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倘或我贏了呢?」
蘇映雪無視他靠近的距離,強撐從容的模樣,「那我就答應你一個要求,即便是要我下堂離去也行。」
下堂?他可不舍得,何況他還沒有玩夠,這娘子要是跑了可不行啊。不過娘子要玩,他自然奉陪了。傅峻揚噙著玩味的笑,傾身問道︰「當真?」
「自然當真。」蘇映雪努力忽視他近在咫尺的氣息。
暗峻揚一言不發地凝視著她一會後,「好,一言為定。」
蘇映雪拿出了一張寫滿字的紙和一盒印泥讓他蓋手印時,傅峻揚不由得感嘆,「你還真是生意人吶,不過娘子不管怎麼樣,為夫都喜歡。」
蘇映雪擰眉,覺得要應付這男人的無賴性子實在有些無力啊。
隨後,在傅峻揚半個月以來,拿著錯了不下百次的帳本,還一副涎皮賴臉的模樣,蘇映雪深深地體會到了這教人算帳簡直是一項折磨人的差事。更何況,每當他算錯時,還總是帶著似笑非笑的眼神,就讓她不由得懷疑這男人是不是故作痴愚,存心為難她。
蘇映雪皮笑肉不笑,「相公,我真是要謝謝你了。」
聞言,傅峻揚不解地看向她。
「你讓我明白了一個道理。」
「嗯?什麼道理啊?娘子說來听一听。」
「朽木真的不可雕啊。」蘇映雪咬牙切齒。
聞言,傅峻揚強忍笑意,「娘子,你說話這麼直白,為夫的心可真疼啊。」
「重算。」蘇映雪完全不理會他的惺惺作態,無力地說道。
「為什麼呀?」傅峻揚一臉無辜。
蘇映雪強忍著怒氣,死死地盯著眼前這張略嫌可惡的俊臉。為什麼?他居然還有臉問為什麼?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指著帳本上的錯誤,「這里,該是一百兩八十兩,而非一百兩。還有這……」
她才一轉頭,卻正好將唇印落在他的唇上。蘇映雪呆滯了片刻,而後一把推開他,甚至還逃離了一步,看著一旁的男人眼里滿滿的笑意,臉微紅著開口,「你、你做什麼?」
誰知這男人得了便宜還賣乖,「我哪有做什麼,這可是娘子自己湊上來的。娘子也真是的,若想對為夫做什麼,直說便是了,何必要這樣呢。」
蘇映雪依舊紅著臉,無言地看著他,實在不懂這男人為什麼總是能這麼理所當然地耍無賴。
誰知傅峻揚還不放過她,又邁近幾步,湊到她面前,「是誰惹我娘子不高興了,臉都氣紅了。」
「傅峻揚!」蘇映雪終究是個女兒家,忍不住惱羞成怒了,陰森森地說道︰「既然你這麼空閑,那交給你的這些帳本我看也用不了兩天了,不如今晚就交給我。」然後便撒袖離開了,因此沒看到身後的男人撫著唇,笑得像只偷了腥的貓。
暗峻揚露出笑容,這場婚事還真是因禍得福啊。
小六從廚房送來解暑的酸梅湯,便站在傅峻揚一旁打扇。傅峻揚想到這些天來每每惹得蘇映雪一副氣極的嬌嗔模樣,他就心情大好。百無聊賴地翻著帳冊,隨口問道︰「少夫人呢?」
「啊?」
「啊什麼,我問你少夫人呢?」
這少爺什麼時候關心起少夫人來了?不過也對,這半個月來,少爺和少夫人可是形影不離啊,老爺和夫人對此自然是喜聞樂見啦。少爺好像也樂在其中,不過唯一不太高興的就是少夫人吧,「回少爺的話,少夫人在水亭會客呢。」
「會客,是誰來了?」
「是少夫人兄長的好友,上次和蘇大少一起來過咱們傅府的沈少爺,好像是蘇少爺托他帶些東西來給少夫人的。」
沈濯承?傅峻揚听到他來,不覺心中有些氣悶。
這廂的蘇映雪倒是挺高興的,「難得啊,濯承哥哥,你這麼個大忙人有空來看我。」
「我好歹也算是你兄長啊,來看看妹妹不過分吧。」
蘇映雪笑道,「豈會,映雪感動還來不及呢。」
沈濯承收起玩笑,「其實你哥放心不下你,本來想要自己親自過來的,誰知前個染了風寒,身子還虛著,所以才托我來看看你。」
「什麼?哥病了怎麼沒人告訴我?」蘇映雪焦急地站起身來。
「你先別急,只是個小風寒,已經沒事了。是映堂攔著不讓告訴你,怕你著急嘛。」
沈濯承拉她坐下,「對了,還有一件事。」
「什麼事?」蘇映雪漫不經心。
「雨涵說,那火骨參並未完全對映堂的病癥,怕是無法治愈他的病。」
見蘇映雪失落的樣子,沈濯承也不忍,「不過,映堂吃下那參後,身子倒的確強健了不少。」
「是嗎?」蘇映雪听完,眉頭松了幾分。
「小姐,您別著急,大少爺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沒事的。」杏兒也出言安慰。
「其實我應該要陪在哥身邊才是,他那樣的身子……」
沈濯承覆上蘇映雪緊攥的手,「映雪,你就放心吧,你濯承哥哥可是三天兩頭地去蘇家看你哥的,一定會幫你好好盯著他定時吃藥、睡覺,好好調養身子的。你若有時間,多回去看看他便是了。」
「我知道,只是……」
第5章(2)
「你們在做什麼!」一道厲聲從他們身後不遠處傳來。
眾人回頭,只見傅峻揚抱著帳本,陰沉著臉站在不遠處。
之後送走了沈濯承,回到房中,蘇映雪滿心記掛著她哥,並未開口。
而一旁的傅峻揚則是滿臉陰鷲地看著她。
蘇映雪一抬頭就見他帶著惱意地看著她,「你想說什麼?」方才莫名其妙地拉了她回房,現在卻又一言不發地看著她。
「你……」
「我、我怎樣?」
「娘子你方才的行為應該是叫不守婦道、水性楊花吧。」
「你說什麼?」蘇映雪挑眉,難以置信自己听到了什麼。
「我難道說錯了?你已為人妻,竟還和別的男子眉來眼去,不是不守婦道是什麼。」
「別的男子,不會是指濯承哥哥吧?」
「瞧瞧,濯承哥哥叫得多親熱。」傅峻揚口氣中帶著自己都未察覺的醋味。
對于他的吃味,蘇映雪絲毫不知,只感到深深的無力,「我從小到大都是這麼叫他的,有什麼不對啊?」
「當然不對了,你已經嫁人了,和別的男子這般親近就是不守婦道、就是水性楊花。」
蘇映雪聞言,實在是忍無可忍,「你才是莫名其妙呢,我要和誰好關你什麼事啊,你是我的誰啊!」
「娘子,難不成還要我再一次提醒你,我們已經成親的事實嗎?」傅峻揚此刻端出夫君的尊嚴。
「哼,那又怎麼樣?我們說好的,井水不犯河水,我不會管你和柳茵茵怎樣,同樣的,你也別管我和哪個男人眉來眼去……唔!」
未盡的話語落在了彼此交纏的唇瓣中。
暗峻揚狠戾地吻上蘇映雪,藉此堵住這張喋喋不休,讓人上火的嘴。吻著吻著卻變了味道,他不曾想過她的唇竟會是這般的柔軟,口中還帶著一股茶香,想必是方才喝的茶留下的余香。
蘇映雪呆楞一會,動手推拒著眼前暴戾的男人,只是男女天生氣力上的差距是明顯的,何況傅峻揚因為在暴怒中使出了全力,將她鎖在懷中。
他用舌尖撬開她的牙門,追逐到丁香小舌,與之嬉戲、纏綿,口沫相交。漸漸的,她不再掙扎,只攀附著眼前的人。她不知道他做了什麼,只覺得腦袋昏昏沉沉的,若不依附著他,只怕她會因為腳軟而倒地。
暗峻揚隔著衣衫揉捏著她的渾圓,引得蘇映雪不由得申吟出了聲,正當他還要更進一步之時,蘇映雪回過神來,奮力一把推開他,拉扯著衣服,紅著臉在一旁輕喘著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