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拉著安全帶,卻不知怎麼搞的,拉了好久安全帶都拉不下來。
見狀,歐陽岳二話不說解開自己的安全帶,傾身過去幫她拉安全帶,並且系上。
近距離的接觸,讓海以霏的心不自覺漏跳了一拍,為了掩飾心慌,她連忙找話題,「果然是你養的車,只听你的話。」
明明是她的問題,卻怪到車子頭上?歐陽岳一邊想,一邊再為自己系上安全帶。「地址?」
「就是你上次在路上攔截我的那一棟。」說完,海以霏才發現她最近這兩、三年好似經常在路上被他攔截,「你不是走了嗎?」
歐陽岳先將車子駛上馬路後,才回答她的問題,「你不知道你很顯眼嗎?」還是要說他視力太好,不管天色有多暗、相隔有多遙遠,他都能清楚的看見她。
她微笑點頭,「這就是人長得高的好處。」
既然她也覺得自己夠高了,有一個問題他就不得不問了,「那又何必再穿高跟鞋?」每次跟她站在一起,他都覺得壓力好大,會不自覺的拼命抬頭挺胸,就怕自己看起來比她矮,那樣就太弱了。
「漂亮啊。」
「那也用不著穿那麼高。」
海以霏側過頭看著他,「怎麼,怕被我比下去啊?」
「是啊,很怕。」這可是關系著一個男人的尊嚴。
「怕就離我遠一點啊。」
「我已經離你夠遠了。」
靶覺有些不舒服,海以霏問道︰「座椅可以往後調一下嗎?」
他奇怪的看她一眼,「這種事干麼問我?」說完,他才想到她每次坐他的車,都會這麼問他。
「怕你女朋友吃醋啊。」啊,她這句話說得太快了,他女朋友應該會認為他是載哪個男性友人,而不是女性友人。
「調回來不就好了。」這還不簡單。
男人就是男人,永遠不懂女人的心思。海以霏禮尚往來的給他上一課,「只要座椅的位子挪動過,不管有多微小,你女朋友都會知道你載過別人。」
「那又如何?」
她偏頭想了想,回道︰「也是啦,你的山友那麼多,你堂弟又跟你一樣大只,這張椅子移來移去,你女朋友應該很習慣了。」
余光瞥見她高跟鞋的鞋跟,歐陽岳忍不住傍她一個良心的建議,「不要老是穿那麼高的高跟鞋,男人都被你嚇跑了。」對身體也不好。
「去蕪存菁,很好啊。」
「小心嫁不出去。」
被了,他們不適合聊這樣私密的事。海以霏立刻轉移話題,「愛麗兒的新品發表會你來不來?」
歐陽岳毫不猶豫的點頭,他們雖然是生意上的對手,但他們也有生意上的默契,這是其一,其二是他們絕對不踫對方的主打商品。
見自家就在前方一百公尺,她故意說︰「你一定不會想來我家喝茶,我就不請你上去坐了。」他們是對手嘛,不趁機打壓他一下怎麼說得過去?
「誰說的?」深入對手的巢穴,他求之不得。
海以霏嚇了一跳,「啊?」
「車子要停哪里?」
眼看自己禍從口出,她緊張了,「你不會是認真的吧?」
「你說呢?」話落,歐陽岳把車子停在她住家大樓停車場的入口附近。
這是一層一戶的高級住宅大樓,樓高十二層,她家位在頂樓,從這兒走到愛麗兒不用五分鐘。
「我現在把話收回來行不行?」
嗯,能屈能伸,果然是巾幗不讓須眉,歐陽岳在心里贊美她,「行,告訴我你的底牌是什麼。」
算了,她還是學孔明的三十六計,逃走吧,這樣的念頭一起,她悄悄的伸手要打開車門,怎料卻打不開。
發現她的小動作,他不疾不徐的笑道︰「我有鎖上中控鎖的好習慣。」
可惡!逃走失敗,海以霏沒辦法,只好說︰「下去吧。」
那場嚴重的車禍在她心里留下了陰影,導致她遲遲沒有勇氣學開車,平常都是坐計程車或是走路,要不然就是坐父親司機的車,雖然父親有問過要不要專門為她請個司機,但她覺得這樣太拘束了,便拒絕了,至于會買這個停車位,是為了讓父親有時來找她可以停車用。
她居然寧可請他回家喝茶,也不願意掀開底牌給他看?歐陽岳更加好奇答案究竟是什麼了。
依照她的指示,他將車子駛入地下停車場停好,而後跟著她來到她家。
歐陽岳約略看了一下,裝潢和擺設都十分簡約,但仍看得出來這間屋子的主人是個女人,也隱約能聞到海的味道。
海以霏隨手放下皮包,「坐吧。」
歐陽岳笑看著她,等等吧,難得他比她高這麼多,他還想站久一點。
她突然發現他今天好像特別愛笑,「笑什麼?」
「沒什麼。」
那就是有什麼,見他遲遲不坐下,海以霏明白了,「比我高這麼開心啊?」
歐陽岳不諱言地道︰「我通常比女生高很多。」
她口下不留情,「原來你跟你堂弟一樣幼稚。」一個是明著跟她玩猜猜我是誰的游戲,一個是偷偷跟她玩誰比誰高的游戲。
他無所謂的聳聳肩,「我以為你是和你父親一起住。」畢竟她家只剩下她和她父親兩個人。
「你為什麼也搬出來住?」她用問題當作回答。
「我是男人,不一樣。」他沒有歧視女性的意思,純粹就事論事。
「你覺得我爸爸是一個人嗎?」
他點頭表示了解,「茶呢?」
其實她不喝茶,「我這里沒有茶葉,喝咖啡好嗎?」
「客隨主便。」
海以霏走向開放式的廚房煮咖啡,歐陽岳也跟著她走到廚房。
她瞥了他一眼,問道︰「你不覺得我們這樣很奇怪嗎?」
「你和我們堂兄弟的相處從一開始就很奇怪,你不知道嗎?」照道理說,他們是生意上的對手,在私底下他們也應該是對手才對,但有時候他覺得她就是像他們堂兄弟的哥兒們,很多事就算不說出口,就能領會對方的意思。
「或許我們應該正常一點。」
「何謂正常?」
「比方說,你不應該出現在我家。」
「那你就不應該邀請我。」
是啊,是她錯估了他的反應,她以為他不會答應。
海以霏下意識別過頭,不去看他好整以暇的目光,「你女朋友要是知道你來我家,肯定會很生氣。」
「你今天一直提起巧隻,為什麼?」
「我們之間本來就沒有什麼其他可以聊的話題。」意思就是,他們今天單獨相處的時間太長了,長到無話可說,只能聊他的女友。
「你可以聊聊你自己,我很樂意听。」
「聊我自己,好讓你能輕松的打敗我嗎?」他們沒有交惡,並不代表他們就是朋友。
「我們其實可以共榮。」
她猜測著他的語意,「你想要奇岳與愛麗兒合作?」
「有何不可?」跨界都能合作共同創造雙贏了,更何況他們是同業。
這時,咖啡煮好了,她問道︰「黑咖啡?」見他點頭,她倒了一杯咖啡給他,「你腳不酸嗎?」
他接過杯子,搖了搖頭。
「我腳酸了。」海以霏也為自己倒了一杯咖啡,而後端著咖啡杯走到客廳的沙發坐下。
歐陽岳跟著她坐下,接續前言,「你的意願?」
「我需要一些時間考慮。」
「這個提議永遠有效。」
「知道了。」海以霏小口小口的喝著咖啡,再次問道︰「你真的要去攀登聖母峰?」
「我的提議,我出發前會告訴阿雋,如果你擔心的是這個的話。」
「我不明白。」
「不,你很明白。」他們熱愛的運動雖然不同,但他們的心境是相同的,所以她很了解他為什麼一定要征服聖母峰。
「如果你和高巧隻成功登頂平安歸來,你們是不是就會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