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守謙搖頭,「這麼想當偶像劇的女主角?你知不知道當女主角是要付出代價的?」
「什麼代價?」他的表情好嚴肅,看起來讓人很不安。
「你不知道偶像劇的女主角,都要經過生離死別才可以得到幸福嗎?」他語氣認真。
「有嗎?」她不確定。
「你自己好好想想。」
許妍秋越想越不對,對耶……偶像劇女主角好像都會經歷過一些重大事件,「我還是不要當好了,配角也不錯。」
瞧她笑得一臉尷尬,姚守謙忍不住彎起嘴角,握住她的手陪她聊天,但心里仍對這場車禍有很大的疑問。
確定許妍秋沒有腦震蕩後,姚守謙便送她回家。而當他回到自己家的時候已是清晨,一進門就看到母親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樣子應該是在等他回來。
他不是第一次晚歸,母親也不是每晚都等他回來,會突然這樣應該是有事要談。
範蕙文臉色難看地看著兒子,劈頭就質問,「為什麼不接電話?」
姚守謙不答反問︰「有事?」他是故意關機的,不想在陪伴妍秋時被無關緊要的人打擾。
「沒事就不能打電話給你嗎?要是你爸打的,那該怎麼辦?」他怎麼能關機!有了上一次的經驗,她擔心他會再一次離家出走。
「有重要的事自然會再打,更何況爸找我都沒有好事,何必接電話。」他們父子倆現在除了公事,沒有其他話題,就算說話也只有責罵,縱然他做再好也一樣。
範惠文氣得額角隱隱柚痛,「你現在是存心跟你父親作對?你就這麼想被趕出姚家?」
「媽,您不覺得可笑嗎,家應該是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永遠都能回來休息的地方,為了一點點小事就怕被趕出去,那算是家嗎?我們真的是這個家的成員嗎?」
與其過得戰戰兢兢,倒不如出去自立門戶還比較有尊嚴。
範蕙文無言以對,不得不說兒子的話有道理,姚家根本就沒有他們母子倆的容身之處,可是她又不甘心。
姚守謙見母親神情有點軟化,軟了聲音道︰「媽,我們離開好嗎?」
範蕙文握緊拳頭,看著兒子,考慮了一會兒,緩緩地道︰「如果你不想那個女孩有絲毫的損傷,就離開她。」
姚守謙臉色一變,頓時明白是怎麼回事,他所擔心的事果然發生了。
「媽,她只是一個單純的女孩子,值得您用這種手段對付嗎?」她讓他怎麼面對妍秋?
「你該娶的是可以幫助你事業的人,不是你要花費心力去呵護的。」那樣的女人只會為兒子帶來麻煩,一點幫助也沒有。
「我不想回到家後還要算計,我想要單純的家庭生活。」他的願望很小,可卻無法實現。
「這是不可能的事。」範蕙文一口否定,「在姚家就是這樣子。」
姚守謙冷笑了一聲,「我根本不屑姓姚,我甚至想早點月兌離這個姓。」
「這是不可能的事。你在任性什麼?那個女孩是禍水。」離開了姚家,她不知道可以去哪里。
「離開姚家這件事與她無關。」這是實話。
「你回來後整個人都不對勁,怎麼可能會與她無關?你以前很听話的。」她說什麼,他就做什麼。
「媽,不要拖無辜的人下水,就算我跟妍秋分手,也不會接受您為我安排的對象。」他唯一能保留的只有婚姻自主權,不能再被當做犧牲的籌碼。
「你父親喜歡林家千金,你知道他的個性。」就算不擇手段,丈夫也要促成這樁婚事。
姚守謙看著母親,胸口痛到無法呼吸,一字一句地道︰「您應該清楚,我一直在顧忌您的心情。」
「意外是他默許的,我已經將傷害降到最低,你好自為之,不要鬧到他出手。」這是她能為兒子做的。
听到母親這麼說,姚守謙更加確定母親的心依舊在父親身上。
多說無益,他轉身進去房里。
許妍秋走出社區大門,看到姚守謙站在人行道上,嚇了一跳。
姚守謙看到她,迎向前去。
「你怎麼會在這里?」她一臉不解。
「我送你去上班。」想了一整晚,他越想越不放心,有了第一次,自然就會有第二次。
許妍秋錯愕不已。讓男朋友載去上班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換做以前她會開心得不得了,但現在卻覺得不太對勁,他的舉動太突然,她甚至有一種錯覺,他眼中閃過擔憂的情緒。
「我自己去上班就可以,不需勞你大駕,而且你現在是上班時間。」他竟然蹺班!
「那種班不上也罷。」最好父親可以氣到開除他。
許妍秋知道他在不開心什麼,拉了拉他的手,「別生氣,氣壞了身子,我會心疼的。」
姚守謙對她笑了笑,「走吧。」
他都來了,她也只能跟著他走了。
上了車,系好安全帶,她看他的表情凝重,覺得奇怪,「你怎麼了?」
姚守謙望向她一臉擔憂的小臉,搖了搖頭,「沒什麼。」
許妍秋眯了眯眼,「該不會那個屁孩又找你麻煩?」雖然僅只有一面之緣,但姚守杰的行為很討人厭,讓她印象深刻。
「習慣就好。」他已經習慣了,況且,好吧,他承認他也是有意放縱,偶爾還會故意挑釁姚守杰,讓那個經不起激的笨蛋掉進他的陷阱里,做下蠢事。
「你也太容忍他了,那種屁孩就該好好教訓一頓。」君子報仇,三年不晚,只要有機會,她一定會替他報仇。
瞧她氣得好像是自己的事,他揚起微笑,「他還不值得我出手,自然會有人收拾他。」
許妍秋妹了眯眼,「你做了什麼事?」
「你應該問的是他做了什麼,會惹事的人永遠都會惹事。」他曾經好心的發揮手足之愛提醒過姚守杰,是他不相信的。
「話是這麼說沒錯,可是……」
「這麼不相信男朋友?」打斷她的話,他反問。
「當然相信,只是,你干麼皺著眉頭?」他心情不好才是重點,那個姚守杰的死活與她無關。
姚守謙看了一下後視鏡,心里已經有了底,「我只是在想,怎麼會突然發生車禍。」看來她被母親盯上了,母親已經徹底成為父親的幫凶。
「對方趕著上班,他有付醫藥費。」還一直道歉。
「錢有時候不是問題。」這種神不知鬼不覺的手段,他看了太多次。
許妍秋一臉不解,隱約覺得他話中有話,「什麼意思?」
「沒事。」他拍了拍她的手,「最近出門要小心一點。」
「你這樣子我會很緊張的。」好像有什麼事要發生。
姚守謙故作驚訝,「你也會有緊張的時候,真稀奇。」
許妍秋白他一眼,「別老是把我當做笨蛋好不好?」
姚守謙笑而不語,心里的擔憂卻越來越深。
姚守謙正準備下班,手機鈴聲晌起,一看來電者的姓名,他微訝,這個時候妍秋還在上班,怎麼會打電話給他?
一接起電話,他調侃,「你不是說上班不可以打電話?」
彼端沉默了幾秒才開口,「守謙」
姚守謙眉頭一皺,她的聲音听起來有些奇怪,好像是哭過,「你人在哪里?」
「我在小鮑園。」這里雖然有點遠,但至少是離他最近的距離。
「你在那里等我,我馬上過去。」交代完,掛上電話,正要去搭乘電梯,母親突然出現在辦公室。
「你要去哪里?」範蕙文劈頭就問。
「我有事。」回答得很淡。
「七點約了林氏千金吃晚餐,你最好準時出現,你爸對有些事情是很沒有耐心的。」昨日丈夫還特別好聲好氣交代,一定要撮合兒子和林家千金的婚事。明知道丈夫的溫柔是別有目的,她還是淪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