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呸呸……你別亂說話啊!」
這個人的嘴怎麼這麼惡毒,明明長得斯文俊秀,聲音也這麼清朗悅耳,為什麼說起話來如此口無遮攔,好歹她也是救過他兩次的救命恩人哪!
而且,如今家里只剩她跟弟弟兩人,弟弟又長年臥病在床,她實在好怕听到這類的話。
「對了,你是不是叫什麼可親來著?」
閻濬不以為然的聳了聳肩,然後逕自走向前,將長劍隨意扔在桌上,隨即執起她的小手,將她被針扎到的縴指放入口中吸吮起來。
「啊……你你你……放手……你……做什麼?」
閻濬這突如其來的駭人舉止讓陸可親頓時陷入慌亂之中,只能死命地抽動突然被他抓住的手,然而不管她怎麼用力,都掙月兌不了他的大掌。
這個人明明臉色蒼白,一副好像隨時要倒下去的樣子,怎麼力量還這麼大?
還有,他怎麼可以莫名其妙的這樣對她,不但牽她的手,還將她的手指放入口中……
這可是有著親密關系的人才能做的事情啊!這個閻濬真是無禮的登徒子!
「我是替你止血啊。你還沒回答我,你是不是叫可親來著。」閻濬的黑眸定住她驚慌泛紅的小臉,一副理所當然沒什麼大不了的模樣。
「我……我叫陸可親,不知閻公子來此有何要事?」雖然掙月兌不了他的箝制,陸可親依然不死心地甩動著小手。
「啐,沒事就不能來嗎?」
閻濬放開那只白皙的小手,隨手拉了張椅子坐在她面前,好整以暇地盯著她那敢怒不敢言的神情。
她說起話來輕輕軟軟的,圓圓的小臉兒干淨無瑕,長得不能說是挺美,但那清妍秀氣的模樣自有一種自然怡人的魅力,嵌在柳眉下的是一雙澄瑩透亮的眸子,還有她沉靜嫻雅的氣質,更是讓他不自覺踏進這幢木屋,想回味之前那兩次待在這里時清靜優閑的感覺。
這兩年來,他的腦海總是在不知不覺中便浮現陸可親這張有著溫暖光芒的可愛俏臉,不但如此,他的心竟能因為這樣的淡淡甜笑而感到平靜。
是不是那兩回暈倒在這兒的時候,這個女人偷偷對他作了什麼法,還是下了什麼迷魂藥?照理說,向來只有姿色絕佳的美人才入得了他的眼,絕不可能對這種無趣又古板的女人有興趣才對,究竟是什麼原因讓他對她念念不忘?
這次,趁著上天罡寨找那幾個老鬼比武之余,他一定要把這件事弄個清楚明白才行。
「你我非親非故,不知公子來訪是為了何事?」
陸可親偷偷地瞄了他好一會兒。雖然已經時隔兩年,但她對他依舊存著一絲遐想,明明知道自己這樣不對,但她就是忍不住想多看他幾眼。
「我曾兩次在你這里住下,說起來我們也算是故人了。」閻濬挑著邪氣的眼眸,大言不慚的說。
最好是!陸可親斜斜地睨著他沒個正經的笑臉,蹙了蹙眉後問︰「那麼請問閻公子,今日前來不知究竟有何貴干?」
「我受了傷,想在你這里休養幾個月。」閻濬直截了當地道,毫無愧意的瞅著她驚愕的小臉。
「你說什麼?」
「我受了很嚴重的傷,想在你這里休養幾個月。」他重復了一次,說得比較清楚些。
「你你你……」
陸可親瞪著他不停眨動的細長美眸。他的唇角還勾著彎彎的笑弧,模樣看起來既曖昧又礙眼。
她不以為然地輕挑起眉。世上哪有這麼輕佻無賴的人?只因為她當初年紀小不懂事,不小心救了他兩次,他就來個無三不成禮嗎?而且還要在這里待「幾個月」!她又不是開醫館的,他要養傷,應該到別處去吧?
「閻濬公子,你是說笑的吧?」她一臉正經地道。
她陸可親可是受過良好教養的女子,明著趕人走這種話,她還真的不太好意思說出口。
不過,這個登徒子若真的把她逼急了,她或許會索性直接把他攆出去。
「我當然是說真的。我受了內傷,很嚴重的,你要不要確認看看?」
說著,閻濬突然伸手扯開衣襟,露出胸前那幾道已經浮現淤紫的掌印。
「你……」陸可親慌張的把瞪著他的雙眸移開。這個人怎麼這麼不要臉,明明還說著話,竟然就扒起衣服來!「我又不是大夫,你是不是找錯人了?」
瞧她那張漲紅得像快要滴出血來的俏臉,閻濬就笑得越是得意。
前兩次他怎麼沒有發現陸可親這麼可愛的一面呢?這樣逗著正經八百她,竟能讓他忘了所有煩郁之事!
閻濬越說心里越是振奮,他忍著胸口傷處的痛楚,繼續放肆地與她調笑。
「喔,我三年前和兩年前不就是在你這兒養傷嗎?雖然可親你的確不是大夫,但你那迷人可愛的笑容可是能夠為我療傷的聖品呢!炳哈……」
受了重傷還有心情調戲她!
陸可親的目光冷冷地掃了他一眼,正經的開口︰「胡說八道,我才沒有那個能耐。」
「你有的。」閻濬的語氣十足肯定。
「我沒有。」這種說法實在莫名其妙,如果她的笑容真的能療傷,她豈不是成了聖女?
「可是你當時確實救了我。」
「那時你暈過去了,我只好……」
「喔,原來要暈過去才行。」閻濬突然起身傾向她,戲謔地道︰「我要暈了,可親寶貝,你快將我扶住。」
「喂,你……」這個無賴竟然還喚她寶貝!若是讓人听到了,她還要不要做人呀?
陸可親被他突然的動作驚得連忙起身,在慌亂中急急往後退了數步,決定與這個無賴保持距離,免得惹禍上身。
「可親寶貝……你太狠心了吧!居然不管我的死活?」閻濬伏在桌上,奮力的喘著氣,一副氣血極虛即將暈厥的模樣。
「你我非親非故,請你喊我陸姑娘便可。」陸可親靠著牆角,遠遠地斜睨著裝模作樣的他,壓根不想與他有任何關聯。
哼!還有心情非禮她,顯然他目前並沒有性命之憂。
「哼,我偏要喊你可親寶貝,你又能怎麼樣?」
閻濬站起身,大搖大擺地欺向斜靠在牆邊的陸可親,一副沒人能拿他如何的壞模樣。
「我的確是不能拿你怎麼樣。」陸可親開口,聲音依舊溫溫軟軟的,不過清澄的眼神卻是堅定無比。「但這里是我家,我有權請你出去。」
雖然很不願意將受傷的閻濬趕走,但他若是再繼續這樣無理取鬧,她肯定會受不住怒意將他攆出去的。
「呵呵,你倒是試試?」有權趕他出去?那也得要趕得動才行啊!
「你、你……」瞪著他挑釁的眼神,陸可親憤怒得一時說不出半句話來。
第1章(2)
閻濬扯動了下唇角,邪氣的眼不耐煩地瞥向已經恢復鎮定的她。哼哼,他就是想逗逗她,誰有意見?
就算他隨時都有可能真的暈過去,也要故意暈倒在她身上,非要好好嚇一嚇她不可!
再說,這個陸可親明明是個青春年華的小泵娘,怎麼老愛擺出一張嚇死人的晚娘面孔?實在太可惜了!
閻濬當自己是為了救贖她,眯著笑眸往她的身邊靠去。
「啊,可親寶貝,我真的快不行了……你……當真要見死不救?」
「咳咳……不準你欺負我姊姊!」
小小的拳頭伴隨著一道童稚的嗓音落在閻濬背上。陸延炘雖然自幼一身病弱之軀,但是只要有人欺負他姊姊,他一定會勇敢站出來保護她。
「啊,延炘?」一定是他們兩人太吵,把正在熟睡的弟弟吵醒了。陸可親趕緊來到虛弱的弟弟身邊,臉上滿是擔憂又憐愛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