期報紙,才知道事情鬧很大,當下他們馬上丟下工作,飛奔到台北。
他們一到台北,便直奔楊家,楊家二老一見到他們,馬上連番賠不是,他們自認幫著女兒隱瞞姜秀旼搬出去和時任則同居的事情,是他們不對。
「大石兄,是我們不對,您責備我們吧。」楊文仲滿臉歉意的說。
「現在說這些有用嗎?還虧我們把你們當自家人,自家人會這樣欺騙自家人嗎?算了!現在說這些都于事無補,秀旼呢?現在在哪里?我去把她帶回家!再也不許她來台北這個大染缸了!」姜大石氣瘋了,講起話來也不那麼友善。
平常不太講話的王鳳香扯扯丈夫的臂膀,勸告著,「好好說話,大家都認識那麼多年了,我想這其中必定有什麼誤會。」
原本在一旁的楊曉昭突然雙膝跪地,自動招認,「一切都是我主導的,是我慫恿我爸媽幫忙隱瞞,他們以為這樣真的可以幫秀旼爭取到好對象,是我不讓他們說出實情的,請伯父、伯母責備我,都是我的錯。」
「你……我真的會被你氣死!現在外頭傳得那麼難听,說秀旼想要飛上枝頭當鳳凰,自甘墮落被上司包養,這名聲弄得這麼臭,叫她以後怎麼嫁人啊!」
「其實……時任則是個很不錯的對象。」楊曉昭試圖滅火解釋。
「你還說!都怪你出餿主意,看你把姜伯父氣成那樣,還不知道反省道歉!」怕女兒越說姜大石越惱火,楊文仲忙大聲制止。
楊曉昭只得乖乖閉嘴。
「你想的太天真了,時任則是什麼人?大集團總裁,他那種身分的人怎麼會真心看上我們家秀旼,八成只是跟她玩玩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