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開精致的香水瓶,噴了一些在左手腕,認真嗅聞了下。
「嗯,這香味滿清雅的,還有一抹甜甜的味道,很舒服,我喜歡。」她笑盈盈地說道,略抬高下巴,又往頸間噴一點香水。
她並非天天都會噴香水,只在參加派對宴會時才使用,也多是選用自然淡雅的馨香。
嚴世爵見狀,心頭頓生一把無明火,「我看看。」他一手奪過她拿在手上的山茶花香水瓶,但他看也沒看,光是聞著彌漫在車內以及她身上的一抹香氣,他便覺得不適合,悶聲道︰「這香水不適合你!」
他降下車窗,宛如跟這瓶香水有仇似的,直接用力拋出車窗外。
「啊——嚴世爵,你做什麼?」劉樂璇意外他的舉動,忙越過他,探身看向被他拋出車外的香水瓶。「啊!被車輾碎了!」
一部車正好呼嘯而過,落在馬路上的香水瓶立時變成一堆碎片。
「嚴世爵,你太過分了!」劉樂璇坐回位子上,不滿地瞪著他。
「那香味不適合你,我賠你一瓶真正適合你的香水。」嚴世爵一雙深眸瞅著她,強調道。
一將阿瑟送她的香水瓶丟掉,他竟覺心口堵悶的感覺舒緩一大半。
他記不得眾多女伴各自身上的香水味,只知道她們身上皆有濃郁香氣,唯獨她,自他與她接觸後,他並未從她身上聞到香水味。
他近距離嗅到她身上僅有的香氣,是洗發精或沐浴乳留下的淡淡清香。
是以當她開心地接受阿瑟送的香水,甚至當他的面噴灑,即使那氣味不過分濃郁,與她的氣質有幾分相配,他仍無法接受。
她若要使用香水,也得是他送的,真正適合她的獨特香水。
第9章(2)
嚴世爵為了賠劉樂璇一瓶香水,竟做出連他都難以置信的瘋狂之舉。
他帶她搭上他的私人專機,直飛法國巴黎,帶她來到一間有百年歷史的香水名店。
他要求專業調香師替她調配屬于她的獨一無二香水。
劉樂璇被他驚人之舉驚愕住。
即使她再三表示不在意那瓶被他丟掉的香水,不用特地飛到巴黎買香水還她,可他一意孤行。
兩人置身香氣彌漫、有如豪宅的香水店大廳,不多久,調香師便慎重地呈出為她特調的一瓶香水。
調香師向嚴世爵詳細介紹說明這瓶香水的香料成分及特色,先前看過嚴世爵提供的女性影像,加上他所描述的對方氣質個性特征,才精心調配出這款量身訂制的香水。
調香師說的是法語,劉樂璇完全听不懂,但仍專注看著以流利法語與調香師交談的嚴世爵。
半晌,嚴世爵拿起精致的水晶香水瓶,轉而朝她白皙脖項噴灑一下。
劉樂璇怔了下,卻見高眺的他,低下頭,高挺鼻梁湊近她頸側,細細地嗅聞。她的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感覺頸間肌膚拂過他溫熱呼息,心跳更急速,臉龐赧熱。
而空氣中,新加入一股淡淡甜甜的清雅花香,直接沁入她心脾。
「嗯,這味道好,非常適合你。」嚴世爵非常滿意,這才是屬于她獨一無二甜美淡雅、自然舒心的氣味。
劉樂璇仰著臉蛋,望著他俊顏漾出一抹溫潤笑意,更是面紅耳赤,心頭如小鹿亂撞。
嚴世爵低凝她一張泛上赧色的嬌顏,心念一動,俯,想吻她。
當他的薄唇快貼上她的艷唇時,被一旁的調香師打斷——
「嚴總裁滿意這款香水嗎?若不滿意,我可再做調整。」
「不用,就這配方,我要這瓶香水。」嚴世爵從一時心緒迷茫中回過神來,他直起身子,一臉正色對調香師慎重交代,「這配方只屬于她所有,只有我能訂購,不準將同一款特調香水再販售給其它人。」
他不僅是買一瓶香水,同時買下這為她調制唯一無二的香水配方。
劉樂璇雖不清楚他與調香師說了什麼,卻在接過他遞給她的香水瓶時,心口漫上一股甜甜如蜜的滋味。
嚴世爵改以中文對她說道︰「以後要擦香水,只能擦這一瓶。」
「呃?」她因他霸道的語氣愣怔了下,心跳又再一次加速。
他這是什麼意思?
劉樂璇因為嚴世爵大費周章送她一瓶量身訂制的香水,開心興奮良久。
晚上睡覺前躺在床上,她把玩著香水瓶;早上醒來,盥洗完又坐在化妝台前,再度拿著漂亮精致的香水瓶撫模把玩好半晌,才往身上噴灑一些。
她宛如將他送的這瓶香水當寶貝似的,在她心中的分量,與她常年掛在胸前的長命鎖同等價值。
她想,他對她是不是也有什麼特別感覺?否則不需要為了一瓶香水,出動他的私人飛機帶她直飛法國巴黎。
看著他送給她的特殊禮物,認為是他對她存有情意的明確表示,她感到幸福洋溢,整個人飄飄然的。
她雖一度想抹去內心對他萌生的情愫,卻因他在她最困窘時出面替她解危,替大鉅集團攬下棘手問題,不惜用個人資產資助集團得以繼續營運,還收留她在他宅邸暫住,更積極代她協尋她父親下落。
這段時日,他待她極好,不若一開始會刻意與她針鋒相對,或借機使喚她,她猶如他的貴客,在他的宅邸生活得自由自在。
她因他種種作為,對他不僅感謝,更多了欣賞,而且愈來愈喜歡他。
甚至,可能有一點點愛上他了……
而日前,嚴世爵已跟她父親取得聯絡,由于一些原因,父親尚未讓人得知他的行蹤,留在迦納一間偏遠的小醫院繼續做治療。
案親確實發生意外受重傷,昏迷數日才清醒,而父親會發生意外,極可能是被人蓄意傷害。
案親因此更警覺,刻意隱瞞他的行蹤,直到嚴世爵透過層層管道打听到他的消息,父親信任嚴世爵,在與他取得聯系後,甚至要求嚴世爵協助,替他找出陷害他的集團內奸。
她其實很想跟父親聯絡,很想去探望受傷的父親,嚴世爵卻要她別打草驚蛇,只讓她看了父親近況照片,再三向她保證她父親已無生命危險,而他會在適當時間安排她父親返回上海。
她全然相信嚴世爵,也相信如他所言,再過不了多久,就能好好跟父親重逢見面。
她心情因而更釋懷,不再因父親狀況不明而忐忑不安。
此刻,當她再度噴灑他送的香水,沉浸在一股甜甜的氛圍中,不經意從手機看到一則網路八卦訊息,倏地神情一詫,心情瞬間從雲端墜落。
帝都財團總裁嚴世爵有意與麗莎飯店集團千金麗莎聯姻,帝都財團旗下的帝都連鎖飯店若與麗莎飯店合並經營,將成為全美第一連鎖飯店……
嚴世爵要與麗莎飯店集團千金聯姻?!
幾行報導,分析起兩方聯姻的廣大商機,劉樂璇只盯著標題,眼楮刺痛,心口刺痛。
什麼時候決定的事?為什麼她完全沒听嚴世爵提過?
既然他跟麗莎的喜事將近,為何又大費周章送她特制香水?害她誤以為他對她有著特殊感情……
她抿抿唇瓣,感到一陣難堪,心頭更涌上一股怒意。
她太女敕了,竟因他帶她去巴黎,送她一瓶特制香水就心花怒放,以為他待她特別,輕易就任自己陷入他編織的甜膩羅網。
她怎麼會忘了,他是情場殺手,也從來不會對女人認真。
她又想起那晚去舊金山找他,在他下榻的總統套房看見穿著浴袍、美艷性感的麗莎……
她愈想愈覺得難堪,氣自己愚蠢,輕易就被他撩撥心弦。
她揚高手臂,沖動地想將這瓶一度珍愛不已的香水瓶往地上用力砸碎,她卻遲遲下不了手,反倒緊緊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