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
「家人知不知道你要調去南投?」
「我還沒說。這個也不急,他們知道這個工作本來就會動,所以不會太介意。」她盯著兩人被路燈拉長的身影,顯得有些意興闌珊。本來還不覺得分離在即,飯桌上,幾個同事說了些祝福的事,忽然覺得心情有些低落。
「行李開始墊理了沒?」
她搖首。「想說還有時間,慢慢來。剛剛才發現,在士檢也只剩幾天。明天還有一天假可利用,應該等等回去後就會加緊整理了吧。」
「等等我幫你整理吧」
林宥箴愣一下,「不用啦,我自已可以的。」
他眼中略升暖意。「利用時間多跟你相處,不好嗎?」
她臉微熱,點頭。「好啊。」
她收東西喜歡分類,即使東西看著不多,墊理起來也梃費時,一個個紙箱上寫上內容物,再把東西依序收入,把書櫃上的書本放進紙箱,覷見那兩個上了色的公仔時,她發了一會愣。
久未听聞身後動靜,正在整理她其它物品的傅遠新回身一看,見著她手中物品,他走近她。「想你小弟了?」
她點頭,說︰「本來以為他會想要聲請交保,結果他倒像不在意自己被羈押似的。上次去看他時,精神氣色很不錯,完全不像被羈押的人。」
「這樣很好,有什麼好擔心?也許他明白自己做錯了,才能坦然面對他目前的處墳,他放棄聲請交保或許是想要贖罪。你是他姊姊,會擔心他這是正常的,但往好處想,這樣對他最好」他盯著她手中那兩個公仔,笑︰「想不到一上色,感覺完全不同,你上色功力很不錯。」
「只是下載圖片對照著畫的。」她把公仔放回架上,打算另外打包。
「你放心吧,他還需要做精神鑒定,借提來時,會幫你留意他身體和心理狀況。」他看著她站在書櫃前的背影,忽問︰「心里會怪我嗎?」
怎麼可能怪他?不說他本該如此處理,現在又因為她將調離,兩人交往以來第一次分開這麼遠,之後也可能因為工作量夠多而無法時常相聚,此刻自己對于他,也只剩舍不得
「不怪。」怕不小心泄露心底依依不舍的情緒,她未回身,依舊收著書本。「只是剛好分案到你這一股,若分給其它同事,也是這樣的結果,再說了,如果他今天不是我弟,案子又分到我手上,我也是會這麼做的。」
她背對著他,抬手拿書時,衣服因她動作而緊貼她身體,顯得她曲線特別玲瓏有致,應是為了晚上的聚餐,她今日穿著小碎花洋裝,很有春天氣息,特別漬新可人,在外的小腿白晰勻淨。引人遐思
暗遠新上前,單手制住她取書的手,將書推回。「你的東西收好之後,我開車陪你,一起把行李送下去」
他身體貼著她,她能威覺他的體熱透過他襯衫傳至自己背上,心微微顫著,臉頰不禁熱了起來。「我寄下去就好了,你工作也多,別跑這一趟。」
「東西我也不可能載完,部分還是得用寄的,我只想去看你那邊宿舍的環境和地理位置,我才能放心。」他說話時,—手搭在書櫃上,一手貼著她的腰,他氣息溫熱,說話帶出的氣流拂在耳畔,有些酥麻,身後又有他體魄的貼近,如此親密,這令她感覺雙腿有些發軟,下意識地把雙手撐在書櫃上。
她這樣子顯得特別瘦小,特別脆弱,像是認命地等著被人欺負似的,他怎會放過這個機會?傅遠新低首,吻上她耳垂,沒著下顎線,一路吻到頸項,她這件洋裝領口較寬,他輕而易舉便吻上她的肩線,她這麼性感。
他的吻一次比一次撩人,一次比一次更充滿暗示,林宥箴被吻得湦身燥熱,低喘一聲,弱弱地喊他,「遠新……」
「這幾天,過去我那里,好不好?」他聲線沙啞,在這種氛圍下,似有一種蠱惑。
他也在舍不得她即將離開,才想把握這幾天嗎?這是她深愛的男人,有何不可呢?林宥箴轉身,睜著有些濕潤的眼楮看他。「你留在我這里,不好嗎?」
暗遠新愣了一下,似是沒料到她是這種反應,他失笑,親了她一下,「當然好,問題是……」他看一眼她的床鋪,上頭堆了她方才從衣櫃拿出來的衣服。
她也想了想,忽紅著臉,踮腳在他耳邊說了些話,打發他離開
暗遠新回到自己的屋里,解著襯衫衣扣準備洗澡時,倏地笑了來。他的情人在他耳邊說︰「我先去洗澡,你也回去洗澡,等等過去你那里找你。」
他的情人愛干淨,非常好
棒天清晨在他懷里醒來,外頭初起的薄陽透過窗,在他面上灑落一圈金芒,林宥箴數算著他的眼睫毛,憶起昨天早上在大賣場結賬時,他又折回去購買的金色羽毛,那到底是什麼?
兀自出神時,傅遠新了,他一雙黑眸落在她白皙的臉蛋上,忽然伸指掐了她一下。「想什麼?想得這麼專心?」
對上他視線,林宥箴不禁回想,她在他身下,他進入她身體時,他也是這麼看著她,深邃,專注。她臉熱,說︰「在想你昨天買的那個金色羽毛。」
他怔了怔,眼里慢慢浮上笑意。
「那是什麼?能讓我看看嗎?」
「在浴室垃圾桶。」他笑了下,吻了下她額頭,起身下床。
為什麼在垃圾桶?」她坐起身,一時忘了遮掩,的上半身有著晨陽滲入的潤澤光暈,襯得她膚如凝脂。
他目光在她身上流連一會,道︰「因為我用了。」拉開抽屜,把一個紙長盒給她後,拿著干淨褲子轉進浴室。
林宥箴拿起那個金色紙盒端詳,上頭圖案是一根雪白羽毛——杜蕾斯超薄裝安全套。所以以他口中的余色羽毛其實是……想著他昨天早上就買了
那不意味著他……她起身,套上睡裙,拿著盒子跑去敲浴室門。「傅遠新!」
門開了,他探臉。他頭發還亂著,手里抓著一根牙刷,嘴上都是牙膏沫,這樣子的他和平日西裝筆挺、一絲不苟的他差異相當大,可她突然就覺得心里暖暖的,正是因為自己與他關系不同。
見她不說話,傅遠新漱了漱口,回到門旁看她。「怎麼了?」見她手上還拿著那盒,他疑惑開口︰「想要?」
明白他意思時,林宥箴脹紅了臉。「不是!我只是要問你,你昨天逛大賣場買菜時,難道心里想的是這件事?」
「當然不。」我做不到在挑魚肉時想著這種事。是要結帳時,不經意看見,想著買了也好,以備不時之需。盯著她可愛的臉蛋,他含笑問︰「怎麼突然問起這個?」
「沒有,就是好奇,問而已。」她玩著方盒,嗔道,「就,說什麼金色羽毛,害我想了好久。」
他失笑,捏她鼻子。「怕你尷尬。他想了想,回︰「昨你舒服嗎?」
她愣了幾耖,臉腮渲開薄紅。「哪有、哪有人這樣問的。」
「不用害羞,我想知道你的感覺,下一次才能更好。」
看他表情不像說笑,可要她對他坦承感覺實在有難度。林宥箴踏入浴室,把他推門外,熱著瞼說,「我要洗瞼,你出去啦」
掩門時,似听見他略低的笑聲傳來。她撩高睡裙,坐上馬桶,忍不回想昨……她不得不承認,她很喜歡。
穿著排汗衣、登山褲,腳套著短筒健行鞋,傅遠新背著登山背包,胸前掛著相機,罕有地以別于西裝的穿著出現在地檢署,他摘掉遮陽帽和太陽眼鏡,疲備地往辦公室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