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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流年 第6頁

作者︰煓梓

于是他也拔出劍,一場看似不對稱的對決,眼看就要開始。

「誰也不許動手!」武老夫人中氣十足的喝斥,適時自擂台後方傳出。

武鑒鈞和司徒雲心聞聲同時轉身往後看,武老夫人朝他們走近,越是看清楚司徒雲心的臉越是吃驚,幾乎快說不出話。

「女乃女乃,你為何阻止我出手?」武鑒鈞不明就里地問武老夫人,不明白她為何插手。

「閉嘴,這里沒你說話的分兒。」武老夫人將司徒雲心從頭到腳打量一遍,最後再看看她手中的劍,在心中默默確認她的身分。

「武老夫人。」司徒雲心一听見武鑒鈞喊女乃女乃,便曉得眼前這位眼神銳利、精神抖擻的老太太是武家堡的當家,趕緊跟她請安。

「這位姑娘,你說你是鈞兒的未婚妻是吧?」武老夫人在心中算計了一下,眉開眼笑地問司徒雲心。

「是的,武老夫人,令孫親口答應我會娶我為妻。」司徒雲心答道。

「胡說八道!」武鑒鈞喊冤。「我才沒有——」

「要我說幾次?閉嘴!」武老夫人怒瞪武鑒鈞,不許他開口。

武鑒鈞不可思議地看著武老夫人,以為他听錯。

「既然如此,姑娘,你就是我的孫媳婦兒了。」武老夫人笑吟吟地決定,引來台上台下一陣錯愕。

「什麼?!」尤其是武鑒鈞,眼珠子快凸出來。

「這武也甭比了,快把台子收了吧!」武老夫人挽起司徒雲心胳臂,便往武家堡的廳堂里帶,武鑒鈞只能呆愣在原地。

……他的女乃女乃竟然承認那丫頭是孫媳婦兒?這算什麼,他連她姓什麼叫什麼都不知道,這結的是哪門子的親?

不行,他非得阻止女乃女乃不可!

武鑒鈞回神追人,就怕自己一生的幸福就這麼教武老夫人隨便給定了。

「嗚……武公子要成親了……」

「可不是!嗚……」

武鑒鈞跨大步趕往大廳,擂台底下則是亂成一團,哭慘了一票娘子軍。

第2章(2)

武老夫人將司徒雲心帶進武家堡的大廳,司徒雲心好奇地看了大廳一眼,隨後將視線放回到武老夫人身上,對于武家堡可容納百人的大廳沒有太多著墨,落實了武老夫人的猜測。

一般尋常百姓進了武家堡的大廳,鮮少不被大廳的氣勢嚇到的。光是天花板的高度,就是一般屋子的三倍,抬頭看還不見得能看清天花板的花紋,大廳的寬度也是一般屋子的五倍,長七倍,面積足足有兩棟平房般大小。

「這邊坐。」武老夫人讓司徒雲心坐下,打算跟她好好聊聊,問清楚她和武鑒鈞的關系。

「謝謝武老夫人。」司徒雲心拍掉身上的灰塵,小心翼翼的坐到椅子上,就怕弄髒了昂貴的黃花梨官帽椅,給武老夫人留下不好的印象。

武老夫人對司徒雲心的印象極好,光是她絕世的容貌就為她添了不少分數,誰不喜歡漂亮的孫媳婦兒呢?

「這位姑娘,鈞兒當真說過要娶你為妻?」雖然對司徒雲心的容貌甚滿意,但武老夫人還是謹慎以對,免得歡喜了半天最後才發現弄錯,那可就冤了。

「是真的,武老夫人。」司徒雲心點頭。「他說等我長大以後,他若是尚未娶親,會與我成親。」武鑒鈞說過的話,司徒雲心每一句都牢記在心底,一刻也不敢忘記。

「原來如此……」

「別听她胡說八道!」

武老夫人的頭都還沒點完呢!但見武鑒鈞氣呼呼地走進大廳,大聲駁斥。

「我才沒有胡說八道,這些話真的都是他親口講的,我沒有說謊。」司徒雲心回過頭反駁武鑒鈞,氣得他差點吐血。

「你口口聲聲說我答應娶你為妻,有什麼證據?」武鑒鈞受夠了她沒完沒了的指控,他根本沒向任何人許過婚,即使她美如天仙。

「哈!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這一招,幸好我有記得留證據。」前輩有交代,當你看中某只貓時,千萬記得從這只貓的身上拔毛,否則貓是很狡猾的動物,一轉眼溜掉。

「你有證據?」武鑒鈞的眼楮瞪得老大,不相信她拿得出來。

「當然有。」司徒雲心得意洋洋,慶幸自己有位好老師,跟她學了最重要的一招,現在可派上用場。

想當然耳,司徒雲心口中的老師,必定是尹荷香,當年申夢時急著從她身邊逃離時,忘了把最重要的刀帶走,活生生成了呈堂證供。

「看清楚了,這就是證據。」司徒雲心把珍藏多年的白色衣角從袖子的暗袋里取出來,攤在武鑒鈞的面前,要他認仔細。

武鑒鈞皺眉打量她手上的衣角,白色的布料上只見一大片污漬,硬要說它是證據,未免太牽強。

「這是什麼?」他甚至看不出用途。

「你衣服的衣角。」司徒雲心懷疑他故意裝傻,這麼明顯都看不出來。

「我衣服的衣角?」武鑒鈞聞言愣住,真的傻了。

「這塊料子倒是挺眼熟的。」武老夫人拿走司徒雲心手上的衣角,前後左右翻了翻,怎麼看都覺得在哪里看過。

「怎麼可能?」武鑒鈞想搶過武老夫人手上的衣角,被她一把推開。

「這塊料子我分明見過……我想起來了!」武老夫人喊道。「這不就是我親手為你做的袍子,當時我還問你怎麼缺了一塊衣角?你說被一只小老鼠問走,就是那件袍子!」

武鑒鈞貴人多忘事,不但認不出司徒雲心,連自己穿過的衣服也忘得一干二淨。

「怎麼可能?」更糟的是他只會一直重復同樣的話,很明顯連智力也給遺失,退化成一只九官鳥。

「小老鼠?」司徒雲心更慘,竟被他說成一只老鼠,真個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天下無奇不有,再不可能的事兒都發生了。」他就節哀吧,呵呵。

沒錯,這簡直他媽的不可思議,他明明安排好一切,為什麼突然間亂了套,平白跑出一個未婚妻來?

「你是在哪里撿到這塊衣角?」武鑒鈞怎麼都不願相信司徒雲心真的找上門來,在他心中,十一年前那場邂逅只是突發事件,他完全不願想起,更何況記得。

「這不是撿的,是我親手從你身上割下來的,你別想賴帳。」司徒雲心不是傻瓜,他故意誤導方向,好讓武老夫人以為她是騙子,她不會讓他稱心如意。

「胡說!」他一定在作夢,她不可能是那個小女孩,更何況武家堡和順德府相差千里,她不可能從那麼遠的地方找到這兒來。

「我沒有胡說!」再誣蔑她,她要翻臉了。「十一年前我不小心墜落山崖,你救了我,跟我約定等我長大成人,你若是未娶親就會娶我為妻,我歷盡千辛萬苦,好不容易才找到你,結果卻看見你在比武招親,壓根兒就是個負心漢!」

司徒雲心越想越傷心,也越想越氣。為了盡快趕到武家堡,她沒敢多投宿客棧,餐風露宿不打緊,甚至連身上的衣服都沒空換,沾了一身灰塵,活像窮要飯。

正因為她的外表像窮要飯,才引起武鑒鈞的反感!武鑒鈞不是勢利的人,但她對童年承諾的執著,讓他不得不懷疑她是不是別有用心?

如果不是已經打听清楚武家堡家大業大,是不可能千里迢迢從順德府趕來,只為了逼他實現童年時的承諾,天曉得他根本把十一年前那場偶遇,當作是生命中的一段小插曲,根本不放在心上。

但如今她人都跑到武家堡來了,不理她似乎不可能。

武鑒鈞只要一想到他的計劃被司徒雲心破壞殆盡,對她的怨恨加深,更不能原諒司徒雲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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