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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選嬌妻(上) 第25頁

作者︰簡瓔

不打緊,這些都不重要,他還有最大的籌碼,那就是日後會登上皇位的李翊皇,只要他讓李翊皇全心全意的信任他、依賴他,對他言听計從,那滔天的富貴還不手到擒來?

第十章  原來竟是她(2)

第二日,賞花會徐徐拉開帷幕,夏依寧前世只听聞過,沒有機會參與,如今身處其中,才知曉賞花會不只是賞花會,也是展現大齊文化的重要盛會,無怪乎各國紛紛派了使節團來參訪。

賞花會的主要場地是陵王府里的麒麟堂,這是一棟五層圓樓,每一層樓都設置了桌椅,受邀的皇親國戚和勛貴臣子與其家眷,都按照爵位品級高低編了座位,而開場節目有各路戲曲、各地雜枝、比武比創,全都是蘭貴妃親自篩選餅的,就連皇上也在首日來到會餳,給足了蘭貴面子,而賞花會的重點——

花,則是在花房里,一眼看不到盡頭的花房里上萬種花卉爭奇斗艷,只要是與會嘉賓,皆能隨意參觀。

一整天,章管事領著宣景煜三人觀賞節目,為他們安排座位,用膳時,不同身分、吃食文化不同的分在各個不同的軒、苑用膳,也是章管事領著他們,招呼得十分周到,半點也沒讓他們有受冷落之感。

一早,李翊皇親自過來與他們說了要接待使節團,無法招呼他們,請他們見諒,他身為皇子,不能親自招待他們,原是極平常之事,可他卻特意走了一趟,足見對他們的看重,且他們的座位被安排在麒麟堂的第三層,與朝臣和他們的家眷坐在一塊兒,更將李翊皇的心思表露無遺。

在夜晚的宴席上,夏依寧見到了數個使節團,其中一個大越的使節團讓她想起了一件事,或許可以讓宣景煜拉近與李翊皇的距離……

一整天節目一個接著一個,眼花繚亂的,她都沒法和宣景煜說上話,好不容易晚宴結束回到玉築軒,洗漱過後,夫妻倆總算能獨處。

她端了杯熱茶給他,輕聲道︰「夫君,我有話跟你說。」

宣景煜接過茶蓋,點頭道︰「你說。」

夏依寧先是定定地瞅著他,她從昨日就感覺他有些奇怪,今日她整日坐在他身邊,更是發現他沒有將心思放在表演上,用膳時也沒什麼胃口,有時還面色陰沉,她不禁惴惴不安。

她不想再胡亂臆測下去,索性問道︰「夫君,我見你這兩日都眉頭深鎖,若有所思,是否有煩心之事,能否讓我知道?」

宣景煜凝視著她,片刻之後放下茶盞,拉住她的手道︰「我反復思量了許久,這事,還是得讓你知道才好。」

他凝重的神色讓她難掩不安。「究竟是何事?」

他緩緩地道︰「記不清自幾歲起,我常作一個惡夢,夢里宣家遭罪,滿門抄斬,無一幸免,我在刑台上人頭落地,有個女子冷眼旁觀著一切,那女子手段毒辣,在夢里,她是我的妻子,也是她親手將我推上斷頭台。」

夏依寧緊抿著唇,她手發冷,心也發冷,渾身都是涼意。他的夢境就是前世……

「這個可怕的惡夢反復出現,我清楚記得那女子的面孔,我甚至以為我會娶的女子就是她。」

夏依寧心一緊,她知道他要說什麼了,也知道他這兩日為何面色凝重了。

「昨天,我見著了你姊姊。」宣景煜擰眉看著她,目光沉沉。「她竟然就是我夢中的女子。」

她心驚的看著他,雖然立于他面前,卻好似洶涌潮水朝她涌過來,那水就快淹至她口鼻溺斃她了。「怎、怎麼會……」她的心怦怦直跳,血液似都被抽干,她想問他夢里是否有個叫寧兒的丫鬟,卻是怎麼也不敢問出口。

「我也很想問怎麼會。」宣景煜苦笑道,「昨天見到你姊姊的剎那,我猶如五雷轟頂,不敢置信夢中之人會出現在眼前,而她竟然是你的姊姊,是允懷的小妾。」

夏依寧垂下眼瞼,眼珠子動了又動,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若她不知前塵之事,此刻應該表現得訝異才是,可面對他,她又演不出來,若是他再細心觀察,必定會發現她的授應不對勁令

他伸出臂膀,將她摟住,頭靠在她的胸前,嗓音微啞地說道︰「寧兒,我原是要與你姊姊議親,若我娶的人是她,在掀開蓋頭的那一剎那,我該如何自處?又該如何與她做夫妻?

那雖然只是夢,夢境卻極為真實,彷佛我親身經歷過一般,每每醒來,總是汗濕衣衫,她的面孔也總是清晰地在我眼前,無法忘去,我痛恨那太過真實的夢境,更恐懼夢里的一切,我多怕因為我娶錯了人,導致了宣家的敗落,那我真的就是宣家的千古罪人了。」

夏依寧慶幸此刻他看不到她的表情,想到前世他經歷的痛苦,她的眼眸濕潤,喉間一酸一梗,驀地,宣景煜手臂使了勁,她冷不防地坐在了他腿上,她還來不及收起自己的表情,濃密的睫毛便微微顫抖,眸里帶著些許的不自在,下意識回避他的視線。

他輕輕抬起她的下巴,讓她與自己面對面。

夏依寧幾乎停止了呼吸,他的手修長有力,令她渾身都緊繃了起來,眼眸眨也不眨的望著他,不知道他要說什麼,極度不安。

「幸而,陰錯陽差之下,我娶的人是你。」宣景煜深深地望著她,低柔沙啞地道︰「雖然你和她是姊妹,可如今她已是允懷的妾室,想來是無法危害到我宣家,而你,我相信你不會害我。」

她決定要利用這個機會,她深深吸了口氣,聲音里摻著說不清的異樣,帶著輕輕的顫抖。「景煜,我也有一件事要告訴你。」

這是她第一次喊他的名字,前世她在心中喊過千百次,不是姑爺,而是景煜。

她老是自己編故事,想象自己是他的妻子,日常里,她會喊他景煜,問他「幫我看看我穿哪件好」,就是這樣的尋常小事,夫妻倆說說笑笑,日子過得開心愜意。

她也不知道前世的自己是有多心疼他,才會常作這樣的白日夢,那時她只有一個心願,看到他笑。

他總是肅著臉容,要見到他的笑容難如登天,可听宣府其它下人說,少爺以前總是笑容爽朗,是娶了少夫人才漸漸不笑的。

是啊,一切的源頭都在夏依嬛身上,被妻子冷待的男人,又如何笑得出來?

「你說,我听著。」他吻了下她的額頭,放下了手,改為圈住她的腰。

夏依寧凝視他片刻,這才緩緩地道︰「洞房那日,我不是與你說過我在夢里見過你幾回,像是前世相識,今世再見,不由自主的高興,我一心想再見你一面,幸好你向我求親了,不然我真不知如何是好。」

宣景煜望著她,點了點頭。「我記得。」

她穩住心緒,續道︰「那並不是誆騙你的,我真在夢中見過你,在我的夢里,有個要害你的人,他使盡了手段害你家破人亡,令你背負著罪名,百口莫辯,含冤而死。」

他震驚地看著她,這與他的夢境太過相像了。「你可知道對方是何人?」

夏依寧點了點頭。「我昨日也見到他了。」

宣景煜臉色微變。「你說吧,究竟是何人?」

她眼也不眨的望著他,一個字一個字的說道︰「正是鎮江王府的千二爺千允懷。」

他的眸光變得一片幽深。「你可是看清楚了?」

夏依寧知道他一時難以接受,她放軟了聲調,盡量用平和的語氣說道︰「你可曾想過,千二爺是堂堂王府子弟,為何要來親近于你?據我所知,鎮江王府是個空殼子,五代而斬的王府,千允懷的伯父是最後一代了,千允懷要為自己找出路,他要靠的大樹是陵王,而要利用的則是宣家龐大的家資,他手段毒辣,為人狠絕,在我的夢里,他在得到宣家的一切之後,再把你和所有宣家族人送上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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