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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流年 第15頁

作者︰煓梓

「什麼?」要、要他唱歌?

「我沒有親耳听見你的歌聲,是不會相信你唱歌難听的,你也休想說服我。」她沒那麼好商量!

「你想把死人吵醒嗎?」他都肯揭自己的瘡疤了,她怎麼還不相信?

「他們若真的出來抗議,頂多我幫你打回去就是,快唱!」想打發她可沒有這麼容易,就算死人也別想擋她的道,她會一一清除。

武鑒鈞總算見識到她有多固執,與她相較,他簡直是大巫見小巫,完全無法相比。

「好吧,你可別後悔。」他警告她。

「我不會後悔。」她點點頭,保證她絕對耐得住。

武鑒鈞清清喉嚨,一時之間想不到唱什麼曲子,司徒雲心提醒他,他可以唱當地的山歌,可能好記些。

他覺得有理,事實上他會唱的曲子也就那幾首,隨便一首效果都很驚人。

武鑒鈞做了一個深呼吸,然後扯開喉嚨大唱山歌。「我的好姑娘呀,你為何愛別的郎呀……」

好像殺豬——不,殺牛的歌聲瞬間傳遍整座樹林,害慘了樹林中棲息的野獸。野貓也跑出來了,野兔也跳出來了,還有原本躲得好好的田鼠,被武鑒鈞的歌聲嚇得從洞里鑽出來,被覓食的野貓逮個正著。

阿彌陀佛,罪過罪過,都是她害的。

這一幕弱肉強食的戲碼本不該發生,如果不是她硬要听武鑒鈞唱歌,那只可憐的小田鼠也不會被貓抓走。

不過最受罪的當數她的耳朵,她可是坐在他旁邊哪!

兩手緊緊捂住耳朵,司徒雲心總算了解何謂「嘔啞嘲哳難為听」,簡直太可怕了。

第5章(2)

「停,別唱了!」一首好好的山歌給他唱成這樣,她若是歌里那位姑娘也要拋棄他,另尋別的小伙子。

「是你自己要我唱的。」他不服氣地中止歌聲,司徒雲心總算能夠松一口氣,他再不停,她的耳朵也快聾了。

「全是我不對。」出這餿主意。「現在我相信你真的是破鑼嗓子,歌聲太可怕了。」竟然有人可以說話和唱歌是兩回事,真神奇。

「誰是破鑼嗓子?」他不服氣的反駁,他只是五音不全,說話好听得很。

「當然是你呀,破鑼嗓子!」她對他做鬼臉,頑皮得可愛。

「你欠揍!」他作勢要打她,司徒雲心往旁邊閃躲,一個不小心失去重心,整個人往旁邊倒去。

武鑒鈞連忙撲過去壓住司徒雲心,免得她從樹上掉下去。只不過他壓是壓住了,但有吃豆腐的嫌疑,因為他半個人都壓在她身上,臉還跟她靠得好近,嘴唇只差那麼一點點就會踫到。

夕陽已經西下,但還有余光殘留,照在他們的臉上。

兩個人的臉不期然地相遇,他們的心髒跟著猛烈跳動,好像要跳出胸口。

怦怦!

怦怦!

這回兩個人的心髒同時跳動,誰也不吃虧。

他們的呼吸並且融在一起不分彼此,雙方的眼眸中映出彼此的臉孔,說熟悉也熟悉,說陌生也陌生,一切都要細說從頭。

但他們都知道,這份悸動千真萬確,他們都因此而屏息,都因此而顫抖。

武鑒鈞和司徒雲心,身體彷佛被凍結了動也不動,唯一還能運轉的只有他們的心髒、他們的眼眸。

他們瞬也不瞬地凝視對方,就這麼到天長地久,就這麼到地老天荒……喀嚓!

只不過,就有這麼不巧的事,他們身下的樹枝偏挑這個時候斷掉,破壞他們的好事。

司徒雲心原本要施展「影飄」,來個完美落地,孰料武鑒鈞有更好的主意,只見他攔腰抱著司徒雲心在樹干間蹬跳,動作雖然沒有影飄來得優雅,但效果卻一樣好,最重要的是司徒雲心因此當了一回新娘,只有新郎才會這樣抱新娘子。

「謝謝你。」落地站穩以後,司徒雲心向武鑒鈞道謝。

「謝什麼?這是應該的。」他用手搔搔頭發,將目光轉往他處,一臉不自在。

「天色已暗,我們也該回武家堡了。」她對他漾開一個笑容,他又是心髒漏跳半拍。

「嗯。」他解開拴馬的繩子,將馬牽出來,然後對著她伸出手。

司徒雲心愣了一下,把手也伸出來。

武鑒鈞先協助司徒雲心上馬,自己再跳上馬背坐在她身後。

「喝!」他用力踢馬月復,循著來時路回家。

直至他們消失在樹林的盡頭,樹林也陷入一片黑暗。

陽光透過窗欞照在司徒雲心的臉上,司徒雲心將被子拉起來遮住臉,不教陽光擾亂她的睡眠,天曉得她已經好久沒有好好睡上一覺。

「我的好姑娘呀,你為何愛別的郎呀……」

她才巴望睡頓好覺,耳邊卻又傳來歌聲擾她清夢。

司徒雲心拿開被子,轉頭尋找歌聲的來源,發現姜玉玲在她房間以後嚇一跳,于是趕快爬起來。

「你怎麼在我的房間?」司徒雲心以為她是想報當日敗陣之仇,神情因此有些緊張。

「你早呀,少夫人。」姜玉鈴把臉盆放好後,笑吟吟的走向司徒雲心跟她請安。「請叫我玲兒,老夫人派我來服侍你,從今以後我就是你的貼身丫鬟。」

原來她不是來報仇,而是來服侍她。

司徒雲心掀開被子下床,穿上鞋子仔細地打量姜玉玲,確定她真的對她沒有敵意後,綻開一個溫暖的笑容。

「謝謝你,玲兒,但我自己可以打理一切,不需要丫鬟。」雖然她確實習慣丫鬟伺候,但在這里就免了,萬一不小心露餡,反而壞了武老夫人的好事。

「你放心,老夫人都跟我說了。」姜玉鈴明白她顧慮什麼,也認為她想太多。

「什麼,女乃女乃全說了?」不是說好是秘密的嗎?怎麼會……

「老夫人已經把你和少爺訂親的過程全都跟我說了。」姜玉玲點頭。「所以你不必覺得不好意思,老夫人派我來,就是來幫您的。少爺的疑心病是重了一些,但他並不是一個勢利眼的人,他之所以排斥你,只是怕你貪圖武家的財產,不是真的嫌你出身寒微,這點還請你不要誤會少爺,他有時候會口是心非,但本性其實是很善良的。」

姜玉玲說了一大串,司徒雲心只听到出身寒微,就知道武老夫人只說出部分事實,她的身分還是完全保密。

「你好像很了解武鑒鈞。」司徒雲心打量姜玉玲,納悶她和武鑒鈞是什麼關系?她的長相不算突出,但笑起來甜甜的,給人家一種很舒服的感覺。

「所以老夫人才派我來幫你啊!」姜玉玲笑著點頭。「我跟少爺從小一起長大,少爺喜歡什麼,討厭什麼,問我就知道了,我都會告訴你。」

姜玉玲的年紀看起來跟司徒雲心差不了多少,卻說和武鑒鈞一起長大,恐怕她實際上要比司徒雲心虛長幾歲,以年紀上來說,算是她的姊姊。

「那就麻煩你了,玲兒姊姊。」司徒雲心很喜歡姜玉玲,感覺上很好相處。

「啊,你叫我姊姊?」姜玉玲愣住,有些受寵若驚。

「你的年紀比我大不是嗎?」難道她弄錯……

「我今年二十二,確實比你長幾歲。」玲兒點頭,證實司徒雲心的猜測。

「所以玲兒姊姊,以後還得請你多幫忙了。」司徒雲心漾開一個甜美的笑容,姜玉玲都看呆了。

「沒問題,全包在我身上,我什麼都會告訴你!」姜玉玲回神掛保證,一定盡全力撮合她和武鑒鈞,她不必擔心。

司徒雲心點點頭,跟姜玉玲輕聲道謝,然後走到面盆前,用手掌輕輕掏起些水,開始梳洗。

姜玉玲在一旁伺候司徒雲心梳妝打扮,欣喜之余不免疑惑。若說司徒雲心出身寒微,那麼在她伺候她的時候,她應該會不自在。可她的表現卻好像很習慣有丫鬟跟在身邊,指揮她做事的動作也非常自然流暢,一點都不像是窮人家的女兒,反倒像富家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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