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把干淨的、完美的身體給他看。他明白她心思
林宥箴還納悶時,只感覺身後的他將她毛衣往上卷起,她驚呼一聲,下意識以手護胸,他卻只是拉好她
內衣,並將胸衣扣上
他眼簾下的那片肌膚如此白、如此細致滑女敕,他雙手情不自禁往她腰身貼,微曲膝,傾前吻上她的背
膚、她微拱的脊椎線條。
這樣的吻法太過刺激,沖擊了她的心,也才知道原來他這麼會調情,但再這樣下去,先失控的恐怕是她。她猛然轉身,拉住他,道︰「學、學長!那個……那個我、我要回去了」
怕成這樣?他眼中浮起淡淡笑意,把方才那杯她僅喝—口的蜂蜜蘆薈遞給她。「喝完就讓你走。」
送她到家門口,他道,「趕快進去休息了。」
她開門進屋,轉身掩門時,眨著眼楮看他,眼里還有情意。「學長安。」
他雙手插褲袋,目光帶笑地看著她。「可以改稱呼了嗎?」
澳稱呼?她頓了一會,才不大好意思地說︰「遠新,晚安。」
「晚安。」他滿意地離開。
這一天,天氣甚好,陽光溫煦地散發著暖意,外頭花圃的櫻花開得正盛,爭奇斗妍,讓一向予人冷冰冰印象的司法單位像是化身成公園。
一行人走出會議室,各自回辦公室的途中,不免也佇足多看了幾眼。
「我記得好像農歷年前櫻花就開了,花期有這麼長?」林宥箴走在傅遠新身側,未特別避違兩人關系。
雖說並沒主動去解釋關系,不過同事們似也從他們的互動與交流的眼神看出了什麼
「品種不一樣。上次問過柏毅,說到四月都還見得到櫻花開。」他微偏首看她。「你喜歡櫻花?」
「其實沒特別喜歡什麼花,只是現在開得這麼漂亮,就想多看幾眼。」
「中部不是有新社花海?」
「有。但是人非常多,听說車子是從山下塞至山上,光听就覺得可怕,所以我一直沒去看過。」
「塞車。」
「明年一起去看?」
「好啊,」她笑,「但是會塞車。」
「早一點到,應該不至于從山下塞到山上。」他想了下,道︰「不過等到明年有點久,最近有假的話,我們出去走走,看要去東部賞鯨還是去南部玩水」
「賞鯨?」她有興致,「你去過?」
「有,那次在花蓮待了三天,行程排得都挺有趣。」他轉進辦公室,「去了海洋公司,也有去溯溪。」
「溯溪?我沒玩過。刺激嗎?」她跟進來,繞到辦公桌後。
「不錯。如果你不反對的話,我來安排好嗎?」他伸手,想捏她臉,憶起兩人已進到辦公室,他收回手,走到辦公桌後。
她覷見了他的動作,明白他心思,只是臉微熱,應了聲︰「好」
才坐下,一陣急促腳步聲在走廊響起,下一秒,游偵查佐跑進辦公室,面上還有汗水,他微喘,道︰「報告傅檢,DNA比對出來了,確定是林傅勛,他人目前已回到住處,他昨晚上晚班,現在應該在睡覺,我們隊長讓我來聲請搜索票,希望馬上逮捕。」
暗遠新愣半秒,問︰「比對出來了?」
守株徒兔,查出林傅勛身份時,他們在項目會議上決定以這方式揪他,讓他啞口無言,警方後來在林博勛扔棹的垃圾袋中找到一些用過的免洗餐具、用過的衛生紙,采集了檢體化驗對比。
看著桌面上小游送來的聲請書,傅遠新想,等批示搜索聲請,再經由院方那邊核準,得多浪費多少時間。不多想,他拿起話筒,撥了號碼,叫上書記官
他起身,道︰「我跟你們去。」回來後,再向院方陳報便是。
轉身欲拿西服外套,卻見她直愣愣地看著未知處。他交代一聲︰「小游,你先下樓,門口等我,我兩分鐘後下去。」待小游離開了,他走至她面前,傾身看她,「我要過去了,他不會有事,你別擔心」
她不說話,他輕輕一嘆,隨即帶上檢察官證,快步離開
第11章(1)
正常的家庭應該是什麼樣子?有爸爸、有媽媽有兄弟姐妹、有家,餓了有媽媽張羅三餐,冷了有媽媽拿著外套叮嚀要穿著,餐時刻,有一家和樂融融圍坐餐桌用飯……但,他沒有 但記憶開始,他有個與他不在—起的姊姊,她和他同姓,和他同一個爸爸,卻不同媽媽。姊姊對他很好,回來看他,吃的、用的、玩的從沒少過,她明明只是個學生,所以他猜想,都是用她的零用錢買的吧
他的爸爸好像很有錢,听說是爺爺留給他的,但爸爸為什麼都不需要上班?他看別人的爸爸都要門工作賺錢,他的爸爸卻只是盯著電視上那些花花綠繰的數字,還說那就是他賺錢的管道
他的家好像跟別人都不一樣,他的爸爸不用出門上班,但媽媽卻要,媽媽在一家百貨公司賣衣服,听說都是有錢人在穿的牌子,媽媽每日打扮漂亮,早早出門,晚晚回家,他跟媽媽也許一星期見上一次面。
還好爸爸會照顧他,送他帶他去夜市打地鼠、撈魚,他很喜歡爸爸。
小一那年,有一天中午,他放學回家,發現家里不大一樣,東西扔得滿地都是,地上還有些碎玻璃,他被那樣的景象嚇了好大一跳,而他的爸爸就坐在沙發上,一口一口喝著酒,也不理他。
爸爸就那樣坐在客廳喝酒,醉了就睡,睡了再喝,完全忘了他,直到第二天早上上學時,他餓得受不了,才去叫醒爸爸,爸爸醒來,只是睜著紅通通的眼,抱著他大哭,爸爸說媽媽跑了,領光了他的存款,帶著所有的錢跟著男人跑了,連房子也在他不知情下被賣了。
他對于媽媽了這一事並不特別傷心,因為媽媽對他本來就沒什麼感情,他只覺得只要爸爸還在,那就好。
他們搬了家,父子倆住在一間小套房,家具齊全,生活上因為爸爸每年幫他存儲蓄險,正好六年期滿, 因此他的存款簿上還有幾十萬元,爸爸就是靠著那幾十萬帶著他生活,一方面也開始找工作。
四十多歲帶著一個孩子的男人要找到合適的工作並不容易。他記得爸爸前前後後做過自助餐洗碗工、加油站,也送過羊女乃和報紙,雖然錢不多,生活還過得去,只是爸自媽媽離開後,有酗酒的毛病,後來甚至患了糖尿病。
爸爸因為上班偷喝酒被開除,之後的工作不順利,不是嫌他年紀大了便是嫌他僅高職畢業,他過得失意,酒喝得更多,似是對人生再無寄望。
他每次放學回家,見著醉倒在家門口的爸爸,總要去模他心髒,害怕他就這樣走了。只有姊姊在跟他電話聯絡過,說要來看他們父子時,爸爸那天才不會喝酒。他看得來,爸爸明明也很疼姐姐,為什麼會眼姊姊的媽媽離婚?
僅靠著存款的生活,很快捉襟見肘,套房房租快忖不來,爸爸帶著他又搬往另處。他們在一個更小的屋子里,有水有申卻沒亙斯。這次搬家沒有通知姊姊,他知道爸爸一定是不想讓姐姐看到他們現在生活的模樣。
沒有收入的日子實在難熬,爸爸每次從外面帶食物回來時,總是讓他先吃,乘下的爸爸再吃掉,或許爸爸也發現了這樣的生活不對,他試著開始收撿資源回收去賣,但無論怎麼努力撿,每天頂多一百多元的收入,連熱水澡都沒得洗。
後來爸爸很喜歡買隻果面包回來,因為便宜,一大袋的隻果面包才幾十元,父子倆配著白開水也能吃好幾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