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姜看向他,冷道︰「他賞識我的才華,要我做他的貼身保鏢。」
第5章(2)
眾人听了一愣,對她說的話半信半疑,但這字據卻是將軍所寫,不禁感到奇怪,將軍為何要收下這個女婬魔?
斑無彥根本不信這個女人,听到些話,眸光轉厲,忽然手朝她攻擊,幸虧巫姜反應快,立即躲開,擰眉喝問︰「你做什麼!」
斑無彥道︰「將軍豈會收用被官府通輯的女婬魔?真是笑話!」
巫姜怒道︰「你才是大婬魔!實話告訴你們吧,我是故意扮成跟畫像上的女婬魔一樣,臉上的老鼠斑是假的。」
鐘佐愣住。「假的?」
「要潛入牢中,扮成通緝犯最快了,不然如何進入那守衛嚴密的大牢?」
斑無彥冷道︰「既然如此,就把老鼠斑撕下來,證明你沒說謊。」
巫姜擰眉。「我貼我的老鼠斑關你何事?到底給不給銀票?」
「這……」劉鴻還在猶豫,高無彥已代他回答。「想拿銀票,除非打贏我。」
巫姜沉下臉。打從一開始這家伙就刁難她,她不想跟他計較,但是他不給銀票,這就惹火了她。
「警告你,別惹我,若是不履行約定,別怪我不客氣。」
「這句話是我說的才對。」話說完,他的人已如離弦的箭一般,風馳電掣地朝她攻去。
打從一開始他就覺得這女人有問題,行為鬼祟、不報姓名、不露面目,還獅子大開口,現在又否認自己是女婬魔,說那老鼠斑是假的,也不知哪句話真,哪句話假?
將軍是英雄,眾人為救將軍,不惜出生入死,她卻乘機漫天要價,他最看不慣這種趁人之危圖利的小人!
他出拳迅猛,招招狠戾,對牢她的臉,彷佛要撕下她的偽裝一般,下手毫不留情。
巫姜急急閃躲。她不想跟他打,打贏了,可能彼此撕破臉就拿不到錢,但打輸了也可能拿不到錢。一時之間她只守不攻,加上這男比那大黑熊的武功強多了,極難應付。
他的拳腳功夫十分詭奇,時而化拳為掌,時而掌風如刀,不過幾眨眼的工夫,就變化出百種拳法,逼她不得不專心一志地對付。
斑無彥亦是心驚。這女人身形飄忽,移形換位的功夫爐火純青,他使出所有的拳法和掌招,竟是連她一片衣角都踫不到。
他突然心生一計,抽出一張銀票丟向她。
「拿走銀票!」
斑手過招,爭的是分毫,巫姜因這須臾的愣怔,被高無彥得了先機,狠狠掐住她頸部的命脈。
「抓到了!你這貪財的女人,死到臨頭還想要錢!」
他下手迅猛粗重,坐在她身上,將她狠狠壓制在地,不讓她有機會逃月兌,同時另一手扯下她臉上的布,露出那塊丑陋的老鼠斑。
他手一揪,狠狠撕下那塊斑,一點也不憐香惜玉,因為在他眼中,她只是一個為財圖利的小人。
他陰狠地瞪著她,卻在望見她的真容後,不由得呆住了。
原本丑陋的臉沒了老鼠斑的遮掩後,竟是一張容色照人、蕩人心魂的美麗臉龐,差別之大,高無彥當場呆愣。
他怔怔地盯著她,眼中是不敢置信的驚艷。他無法想像這張臉怎會差別這麼大?艷而不俗,嬌而不媚,令他只看一眼,便一時忘了其他。
趁他發呆的當口,巫姜一拳毫不留情的回敬到他英俊的臉上,趁勢反過來壓制他,不客氣地坐在他身上。
「老娘花了五十兩做的老鼠斑就這麼被你給弄壞了,你不知道銀子很難賺嗎!老娘正缺錢時,你偏來給我壞事,簡直找死!」
她邊打邊罵,實在怒極了。那特制的老鼠斑是用假皮做的,再黏到她的臉上,且必須用特制的藥水貼上;同樣的,若要撕下,也必須用特殊的藥水敷上,再慢慢撕下來,誰知遇上這個來作死的粗漢,硬生生亂撕,不但弄壞了老鼠斑,還讓她的臉皮火辣辣地疼,活似被剝了一層皮似的!
老話一句,巫姜生平最恨別人壞她好事,高無彥壞了她的計劃,她不把這張英俊的面孔往死里打,她誓不罷休!
芙蓉駕著馬車,載著小少爺匆匆趕路。
為了甩開那個粗蠻的可怕男人,她趕了一日的路,中間不敢停留,只要過了山進入下個城鎮,他們就安全了。
到時候她添置些裝備,聘請鏢師護他們上路,一路往南而行,用不了十日,便能抵達江南。
好死不死的,下過雨之後,路面松軟,水窪處處,馬車行到半路便卡在泥濘中。
小少爺在前頭抓著韁繩拉馬,芙蓉則在後頭用力推車。
兩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催促馬兒用力往前,還是拖不動馬車。
這是一項苦力活,芙蓉雖有武功,力氣卻不大。
「芙蓉。」小少爺一臉擔心地喚著她。
「少爺,您別過來,免得沾泥。」為了推動馬車,她的靴子全沾上泥巴,滿身大汗。
再這樣下去,恐怕來不及在天黑之前下山,可入夜後的山林很危險,不但氣溫驟降,萬一遇上狼群或虎豹就慘了。
看來不得不棄車了,如果騎馬帶著小少爺,至少能趕在天黑之前進城。
「少爺,依我看,咱們——」她愣住,因為瞧見小少爺一臉驚懼地瞪著她的身後。
「哼。」一聲哼氣從頭頂傳來,帶著一熱意,卻讓芙蓉從頭頂寒到腳底。
她緩緩回過頭,對上一堵高大如山的結實胸膛,目光往上,是男人蓄滿胡渣的下巴、緊抿不悅的唇、哼氣的鼻孔,以及冷銳深黯的眼。
他追來了,帶著一身的煞氣,寒光流溢的黑眸如刀劍般銳利,直盯得人心打顫。
芙蓉看似平靜地盯著他,其實心跳如鼓,神經如繃緊的弦,手悄悄握住刀鞘,決定拚死一搏。
「大雨過後,山路泥濘,要用木板鋪地,防止車輪陷下去,連這種事都不知道,果然是個沒見識的丫頭。」他火大的開口,在狠狠瞪了她一眼後,便越過她。
「讓開,別妨礙我干活!」
芙蓉呆愣住,看著他走向馬車,一邊打量車輪陷入的情況,一邊活動指關節。
她和小少爺兩人站在一邊,驚疑不定的看著他蹲,雙手握住車底,往上一抬,那陷在泥濘里的車輪就離了地,被他移轉個方向,然後放下。
不過眨眼的工夫,他就搞定馬車,接著走到前頭,跳上車夫的位置,執起韁繩,轉頭盯向他們。
見這一大一小的兩人還在傻傻地看著他,他眉頭一皺,沉聲斥喝。「愣著做什麼?還不上車,等著天黑喂狼嗎?」
芙蓉和小少爺兩人從驚呆中猛然回神,彼此看了對方一眼,便趕忙上了馬車。
「坐好了,抓緊,駕!」巫澈大喝一聲,策動韁繩催馬上路。
接下來的山路,因為有他在,遇著泥濘也不怕,他熟練地駕著馬車,閃避路上的坑洞水窪,若是避不過,他便下車來到一旁,撿起幾塊大石丟進泥坑里,然後跳上車,駕馬而過。
補了石頭的泥坑,讓車輪得以安然輾過,不再陷進泥濘,偶爾遇上泥土松動而傾倒在路中的樹干,他又跳下馬車,徒手搬動擋路的大樹。
那樹干足有百斤重,他卻能夠搬動,力氣之大,讓馬車上的兩人看得瞠目結舌。
這一路上,因為有他在,遇石搬石,遇樹移樹,讓馬車一路暢通無阻,在太陽下山之前,及時趕到了城鎮。
燈火逐一點亮,巫澈駕著馬車,沿著城中大道行駛,沒詢問他們,就直接將馬車停在一家客棧前。
在門口堆著笑臉送往迎來的店小二一瞧見巫澈立即變了臉,轉身就往門內跨,急急把門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