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找她算帳就快點去,不要在這里氣到臉紅脖子粗,妨礙我的視覺。本人的工作現在正春風得意,又有文創業者找上我合作要做一系列紙制品……」
「我听說了,恭喜你。」羅尚深情款款地看著她,「希望我們之後合作的那個行動裝置插畫車活動一樣順利進行。」
「嗯。」她扯動唇角權充回答後,一個閃身站到門邊,擺手送客。
「在行動裝置插畫車活動展開時,我會讓你知道我才是最適合你的人,我不會放棄你的。」羅尚深情地看著她。
「但我已經放棄你了,拜托你不要再想一些無聊招了。拜,再見,不送,相見不如懷念……」
楊淘當著他的面用力關上從不關的辦公室門。
「我一定會讓你回心轉意的!」羅尚大喊。
她腦子又沒問題,干嘛自討苦吃?楊淘吞下反駁的話,低頭抓起手機——好想跟池仲宇聊天喔!楊淘咬著唇,傳了簡訊給池仲宇。
五分鐘後,簡訊沒人回。這表示他不是在飛機上,就是在工作中。
楊淘嘆了口氣,繼續埋頭工作。
她現在知道和池仲宇交往的遺憾會是什麼了。這家伙很忙,如果真在一起了,哪來的時間互相配合?她有時也很想小鳥依人一下。
算了,還是工作實際,多接點案子,多激蕩一下腦力,賺錢還能預防痴呆,一舉數得。
至少不會讓她胡思亂想她和池仲宇的關系可能改變,也不會讓她繼續回想那天他們的親吻如果繼續下去,會發生多麼美妙的事;光是親吻,她就快升天了,如果他的唇或手再往下游移一點……
「停!」楊淘用力打了下頭,決定今天要用工作把自己累垮,免得她大白天就開始作春夢,早晚會腎虧而亡啊……
第7章(1)
已經過了一天了,為什麼池仲宇還是沒回她簡訊?
他就算再忙,也不曾超過二十四小時不回她簡訊。當然,他搭機到北歐十幾個小時,之後又有時差的那次不算。
他現在究竟是搭飛機搭到地球的哪邊去?還是連拍24小時影片都沒讓他休息?但他是大牌耶,明訂一天拍片不超過八小時的。
一天之後,楊淘坐在辦公室里,平均每五分鐘就要檢查手機,根本沒有心思去做提案發想。
她的人生不想蹉跎在等人上,這樣太沒效率了。
楊淘抓起電話撥給池仲宇。
「喂,池仲宇嗎?你移民到外層空間了嗎?」電話一通,她立刻說道。
對方沒接話。
「喂喂喂!池仲宇听到請回答,不要鬧別扭。」
「喂。」
楊淘一听到陌生男聲,右眼眼皮驚跳了下。
「請問池仲宇在嗎?」她坐直身體,沉聲問道。
「他現在不方便接電話。」
「他怎麼了?」她握緊了拳頭。
「請問您是哪位?」
「手機應該會顯示我的名字。」
「池先生手機故障,新的卡片中沒有任何通訊記錄。」對方繼續用一補四平八穩的語氣說道。
「他怎麼了?」楊淘揚高聲音,急得起身在室內踱步。
「他暫時只會和家人聯絡。」
「他爸媽都另有家庭了,我就是他最親近的家人。」她月兌口說道。
「池先生沒有妹妹。」
「我是他沒有血緣關系的家人。總不能叫他離婚的爸媽一個從法國、一個從北歐趕到日本吧。」她走到辦公桌前,抓起媽媽今年過年時求給她的平安符。
「他們已經在路上了。」
「池仲宇出事了嗎?」
「抱歉,我必須掛電話了。」
「向凱文,你是向凱文對吧……」
嘟嘟嘟……
電話被掛掉之後,楊淘立刻再撥。
但對方已經不接電話了,她于是把自己丟到計算機前,上網詢這兩天的國際重大事故。
沒有空難、沒有爆炸、沒有什麼挾持人質事件。池仲宇是名人,如的出事了,以台灣這種就連素人發生車禍都要插一腳的街頭巷尾新聞型態,應該會用頭條報導吧。
會不會是出車禍了?失憶了?池仲宇之前最愛嘲笑這種戲劇梗了,會不會老天因此決定讓他試上一試?楊淘愈想愈不安,把平安符放入口袋中後,決定無論如何都要找到池仲宇。
但是,怎麼找?她除了他的電話之外,沒有他身邊任何一個人的電話。
什麼向凱文、詹斯,她都是耳聞其名而已。
總之,不論如何,她一定要得到池仲宇的消息。依照一個「六度分隔理論」的說法,只要透過六個朋友,就連美國總統都能聯絡得到,她「只是」要找到池仲宇而已,應該還不至于難如登天吧。
池仲宇昨天在日本,今天應該也還在。消息沒泄露出來,也許是因為他用法國籍入境。她立刻抓起手機和一個嫁到日本的媒體朋友聯絡,給了池仲宇的法國名字,請對方盡全力幫忙找人。
她要知道池仲宇很平安,其余的事——她不敢想。
兩天後,接到日本朋友傳來的消息,便搭上最近一班飛機趕到東京的楊淘站在東京醫院的一間病房前,和保鑣大眼瞪小眼。
「他的助理還是經紀人何時才會到?」楊淘第N次詢問。
保鑣跟過去的二小時一樣,連應都不應她一聲。
楊淘泄氣地在長廊地板上坐下。事實上要不是她跟保鑣說,如果她走出去,她就會對外宣布池仲宇在這里的消息,那保鑣根本不會對外聯絡,也不會允許她坐在這里。
她抱著雙膝,因為沒事做,只得在心里把這方神明全念過一次,希望祂們保佑池仲宇平安。
當向凱文和詹斯抵達時,看到的就是一個年輕女人嘴里念念有詞,身體前後晃動的模樣。
「是那個我們在同學會,還有精品剪彩時看過的楊淘。她應該就是前幾天打手機給宇哥的人吧。他們果然是秘密戀人。」幾步外,詹斯拉住向凱文的袖子說。
「你跟宇哥有心電感應嗎?為何說得這麼確定?如果關系真的那麼親近,宇哥為什麼從沒提過她?而且她既然有法子追到這里,表示很有門道,能要到宇哥的電話也不足為奇。」向凱文推推眼鏡說。
「但你不是說她在電話里的口氣,好像跟宇哥很熟?」
「我確實懷疑過她就是宇哥的『公主』,但是,宇哥清醒後,既沒打過電話,也沒提過她。你認為這樣合理嗎?」
楊淘坐得痛,正要抬頭起身時,正好看見不遠處的二人組。
這兩人之前在日本料理店見過她,也許會知道她並非粉絲,或者會願意讓她通關也說不定。
「向凱文、詹斯嗎?我是前幾天打電話找池仲宇的楊淘……」楊淘立刻沖了過去。
「池先生不見客,你請回。」向凱文面無表情地看著她。
「我不知道池仲宇有沒有跟你們提過我,但他不提也很正常,他對隱私很保護。但我不是瘋狂粉絲,否則我也不會知道他的電話。事實上,如果不是你這兩天拒接我的電話,拒絕告訴我關于池仲宇的消息,我也不用跑這一趟。」她急嚷道。
「池先生不喜歡和人交際應酬,是眾所皆知的事。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找到這里的,但你若是執意不走,我們就報警。你若想對媒體公開消息,也無所謂,我們會用更嚴密的防備,阻止你這類的粉絲靠近。」向凱文一瞬不瞬地看著楊淘。
詹斯也看著她,雖覺得她看起來挺可憐,但宇哥的安全是第一要務。
「我知道你的職責是守護池仲宇,但我想澄清我不是那類粉絲,會找到這里是因為我知道池仲宇有三種護照。因為他在亞洲太紅,所以我推斷他應該是用法國護照入境,我因此請日本朋友幫我查外籍人士的住院紀錄,才找到這里的。」楊淘盡可能用最平靜的語氣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