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他不問自己要不要,而是說想要她呢……
靶應到他澎湃的愛火,明璣的心兒又羞又熱,于是也伸出小手環抱他,露出了只為他一人所見的大膽嬌媚。
「那就抱我回房,今晚……都不要停止愛我,好不好?」
他的眼瞬間燃起熱火,燒著她的羞怯,宛如干柴與烈火,一觸不可休止。
榮巽親王府里,鄂士隆與費揚古正在廳里等著安書。
自從接到家書,說父親因為被誣告貪瀆的事,一氣之下臥病在床,鄂士隆一方面擔心父親的病,一方面也想及早反擊,找出陷害父親之人。
一見安書步進廳里,兩人便起身問候。「見過親王。」
「額駙、舅舅免禮。」安書一身朝服,剛從宮里回來的模樣。「抱歉,臨要出宮時,又給太皇太後攔下喝了盞茶,讓你們久等了。」
「不,親王事務繁多,是士隆叨擾了。」
安書微笑。「是妹夫便是一家人,何來叨擾?我知道你是為鄂大人的案子而來,關于這事,我也正想听听你的說法。」
鄂士隆斂容以對。「我父親雖然稟性高傲,但為人一向清高,貪瀆藏貢之事他絕對不會為之,請親王相信。」
「鄂大人為官素有清譽,更曾是我上書房的師傅,這我自然相信。」安書剖析。「只是如今有人上密折,非說鄂大人有貪污之嫌,這不會是一般的誣告,怕是有備而來……額駙,你認為誰最有這個動機?」
「恕士隆直言,士隆認為富祥最為可疑。」早知道朝廷里視父親如眼中釕的大有人在,如今父親的官司肯定是有人設計,最可疑的便是富祥。
費揚古出聲。「富祥與鄂大人交惡,的確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何況這次皇上指派負責查辦的人剛好是富祥,所以他的確嫌疑最大。」
安書卻問︰「但富祥是兩江總督,平日不在京城,皇上也不會只信一人之言,是否除了富祥之外,朝中他另有幫手?」
听安書出此言論,鄂士隆忽然想起那日在天香樓前,多莽與自己的對話,不禁恍然大悟。
「莫非幫手是索大人?」
「索大人?」安書皺眉。「你說索蘇額?」
「是,不瞞王爺,前幾日我遇上多莽,他曾告訴我皇上命富祥查證之事,那時我就曾懷疑,索家與富祥過從甚密,會不會與這案子有關系?」
費揚古與安書對看一眼,兩人同樣面有驚訝,只因索蘇額是當今國丈,位高勢盛得很。「既是如此,便很有可能,可索蘇額行事比富祥更謹慎,要從他那邊查到什麼,恐怕不是易事……」
鄂士隆抿唇,心生一計。
「這我有辦法。」
「什麼辦法?」
「雖然索蘇額行事謹慎,但他的兒子多莽卻是個草包,而且看來他也知道不少內情,從他身上下手最快。」
安書明白他的意思,也支持他的想法。「那你打算怎麼做?」
鄂士隆對他投以自信的目光。「不難,就用美人計——」
第6章(1)
天香樓里,多莽一進到花魁絳英的香閨,就在桌前摘帽大罵。「混帳家伙!自以為了不起,跟他父親一樣有勇無謀!」
絳英見他動怒,連忙倒酒勸慰。「誰惹貝子爺生這麼大氣?您都嚇著絳英了……」
「乖美人,爺不是罵你啊。」多莽連忙憐香惜玉。「只是遇上個草包,動不動就要比武,害爺平白挨了一大棍。」
見他撫著肩膀喊疼,絳英朱唇微嬌。「是誰這麼沒長眼楮?敢找當今國丈府的貝子爺比武?」
「還不是富倫多那家伙,當上都統就覺得了不起,哼!若不是他娶了我妹妹,成了我妹夫,我還懶得與他較勁!」
听到富祥公子富倫多的名字,絳英不露痕跡地瞥向繡屏後,然後殷勤地為多莽倒酒。「爺還是喝杯酒解解氣,畢竟你們已經是一家人,您再生氣,也不能對人家怎麼樣呀。」
多莽听見這話,以為絳英認為自己怕他,連忙反駁。「爺怎麼不敢對他怎樣?他只不過是我妹夫,爺的姊夫可是當今皇上呢!說到底,他們富家貪的還不是我們索家的榮龕,才會與我阿瑪結成親家。」
「這是當然。」絳英在一旁屢屢勸酒。「可富祥大人已經是兩江總督了,他還圖什麼?莫非想著你阿瑪九門提督的位置?」
「他早著呢!」多莽冷哼一聲。「他不就是想利用皇上對我阿瑪的信任,處理掉他自己的死對頭。我阿瑪倒老實,還真將他的折子聯名遞上去,皇上因此下旨查辦,哼,白便宜了他!」
「絳英听來,那富祥的死對頭真倒霉,不知是哪位大人啊?」
多莽回頭覷她。「你想知道?」
瞧見他的警色,絳英便主動對他投懷送抱。「當然想嘍,這禍事可料,萬一那位大人來訪天香樓,絳英也好叫鴇娘趕他出去,免遭連累。」
「呵呵,這當是。」多莽摟摟她,道︰「說到這兒,前些日子我還看過他在天香樓出入……就是鄂家額駙,你請鴇娘千萬提點心,我估計這幾日,皇上就會下旨拘押鄂海,離他們鄂家滅門的日子也不遠了。」
「這麼快?」
「我偷偷告訴你,富祥利用鄂海的貢冊,與貢冊上的君家織繡串謀,把鄂海的買價給作高,巧布他坐收回扣的罪證,如今是人證物證確鑿,看來鄂家是真的要走絕了——」
雖然此事與他、與索家沒有直接關系,可是他旁觀富祥的手段,不得不對富祥這人敬而遠之。
這時,丫鬟在門外稟報。「英姊姊,榮巽親王派轎來請你了。」
「請他們稍等,我等等就下去。」回了句,絳英隨即向多莽賠罪。「抱歉,貝子爺,王爺臨時請我今晚上王府陪宴,不能招待您了。」
多莽覺得掃興。「怎麼這當頭?不是說好今晚你只陪我嗎?」
「這都怪絳英。」已經把內情套得差不多的絳英,知道再下去也沒什麼好套,于是乘機打發他走。「這樣吧,爺想喝酒,改日絳英必定奉陪,可今晚是王爺設宴,貝子爺可別讓絳英難做人。」
「好吧。」軟言在耳,多莽只好起身。「看你面子上,今兒個就算了,改日你可得好好伺候我!」
「是,送貝子爺。」款款送走了多莽,絳英轉身到繡屏後的小廳,對座上兩人行禮。「額駙、爵爺,剛剛可听得仔細?」
「仔細了。」鄂士隆抬眼看她,對她投以感激的目光。「謝謝絳英姑娘幫忙。」
「請額駙別出此言,絳英身世坎坷,也算托鴇娘才有安棲之處,知鴇娘與鄂家關系不淺,能夠幫得上忙,絳英十分開心。」
費揚古轉頭問他。「既然確定是富祥設的局,這下怎麼辦?」
「富祥已奏請提押我爹,但我爹正臥病在床,我得先緩下這事。至于君家的事,我會找劉管事先查清楚,到時再來長議。」
「好,提押的事我會告訴親王,這事由他來辦比較好。」
「費爵,謝謝你。」
費揚古拍拍他。「別擔心,既然知道了這麼多事,不怕找不到反制富祥的辦法,重要的是現在得沉住氣。」
「我知道。」鄂士隆知道這個時候還不能莽動,若不是手中握有十足的證據,絕不能拆穿富祥的詭計。
只希望能快些找出富祥與君家買通的證據,能夠洗刷父親的污名,讓案情早日大白!
「啟稟格格、福晉,額駙與爵爺回來了。」
「這麼早?」費爵府里,正在下棋的明璣與齊琪格一听到報訊,都有些應對不及。
雖然兩人的夫君一個在朝為官,一個在大營練兵,但因妻子感情好,時常互相串門子,所以也養成兩個男人下朝都會先問妻子在何處,順道去接嬌妻回家,免得老嘗進了家門看不見人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