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過了,這個數字不算太坑人,而他也拿得快活。
馮玨突地笑出聲。「文二爺才要五分利,未免太過小家子氣,不如這樣吧,既是一家人,我就干脆把我手上的一筆礦脈賣給你。」
文又閑眨了眨眼,一听到一筆礦脈,他就一整個心花怒放,可是……
「馮二爺這不是故意損人了嗎?我哪有本事買下你手上的一筆礦脈?」如果可以,他也想要啊,可他就算賣光身家也湊不足。
「這樣吧,我可以給你打個折扣,就用市價的五折賣給你。」
「五折?那豈不是……五千兩就買得著?」文又閑驚喜得都快結巴了。
「對,只要你忘了你今天看到的事,我就以五千兩賣給你。」馮玨笑眯了眼,眸底噙著他最為噬血的狠絕。
文又閑不敢相信怎會有如此的驚喜降臨在他身上,二話不說地道︰「馮二爺,咱們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像是怕他不信似的,馮玨又補上一句,「文二爺該是清楚馮某在商場上向來是一諾千金。」
「馮二爺說的話,我自然是信得過的。」文又閑說完,喜孜孜地走了,準備回去好好盤算如何湊足銀兩。
馮玨冷哼了聲,回頭進房,竟見方靜予早已清醒,一雙大眼滿是難以置信。
「來福,身子好些了嗎?」他柔聲問,朝她走去。
方靜予戒備地跳下床,瞪著上身赤果的他,听著他曖昧的問話,不敢相信他竟然對她……
「你冷靜點。」
「你要我怎麼靜?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她怒吼著,淚水在眼眶打轉。
方才她被交談聲擾醒,那交談的只字片語像是他將她給銀貨兩訖了?
馮玨無奈嘆口氣,比了比胸口。「是你先對我如此的。」
她瞪著他胸膛上微微滲血的咬痕,瞬間,腦袋里翻飛出許多畫面,她撫著他的胸膛,甚至咬著,又在他身上蹭著。
她又羞又惱,不能理解自己為何會這樣。
「你被下藥了,該是文二爺差人將你給擄進我房里的。」馮玨瞧她愈退愈遠,索性回頭找了衣袍穿上。「昨兒個我也被下藥,不過……」在他綁好系繩後,他才懶懶地道︰「咱們之間什麼事都沒發生。」
「真的?」
「有沒有,你會不知道?」他打趣道。
方靜予愣怔地瞅著他,半晌才發覺自己被調侃了,羞惱地想離開,偏偏他就擋在門前,她不悅地道︰「走開!」
「不走。」
「你——」
一抬眼,正要怒斥,他卻上前封了她的口,靈活的舌恣意地鑽進她的口中,萬般憐惜地纏吮著,直到她不能呼吸。
他一把將她摟進懷里,調勻了氣息,吻了吻她的發,才道︰「昨兒個本是想要了你的,可是你那喉頭上的傷教我瞬地清醒過來。」
「放開我。」她冷聲命令道。
「不放。」
「你就非得要毀我清白,逼我去死?」
「我是你唯一的男人,是你兒子的爹,我吻你要你,究竟是哪里毀你清白,非得逼你去死?!」他聲色俱厲地低斥。
方靜予渾身一震,不敢相信自己听見了什麼,為何他……
「文羿今年是五歲,並非四歲,你為何跟郝多兒說是四歲?」他略放開她,眸色冷厲地瞅著她。
她倒抽了口氣,暗惱自己的多此一舉反倒顯得欲蓋彌章。
「你打一開始就記得我,為什麼要假裝不識得?」
方靜予別過頭,閃避他的視線,卻被他捧住了臉,被迫與他對視。「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多久?跑啊,你再跑啊,我瞧你能跑多遠,就算要把整個王朝翻過來我也會將你找回來!」
她緊抿著嘴,半晌才勾起輕蔑的笑。「馮二爺大可不必在我面前作戲,這些日子你不是和芝蘭玩得挺快活的?」
茱萸告訴她,芝蘭身上添了許多貴重的首飾,直疑惑那些首飾是打哪兒來的。
這還用問,眼前不就有個財大氣粗的男人!
突地,馮玨笑了,本就有神的眼眸閃閃發亮,「吃味?」他就是故意的!
「馮二爺莫往臉上貼金。」
「你不知道皇商就是金子打造的?就唯你不識貨,膽敢在我面前假裝不識得我。」只要一想到這件事,他就滿肚子惡火。
「橫豎我已經嫁人了,如今還是個寡婦……」
「寡婦又如何?這年頭不時興貞節牌坊了,只要你點頭出嫁,誰敢攔你?」
「哈,你這話說得好像我心儀你!」
「不是嗎?昨兒個是誰主動索吻?又是誰撫著我的胸口,在上頭咬了好幾口?」他拉著她的手按在他的左胸膛,讓她感受著他的心跳。
方靜予羞惱地喊道︰「那是因為我被下藥了!」她掙扎著要抽回手,可偏偏他一股蠻勁就是教她掙不開。
「我也被下藥了,可我因為愛你,為了不讓你生怨,所以我可以忍,只為了要你心甘情願……你如果不愛我,為何一直哭喊著二爺,又問我怎麼不踫你?」
方靜予羞紅了臉,仿佛他每說一句,她就能回想起那羞人的一刻。
「還有……」他拉起她的手,袖口滑落到肘間,戴在近肘處的銀鐲子閃動著銀光。「你要是真沒將我給擱在心上,為何還戴著我送給你的銀鐲?」
馮玨的咄咄逼人,教方靜予張口結舌,不知道該如何搪塞。
「如今,你可知曉這銀鐲雕飾的寓意了?」他啞聲問。瞧她心荒意亂卻又力持鎮靜,他不禁低低笑開。「天竹南瓜,意指天長地久,綿延不絕……我的情意能夠直到天長地久,我要我倆能開花結果,子孫綿延……你呢?你要的是什麼?」
方靜予瞬地紅了眼眶,冰冷的拒絕話語到了嘴邊,卻是舍不得開口傷他,面對一個自始至終情意不變的男人,她憑什麼一再傷他?
「來福,回來吧,我已經等你好久好久了……」他啞聲低喃,輕柔地將她摟進懷里。
「如今沒有什麼擋在咱們面前,你為何不跟我走?」
臉頰貼著他的胸膛,听著他又急又重的心跳聲,她眨著濕潤的眼,噙著鼻音道︰「我不能背叛大爺,十歲時我被爹娘舍下送到文府沖喜,如果不是大爺開口留下我,老爺夫人隨時都可能趕我走,所以我一直很努力地討好他們,甚至和大爺的婚事早早就定下,就等著我及笄。
「可誰知道我沒了記憶遇見你,恢復了記憶遺忘你,直到回府成親發現有喜,教我明白清白不在,我一心尋死,要不是大爺,你現在是見不到我的,可偏偏我尋死清醒後想起了你……我心里藏了個男人,卻得受大爺保護才能活下,你不知道我有多內疚,甚至大爺走了,我連他的家產都護不住……」
「你放心,我會幫你將文大當家的家產原封不動地取回。」算是他報答文又閔這個君子,他由衷地感激他。
「可是我……」
「別再跟我說什麼你是寡婦,這壓根不是問題!」
「可我要是改嫁,那羿兒呢?」
「帶他走。」他的兒子豈能流落在外。
方靜予搖了搖頭。「你如果帶他走,他就無法繼承文家的家產,家產還是又落到二叔手中。」
「我不會讓他拿到,他現在正踏進我的計劃里,最終的去處是黃泉地府。」
她皺著眉。「你……」
「我已經掌握了他毒害文大當家的證據,有人證物證,絕對能要他付出代價。」
「真的?」
「我辦事還錯得了嗎?況且,如果是將文大當家的家產還給他文家族人,相信文大當家是能接受的。」
她凝視著他,完全沒想過還有這種做法。「可是我畢竟嫁人了,我根本配不上你,而且如果我們之前就在起的事被發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