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好丟臉!」心磊糗得連頭都不敢抬起來了。「如果知道那是你的節目,我……我……」
「你就會說它的好話嗎?」
「我……至少不會用「爛」這個字。」
大德無法控制的大笑,搞得沅琪和駱濯都轉頭看著他們。「你真的好好笑。」
「不要笑嘛!等一下沅琪他們知道了一定會笑我的。」心磊真恨不得地上有個洞可以讓她鑽進去。
「好,我不笑!」大德一面對她保證,一面用手捂住嘴巴。
不知道為什麼,每次跟心磊在一起,總會有那麼多好笑的事情,大德第一次踫到這麼有趣的人。
「我想如果我常常跟你在一起的話,一定會活到兩百歲。」大德說著,他的嘴角還是合不攏。
「為什麼?」心磊不懂,哪有人可以活到兩百歲?
「人家不是說,一日三大笑,健康沒煩惱嗎?跟你在一起,一天恐怕不止三十大笑,那不是可以長命綿延了?」
听出了大德取笑的意思,心磊認了的說︰
「好啦,好啦,你要笑就笑吧!反正我習慣了。」
「我沒有取笑你的意思,我只是……只是……」大德搔著頭,想不出該說什麼。
「只是什麼?」
「只是……想要常常看到你。」不曉得為什麼,大德真的很希望可以經常看到心磊。
「那有什麼難的。」心磊不以為意的說著。「我反正一天到晚都在家,你隨時可以來啊!」
「真的?」大德眼楮一亮。
「騙你的是小狽。」心磊拿出紙筆,寫下地址跟電話。「拿去,這個給你。」
大德仔細的看著紙條,然後小心的收進口袋。
罷好沅琪跟駱濯這時候走過來了,沅琪對心磊說︰「心磊,你不是說要看四點半的那場電影?我們該走了,不然會趕不上的。」
心磊用力拍著額頭,慶幸的說︰「差點忘記了,還好你還記得。」
「我送你們過去吧!」大德拿起車鑰匙,跟駱濯告辭。「駱駝,我送她們過去,謝謝你今天這一餐。」
「也好。」駱濯陪他們走到大德停車的馬路邊。「小心點。」
大德發動車子,對駱濯揮揮手。
心磊人都在車子里了,還不忘伸出頭來跟駱濯說再見。
「駱駝,我下次還要吃你煮的菜喔!」
「沒問題!」駱濯笑著跟她揮手,然後轉向沅琪。「沅琪,晚上我打電話給你。」
沅琪笑而不語。
「好了,我們要走了,駱駝,再見。」大德將車頭轉向,再次向駱濯道別。
「Bye!」
第6章(1)
沅琪把熔好的銀塊放進石綿鍋中,站在一旁等它退火,她心里想著一些事情,不知不覺的露出笑容。
「想到什麼了?」駱濯問。
「我在想,以前常常笑心磊是個路痴,沒想到她連迷路都能迷出一段感情,真是不錯。」
「跟大德?」
「你沒看出來嗎?星期天他們聊得多開心!而且听心磊說,這兩天白天大德都在我們那兒陪她,還會唱歌哄她睡午覺呢!心磊就喜歡這種會哄她的男生。」
「那很好啊!」駱濯樂觀其成。
「駱駝,你跟大德是怎麼認識的?」
駱濯先將手上的小錘子放下,喝了一大口冰開水,然後才詳細的回答沅琪︰
「我不是畢業就到加拿大去了嗎?就是在那兒遇到大德的。他那時候在一家音樂學院做短期進修,還在我們社區的中文廣播電台兼差,剛好聖誕節電台辦了一個晚會,我幫他們做宣傳海報還有舞台設計,就是這樣認識的。」
駱濯幫沅琪也倒了一杯開水,還把杯子拿到她手邊。
「謝謝。」沅琪感激的對他笑笑。「駱駝,你覺得大德是個什麼樣的人?」
「那要看你問的是哪方面!」
「就你認識的大德,是個什麼樣的男人?如果他跟心磊在一起,會對心磊很好嗎?」沅琪擔心的問,她可不想再看到心磊人前歡笑、背地里躲著傷心了。
「我听過大德的電台同事批評他不夠果斷,但是我寧可認為那是因為他善良、厚道,不願意給人難堪。」駱濯似乎頗欣賞大德。「就我認識的那一方面來看,大德是個細心、體貼、又有耐心的人,我很少看到男人像他這麼浪漫、溫柔、而且善于照顧人,不曉得是不是巨蟹座的人都比較具有女性特質……」
「大德是巨蟹座?」沅琪驚訝的問︰「真巧!我跟心磊也都是巨蟹座,難怪他們兩個一見面就那麼投緣。」
「如果心磊真的跟大德戀愛,你可以放一百二十個心,心磊不會受到傷害的。」駱濯保證的說。
「心磊對感情很真誠、很執著;她的愛又濃又烈,就像不加糖的咖啡,喝得慣的人喜歡得不得了,喝不慣的人卻嫌它太強烈。我希望大德能善待她。」沅琪衷心的說。
「心磊似乎很依賴你?」
「表面上看起來,心磊很依賴我,其實在內心里,我依賴心磊更多。只不過心磊比較情緒化,有時候很冷淡,一句話也不說;有時候又很黏人,一天要人家陪她二十五個小時。」
「你放心吧!大德很會照顧人。」
「那就好,如果他們真能在一起,心磊就可以早日忘記鄭杰那個大混蛋。」
「還有另外一個好處。」駱濯提醒她。
「什麼?」
「不會再迷路!」
「有道理。」沅琪贊同。
駱濯突然八竿子打不著的問了一句︰「退好了嗎?」
沅琪一時反應不過來,呆呆的望著他。「啊?什麼?」
駱濯指指石綿鍋︰「銀塊啊!如果退火了的話,給我一些吧!我這兒還缺一點花邊。」
「好啊,看你要多少,拿去吧!」沅琪試了試溫度,放了一部分到他的鍋子里。
她探頭看了看駱濯桌上完成大約三分之一的作品,實在看不出來他想做什麼。
「這是誰要的?」
「我自己要的。」駱濯一邊修改,一邊回答她。
「是嗎?」沅琪問。「可是你上星期不是答應一家金飾店的老板,要幫他設計幾款樣式,到今天還沒見你動手畫。」
「不急,我告訴他要等我手邊這個完成了,才能幫他;更何況……」
駱濯比比桌上的作品。「這個可比他要的東西重要多了。」
沅琪拿起銼刀削去多余的部分,一面不經意的問︰「真的?做什麼用的?」
「我打算做來跟你求婚用的。」駱濯誠實的回答。
沅琪嚇了一跳,失手被銼刀戳到左手拇指。
駱濯比她更快的拉起她的左手,「糟糕,傷口不小。你先按著,我去拿藥箱。」
駱濯從一個大箱子里拿出一個自己做的鐵盒子,打開一看,全是繃帶、OK繃,雙氧水等,跟一般人家的醫藥箱大大的不一樣。
「沒想到你還有醫藥箱。」沅琪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著駱濯熟練的先幫她消毒。
「沒辦法,做金工的人雙手一定是傷痕累累的,總要先做好準備,免得受傷時臨時找不到藥水消毒。」
駱濯很快的就將她的傷口包扎好,還打了個漂亮的蝴蝶結。
「好了。」他滿意的欣賞自己的杰作。
沅琪啼笑皆非的看著拇指上的紗布。
「拜托!駱駝,明明只是個小傷口嘛!又不是沒戳傷過,你把我的手包成這樣,等一下怎麼工作?」
「那我們就別做了,放半天假,你看怎麼樣?」駱濯半真半假的說。
「放半天假?」沅琪不相信的看著駱濯,他不是一向公私分明、工作時全心全意的嗎?
「是啊,我們出去四處走走,你覺得如何?」
「听起來很吸引人,只是我答應了明天把這東西給人。」沅琪指著桌上的銀制化妝箱,無奈的笑了笑。「今天恐怕得趕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