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渴望著他會注意到她的存在,期盼著他想起自己給過的承諾,他卻渾然不知幸福其實一直就在身邊……
天啊!他真的有夠蠢!不但沒給她所想要的,還一再讓她傷心難過……
已經一點半了!她還是沒回來!
一陣涼意由背脊傳到心里,他全身發涼,連手心都冒著冷汗;他突然感到好害怕,如果她出了什麼意外的話,他這輩子將永遠無法原諒自己。
突然听見門外傳來踫撞的聲音,裴御臣一個箭步沖向前去開門。門一打開,映入眼簾的是一張依然絕美卻醉醺醺的容顏,臉上帶著天真的傻笑。
「嗨!帥哥。」寧浣兒倚在門邊,笑得花枝亂顫的跟他打招呼。
「你跑去喝酒?」見到她醉成這副德性,裴御臣兩道英眉依然緊緊深鎖;不過,見她平安回到家,讓他原本懸著的一顆心終于可以放下。
「你好嗎?呃,我們干杯——」她還在呵呵傻笑,雖然倚在門上,但身體卻搖來晃去,站都站不穩。這次她是真的喝醉了,而且還醉得很徹底,完全搞不清楚東南西北。
裴御臣將她一把抱起,用腳將門踢上,將她抱回二樓的房間躺著。
「你……你想對我做什麼?」她像只慵懶的貓兒軟軟的躺在大床上,醉意迷蒙的媚眼睨視著裴御臣,一只手指著他的鼻子,櫻粉色的唇畔勾著曖昧的笑。
「我沒有要做什麼。你躺著休息,我去幫你泡杯茶。」他拿起薄被蓋在她身上。
「你……騙人。你……想要跟……跟我……那個……對不對?」她咯咯笑著,笑得嬌媚放蕩,笑得眼淚都掉下來了。
「沒有。」他的心一凜,憐惜的凝視她。
「少來。你……明明就是這麼想……你只喜歡……跟我……你好壞……沒良心……」她的手指在半空中晃,往他的心口戳了幾下,怨懟的低喃著,鼻頭紅了起來。
她那可憐兮兮的樣子,像是被人惡意遺棄的小動物,讓他看了心里好難受。
他側身坐在床邊,將她抱進懷里,無言的听著她有一句、沒一句的指控。
反正他確實欠罵。他虧欠她的,實在太多了。
「我……我再也不要喜歡你了,你……討厭鬼……花心大蘿卜……」
明明已經醉得連話都說不清楚了,但她那張小嘴還是斷斷續續的咒罵著他。
這樣的情形維持了近半個小時,她才昏昏沉沉睡去。
裴御臣凝視著她熟睡的臉龐,那幽深的眼眸里有著難以言喻的憐惜與深情,大手輕輕撫過她額前散亂的發絲,舍不得將視線從她身上移開。
他好愛她!
為什麼以前他從來沒發現自己的心意呢?
床上的人兒進入沉沉的夢鄉,但眼角依然帶著濕熱未干的淚痕。他輕輕將她眼角的水霧拭去,確定她已經熟睡了之後,才動作輕柔的將她身上的性感洋裝褪去。
她赤果的雪白身子因酒精的關系而全身發紅發熱,那誘人的美景讓他強烈渴望的想要佔有她。
他輕輕俯下,深吻住她豐潤的唇瓣,舌尖分開貝齒直入她嘴里汲取甜美汁液,掌心撫上她胸前渾圓挺立的胸脯,輾轉著那粉色蓓蕾。
床上的可人兒發出了一聲輕吟,他這才驚覺的停下動作,克制住,從衣櫃里拿出一套睡衣輕手輕腳的為她換上。
他想要她,但不是現在。在他還沒清楚跟她表明自己的心意之前,他不能再這麼自私的傷害她。
替她將棉被蓋上之後,他關上燈,透過微黃的夜燈,他側身躺在她身邊,深情注視著她宛如天使般的嬌顏,整夜沒睡直到天明。
當寧浣兒醒來,已是下午兩點半。
她一手扶著疼痛欲裂的頭,一手撐住床鋪從床上爬起。
揉著太陽穴,她睜開惺忪眼眸,這才發現自己此刻躺在大床上,身上已換了睡衣。
她的頭好痛!昨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寧浣兒仔細回想。
對了……她記得昨天晚上她在飯店樓下遇到滕紹歧,然後跟他到酒吧去喝了酒,然後……然後呢?她是怎麼回來的?她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
努力索著腦中的記憶,卻找不到半點線索,十五分鐘過去,她干脆宣告放棄。
她搖搖晃晃的從床上爬起,宿醉讓她渾身酒氣。走進浴室洗了個澡後,腦子終于比較清醒了一些。
換了件干淨的衣服,她走到一樓的客廳,沒看到半個人影,牆上的掛鐘指著三點整,他應該是出門去上班了。
突然覺得肚子有點悶悶的,卻又不覺得餓;她來到廚房,正打算到冰箱里拿點牛女乃喝,卻發現餐桌上擺了一個保溫鍋,鍋底還壓了一張字條。
浣兒拿起字條一看,字條上蒼勁有力寫著——
浣兒,看你睡得那麼熟,不忍心叫醒你。我煮了一鍋香菇雞湯放在桌上,你記得多喝一些。有些話我想跟你說,晚上你不要出門,在家里等我,我大概六點左右會回到家。
她瞪著那張充滿關心口吻的字條。這算什麼?他叫她別出門,她就得乖乖听話嗎?
他昨天對她那麼絕情冷淡,用一鍋雞湯就想打發她?
頓時,她想起昨晚在酒吧時滕紹歧跟她說的話——
「你太不了解男人了。有的男人很遲鈍,你每天在他身邊繞,以他為生活重心,他卻不會覺得你很重要,這種男人屬後知後覺。你想知道他到底愛不愛你,只有一個方法可以知道答案。」
「什麼方法?」
「離開他身邊。」
「可是……我舍不得啊。」
「你不這樣做,裴御臣怎麼會發現你對他來說有多重要?男人都是一個樣,太容易到手的反而不知道要珍惜,你要適當的若即若離,讓他猜不透你,他才會發現自己對你的感情。」
「你說的好像很有道理,但是……萬一我離開他,他還是無動于衷的話,那該怎麼辦?」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就代表他心里根本沒有你,既然他不愛你,你又何必留在他身邊呢?」
浣兒想著昨晚滕紹歧給她的建議,越想越覺得有理。反正她現在已經滿身傷痕了,也不在乎再被他多傷一次。
就把這個當成是一場賭注又何妨?若是賭贏了,她能夠如願得到一個愛她的男人;就算是賭輸了,最壞的情況也只是離開他,而這點,她已經有心理準備了。
浣兒心跳快速狂奔,冒險因子在心里生根。她決定了!她要放手一搏,勇敢的為自己的幸福賭上一把。
打開鍋蓋,那令人垂涎的雞湯香味不斷飄散出來。他難得為她炖了一鍋雞湯,她理應好好享受才是,但她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至于雞湯……就先放在一邊吧。
她得趁裴御臣還沒回來之前,將自己打扮得無比妖嬌性感,然後演出一場完美的戲,好教她的白馬王子正視她的存在。
她打扮得像是一只在花叢間飛舞的蝴蝶,在夜店里到處招蜂引蝶,一下子扭擺著柔若無骨的身軀在舞池里展現她婀娜的媚態,一下子又回到座位上跟男人喝酒、打情罵俏。
她風情萬種的盯著眼前的男人,粉女敕女敕的香肩有意無意踫觸著男人的身體,那男人的手就大大方方的擺在她柳腰上,她還渾然不覺自己被吃了豆腐,還笑得很開心。
當裴御臣接到一通昵名電話,來到這間名為「湛藍」的夜店時,所看到的就是這幅景象,頓時只覺一股怒火猛然竄起,直沖腦門!他額爆青筋,面色鐵青,整個人當下的感覺就像……就像當場抓到自己的老婆跟別的男人在外面幽會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