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立想要的佔有,是一種馳騁在男性身上的快感。
但墨無垢看來是認識玄朗的,這一點他可得籌謀籌謀。這麼想著,東方立面上不顯,招呼道︰「國師,請上座。」
墨無垢沒再對玄朗說什麼,轉過身來到東方立的席側,入了席。
花會已經到了第四天,洛雲汐擔心的卻不是她的牡丹能不能取得花魁,而是玄朗與墨無垢的天系。
洛雲汐不是沒想問玄朗與墨無垢的事,玄朗說他姓墨,會不會與墨無垢有天系?還有,為什麼墨無垢會說玄朗是他的人?
但玄朗說他失憶了,不記得墨無垢為什麼會這麼說,可洛雲汐就是覺得……玄朗就算失憶了,也絕對記得墨無垢。
就像他記得青琉一樣。
而青琉是他曾心儀的女子,那麼墨無垢呢?即便墨無垢是男子,但洛雲汐仍無法不去想墨無垢生得如此美貌,看起來與玄朗是如此般配。
所以,當墨無垢派人來請玄朗到墨無垢在花會期間暫居的院落一時,洛雲汐真心不希望他去。
玄朗是想問凊楚自己還未補全的記憶,但他無法向洛雲汐解釋,因此,洛雲汐見他堅持前往,便與他生了悶氣,把自己關在房里。
見洛雲汐生氣,玄朗便慌了,立刻讓人回絕了墨無垢的邀請,想去向洛雲汐示好,但洛雲汐沒有回應他。
玄朗想起他們剛進京時經過一間餅鋪,洛雲汐曾表示很想吃一種糕餅,于是玄朗上了街買了糕餅回來,就是想借此向洛雲汐道歉。
沒想到一回到院落,廳門敞開著不說,里頭還一片狼藉,洛雲汐的房間更是桌椅倒了一地。
玄朗拿在手上的糕餅掉在地上,他瘋狂似的在這小院落里翻找每一個地方,希望洛雲汐是躲在了哪里而不是遭遇不測。
直到玄朗意識到洛雲汐是真讓人給綁走了,明明墨無垢提醒過他要小洛雲汐的安全,他還是沒保護好她。
玄朗從沒如此惱過自己怎不記得仙術怎麼使用。
當他手足無措時,墨無垢出現了。
「玄朗,跟我走。」
「墨無垢,我現在沒空跟你玩你追我跑的游戲。」
這語氣……墨無垢露笑容,雖比不上玄朗的桃花笑,但比之更是傾城。「方才那一瞬間,你記起與我應對的語氣了?」
「我……」
「好了,我是來助你的,你忘了怎麼使仙術吧?」
玄朗一時之間還不知道怎麼回答墨無垢,墨無垢便已上前抓住他的手,「跟著師父來。」
「就說了,我才不認你當我的師父。」
「你都用了墨玄朗這個名字了,可不可以不要堅持了?」
「我倒要說你可不可以不要堅持收我為徒,而且你那個曖昧的語氣是怎麼回事?什麼我是你的人,都讓雲汐誤會了。」
墨無垢一听更開心了,拉著玄朗就往外走,「我的徒兒自然是我的人啊!還是你們的感情這麼脆弱,我簡單幾句話就能破壞?」
「墨無垢!」
「玄朗啊!自從知道你的桃花笑對我及對和尚沒有作用後,你就沒再對我笑過了耶!」墨無垢嘴里說的可惜,但表情看不出,好像玄朗對他越凶他越開心。
墨無垢的侍僕哪見過國師笑得這麼開心的樣子,而且也從未對一個人如此熱絡,所以一個個都傻了。
「讓玄朗駕馬車就好,你們先回去,記得,東方立問什麼都不許說,不要逼我施術封了你們的嘴!」
「小的不敢。」
墨無垢丟下威脅話語,就扯著玄朗坐上馬車。
是啊!玄朗這俊美的容貌和迷惑人心的桃花笑,讓他不管做任何事都無往不利,偏偏就是對有些人無效。
所以,玄朗就說他最討厭和尚……還有墨無垢了。
潛進院綁走洛雲汐的不是別人,就是竇仲胥派的。
竇仲胥雇來的歹人把洛雲汐送到郊外,竇仲胥及卜老爺派來的人已等在相約的地方。
兩名歹人下了馬車,指了指車廂。「辦妥了。」
竇仲胥打開馬車門,看見被打昏的洛雲汐就躺在馬車里,露出滿意的笑,卜老爺派來的人也看了馬車里的人一眼,點了點頭才由懷中取出錢袋,交給歹人。
那兩名歹人取得報酬,便轉身離去。
「馬總管,雲汐已經送上了,卜老爺答應給我的報酬呢?」
馬總管又拿出另一只錢袋交到竇仲胥的手上,但言語中的輕鄙可是毫不隱藏,「竇公子,為了這點小錢出賣自己的妹妹,有你這樣的哥哥,可真是竇姑娘的不幸。」
「她拋棄了親人,現在不姓竇,姓洛,她已經不是我竇家的人了。」
「沒了利用價值,便不是你的親人。」
「馬總管,有時間數落我不如好好的看好她,當年她能跑掉是你們自己的失誤,但我還是為你們把她找回來了,所以,下回再丟了她,可別又來找我。」
「我家老爺早知道你拿了銀子後,後續的事都不會管,不過……竇公子,你可要小心報應啊!」
馬總管這麼說完後,突然刮起一陣寒風,刮著身旁的榕樹枝頭,傳來一陣陣陰森的沙沙響。
風停,樹止,接著傳來的卻是急駛的馬車聲。
「有人來了,未免有失,馬總管還是快走吧!」竇伸胥道。
馬總管立刻上了馬車,指示著車夫立刻將馬車駛離,然而此時急駛而來的馬車已經趕至,駕車的玄朗揚聲一吼——
「不許走!」
「快!」馬總管一聲令下,車夫揮動韁繩,卜府的馬車就這麼奔了起來。
然而玄朗沒有加快速度,反而勒停馬車。
竇仲胥見狀正要轉身離去,就見玄朗在馬車上站了起來,那雙平日總是帶著笑意的眉眼染上騰騰怒氣,發出讓人驚駭的紅光。
就在竇仲胥因那雙發光的紅眼而嚇軟雙腿時,玄朗的手一揚揮,榕樹的氣根像活物一般動了起來,不住的延伸再延伸,直到來到卜府的馬車後,猛地如箭矢一般穿透了車,馬車車廂應聲向左右兩方炸開,榕樹氣根將昏去的洛雲汐卷起送回,墨無垢見狀上前接住了她。
馬總管及車夫哪見過如此駭人的事,車夫嚇得甩動韁繩,馬兒因而失控,就見馬車在郊道上左搖右晃,馬總管抓住馬車殘骸,喊著,「你想把我摔出去嗎?穩住馬兒!」
就在此時,榕樹氣根再次襲來,車夫嚇得跳下馬車,折了腿,無人駕駛的馬車就這麼失控翻車,馬兒倒在地上申吟幾聲,掙月兌了馬車跑走了,至于馬總管則是被摔下馬車,看著榕樹氣根猶如盯著他的毒蛇一般,隨時準備竄上前一口咬住他。
而看見這一切的竇仲胥哪還有氣力跑走,在地上爬著想逃離,卻被氣根卷住了腿,高高的舉起。
「你們可看清了雲汐是誰的人了?」
「看、看清了,饒命啊!墨公子,我是雲汐的大哥,是她的至親,請你饒了我一命吧!」
榕樹的氣根一拋,把竇仲胥給丟到了馬總管的身邊,接著延伸的氣根便緩緩的收回,直到恢復原先的模樣。
玄朗回望,就見墨無垢已在他們車廂里安置好洛雲汐,盤坐在她身旁為她把脈,「放心,只是被打昏了。」
「滾!我再也不想看見你們!」
玄朗雖然怒未消,但還是坐了回去,再丟下一個十足威脅的眼神給竇仲胥他們三人,見三人大呼感謝後爬著離開,便掉轉馬車回程。
「玄朗,你還記得仙術不能害人性命,否則會遭天譴一事?」
「我記得,所以我不是放了他們嗎?」
墨無垢看著玄朗對洛雲汐的情意,嘆了口氣,他該不該告訴玄朗他們之間是沒有未來的,甚至可能會害死洛雲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