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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鐘小藥娘 第20頁

作者︰媄娮

「湄琴……」他輕喚了她一聲,換來她顫抖的身體,整個偎進他的懷里,溫熱的清淚,從她的眼里落到他伸出的手背上。

「你在這里很久了嗎?你是不是什麼都听到了?既然這樣,你又為什麼要出來?」

靳湄琴注意到他膝上沾滿泥土與草屑,知道他從山洞那兒,獨自模索著離開,一路上肯定是跌跌撞撞,思及此,她的心被狠狠揪緊,再次為他的痴傻感到心疼不已!

「大家的話我听得一清二楚,所以我更無法裝做什麼都沒听見。」

「可是……」瞥望身後村民們鐵青的臉色,一顆心更加慌亂了起來,她加重拉著駱雨樵手腕的力道低語︰「雨樵,我們快走……」

靶覺到她害怕的情緒,駱雨樵伸出另一手輕拍她的肩,「湄琴,對你而言,靳家村里的每一個人應該都算是你的親人吧?你確定要為了我,而背棄你的親人嗎?」

「我……」他的問話,讓她一時語塞了。

「湄琴,我答應過你爺爺,要好好照顧你,我相信這種照顧,絕對不包括讓你在得不到靳家村村民們的諒解下,就帶著你離開靳家村,這不是靳大夫所樂見的結果。」

他語重心長的低語,字字敲進靳湄琴的心坎。

靳湄琴看著他,內心雖然滾燙,但又手卻冰涼不已,因為她看見靳友擎叔公領著一票村民包圍上來,他們皆眼露忿恨的瞪住駱雨樵,好像看到十惡不赦的大惡人般。

「湄琴,是他嗎?」靳友擎見靳湄琴緊張的模樣,再見駱雨樵不顧自身安鋮的挺身而出,心里多少對靳紹恆口中十惡不赦的駱雨樵,產生微妙的心理反差。

像他這樣會為心愛的女人設想周到的男人,真的有這麼可惡嗎?不過,靳友擎想歸想,仍是揚手差人將駱雨樵給綁了起來,依照村民的原議,將他抓回村里進行公審。

至于「大逆不孝」的靳湄琴,自然也是一起被帶回靳家村了。

第10章(1)

兩天了。

靳湄琴還有駱雨樵已經被關在這間柴房里兩天了。

在等待公審結果出爐的期間,靳湄琴執意要求跟駱雨樵關在一起,即便靳友擎曾有意想放她一馬,但是仍被她拒絕了。

我跟他生死同在,誰也不能再把我們拆散。

想到那日靳湄琴堅定的吐出令人動容的話,至今駱雨樵仍是感動不已。

這兩天,他們就這麼互相依偎,輕吟往日甜美的回憶,他們不在乎所處的是一處雜亂簡陋的小柴房,也不在乎所吃的是粗茶淡飯,對他們來說,只有擁有彼此,外面世界的一切,皆與他們無關。

「雨樵,你真的不願意交出闢毒珠證明清白嗎?」靳湄琴問這話時,其實口氣是心疼大過于好奇。

這個男人啊!總是習慣什麼苦都往肚里吞,就算受到再大的委屈,他也不吭聲,她開口問他,不過是想明白他心之所想罷了。

「你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現在已經不是交不交珠的問題了。」

伸出手輕撫她偎在他胸前的細致臉蛋,用心感覺指下的每一寸柔女敕,腦海浮現她的嬌顏,他要永遠記住這張臉,不想因為長時間的失明而淡忘。

「怎麼說?」靳湄琴享受著他的探索與溫柔,心情感受他所給予的寵溺。

「你想想,依照目前的局勢,你跟我都無法自清靳大夫的死與我無關,那麼交不交珠,對現在的情況會有差別嗎?」況且交珠之後,反而會讓有心人起更大的貪婪,那還不如將錯就錯,就當啞巴吃黃蓮,將所有的苦一並吞了。

「你說的也對……既然這樣,你有想過我們會有什麼樣的下場嗎?」她輕輕地移動臉龐,一雙眷戀的溫柔大眼,就這麼痴痴的看著那雙雖清澈卻無神的眸,有些失落卻很依戀。

「這個問題不太難,只要我將所有的罪名全扛下,相信他們不會太為難你。」他以指輕梳她的發,臉上的神情相當平和,心里想著畢竟她是靳家村的人,應該不致招來太大的罪責才是。

知道他的老毛病又犯了,靳湄琴佯裝薄怒的輕推開他的手,然後堅定地說︰「不行,我想過了,不管他們的最後決議如何,我與你生同衾,死同穴,誰都不能再拆散我們。」

「你真是個傻女人。」靳湄琴的情深誓言,字字撞擊著駱雨樵的心,將她緊緊攬進自己的懷里,低下頭,一遍又一遍的輕吻著她。

偎在他的懷抱里,感覺到他身體輕微的顫抖,她鼻頭一酸,從眼角滾下一滴淚,但是她的心情卻不悲苦,反而很開心滿足的抱著他,柔憐的手撫模他的臉,將他的眼、鼻、唇……所有一切全部仔仔細細的刻印在腦海里,她愛他,愛到心都疼了,「你也是個傻男人。」

當初要不是她先對村里的人說他是忘恩負義的凶手,村里的人也不會將他視為大壞蛋……說來說去,他今天會被世人當成大惡人,她也該負一半的責任,所以……眼淚沿著臉頰滑落,滾入微顫的唇,她仰起臉,捧著他的臉,狠狠的將唇貼上他的,滾熱的情意蔓延開來,她在忘情的欲火中,許下生死與共的承諾。

「傻男人就該配傻女人,我們是天生的一對,共赴黃泉亦不悔……」

經過村里的眾長老們的公審決議已經出爐,靳友擎心情沉重的呆站在靳湄琴空蕩蕩的房間里。

遙望對山哥哥靳友奕的亡墳,他的心情萬分低落,心里總想著,村里的這番決議,無異是要毀了一對年輕人的生命。

一個被判驅逐出村,另一個被判以命償命,按照湄琴丫頭那性子,得知這樣的判決,肯定會跟著陪死……唉!真是傷腦筋。

想當初為了要挽回靳湄琴的名聲與去留,他還苦口婆心的希望她不要再死心眼,畢竟她愛上的人可是弒親的凶手,這不是她當初自個兒說的嗎?可如今,這丫頭,居然說要跟那個駱雨樵生死與共……這這這,這擺明就是想急死他這個叔公嘛!

就在這時,一道人影正以笨拙的舉動緩緩貼向靳友擎所在的窗沿底下,她躡手躡腳的蹲在窗邊下,忍受夜里的蚊蟲叮咬,耳邊還不斷傳來刺耳的嘆息聲,她沒好氣的翻了翻白眼,正在苦思該如何將「證據」交出去,又不會被發現的方法。

想了很久,她終于決定——「喵——喵——」趙盼盼縮在牆角學貓叫,希望能吸引靳友擎的注意,好把「證據」遺留在地上讓他發現,豈料——「奇怪了,都已經是三伏天了,怎麼還有貓在發情?」靳友擎瞪著窗外自言自語,可是並沒有打算起身,他還在苦思如何力挽公議結果。

呃……三伏天時,貓不發情嗎?

趙盼盼氣餒的垂肩,確定屋內的人沒有動靜後,她又想出另一招。

「嗚嚕嚕——嗚嚕嚕——」這是她听過的貓頭鷹叫聲,應該覺得有幾分像吧?

听到窗外傳來怪聲,靳友擎挑挑眉,本想當做沒听到,可是叫聲卻愈來愈響,最後實在被吵得靜不下心,靳友擎拿起桌上的茶壺,走到窗邊,看也沒看就將滿壺未喝完的茶往窗外潑去,「吵死了,大半夜的哪來的野狗在這里打呼啊?」

「哇!」冷不妨當頭被潑了一頭的冷水,趙盼盼被嚇到跳了起來。

當趙盼盼全身濕淋淋的從地上站起來,被水打濕的長發貼在臉上,那一雙圓滾滾的大眼楮,在黑夜里看起來更加晶亮,她湊近直瞪著發傻的老人家好一會兒,兩個人都沒有吭聲,直到趙盼盼實在被看到不好意思,想率先開口時,卻見眼前的老人家,以顫抖的手指著她大喊︰「有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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