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他的聲音只有瞬間的停頓,很快恢復平靜。
「我想你,我想見你。」語落,賴安安終于無法控制地落下眼淚,卻又迅速抹去,不敢讓他發現異樣,「我去找你,好不好?」
電話那一端的洛德森有那麼一剎那差點想點頭說好,幸好最後忍住了,他不想那麼快破功,所以他冷著聲音響應她,說︰「我還在忙,忙完再打電話給你,先這樣。」說完,他率先掛了電話,凝視著前方的目光流露出一絲迷茫。
其實洛德森此時就站在賴安安的身後,從李雲口中得知她要和朋友一起吃飯後,他控制不住自己嫉妒的心到了那家餐廳,發現和她有約的友人是個女人時,他知道自己松了口氣,卻又沒有真正地松懈下來,因為他同時意識到自己對賴安安的佔有欲已經強烈到了幾近可怕的地步。
然而令他失望的是,這些感覺他無法從她身上感受到,只要一想到她不但沒有因為他要去相親而不開心,反而還鼓吹他去看看那個女人時,洛德森既失望又痛心,因為他意識到她對他的感情也許不是那麼堅定,沒有堅定到非他不可,這讓他很挫敗。
所以他鐵著心冷她幾天,以為賴安安總會想通來找他,沒想到她居然比他更瀟灑,該做什麼做什麼,就連兩個人快一個星期沒一起吃飯她似乎都沒有多大感覺。這算什麼,難道在她、七里他其實只是個可有可無的存在嗎?這個念頭讓洛德森的情緒變得越來越復雜。
賴安安听著手機那頭傳來的嘟嘟聲,心似乎在一剎那沉入了谷底,她不知道自己和洛德森之間到底怎麼了,明明前幾天還那麼恩愛,忽然間就變成了冷戰,可是他們現在是在冷戰嗎?似乎又不是,因為他們之間沒有爭吵,連爭執都沒有,就這麼莫名其妙地冷卻了關系。
那天與其說她不想成為他的包袱,不如說她在害怕,害怕未來有一天他會後悔,所以才會開口讓他去和別的女人相親。說什麼也許他會發現誰才是最適合他的女人,其實她一點也不想那樣啊,一點也不想他離開自己到另一個女人身邊去,而且只要一想到未來是另1個女人將在他懷里得到那般寵溺和疼愛時,她就嫉妒得喘不過氣來。
直到此時此刻,賴安安終于明白,她愛上了洛德森,愛到不想離開,也離不開他,愛到想要將他佔為己有。
可是她錯了,她那天將他推給了另一個女人,高傲如他該多有生氣。她總算想通了,所以他這幾天才會對她若即若離,因為生她的氣,卻又不忍心真的生氣才會采用了這樣的手段,可是她太笨,明白得太晚了,他是不是已經不想再給她機會,是不是已經不想再愛她了呢?
想到這里,賴安安再也無法控制自己地哭了起來,像個孩子一樣,不顧路人異樣的眼光,蹲子抱著自己低低地嗚咽出聲。
她其實好想再打他的電話,告訴他,她愛他,她不想離開他,她也不要他去和別的女人相親,可是結果是她什麼也做不了,只會流淚。這個時候,賴安安連她自己都忍不住嫌棄這麼沒用的自己。
「這樣子很好看嗎。」
忽然,一道似憐愛、似嘲弄的嗓音伴隨著一聲無奈的嘆息在她耳邊響起,可是太過于沉浸在悲傷中的賴安安沒有發現,依然哭得忘我。
直到她的身子被高大的身影完全籠罩住,直到她被一股熟悉的氣息團團包圍住,她才終于抬起頭來,驚訝得連頰邊的淚水也忘記拭去,「你……」
「丑死了。」洛德森嘴里輕斥著,大手卻溫柔拭去她臉上的臉,然而,眼淚越拭越多,彷佛永遠也流不干一樣,這讓他的眉蹙了起來,心隱隱發疼,「為什麼哭?為誰哭?」
他的話,狀似無情卻多情,讓賴安安的淚怎麼止也止不住,情緒像在剎那間找到了出口一般,傾瀉而出,「阿森,我不要你和別的女人相親,你不要去相親好不好?」
「為什麼?」他沒有答應她,大手捧著她的臉,炯炯的目光緊緊鎖住她的雙眼,「為什麼不要我和別的女人相親,為什麼不要我去相親?」
「因為我愛你,我不想失去你,更加不想把你讓給別的女人。阿森,不要去,不要丟下我,好不好?」賴安安再也忍不住,想要撲到他懷里發泄自己的情緒。
可是他不允許,他伸手按住了她,拒絕她到自己懷里來,賴安安卻難得地起了蠻勁,他越不讓她抱,她就越想要抱,這形成了一幅奇怪的景象。
路人紛紛側目看著眼前詭異的一幕,可是兩個當事人絲毫不在意別人的目光,因為此時此刻,他們眼里就只有彼此。
「賴安安,明明是你讓我去和那個女人相親的,你現在憑什麼不準。」
「因為我愛你,阿森,我已經愛上你了,很愛很愛。」她淚眼朦地望著他。
洛德森心口一窒,有什麼東西似乎在片刻就動搖了,可他又不甘心輕易放過這個沒良心的女人,「你不怕你的愛來得這麼晚,我已經不想要了嗎。」
賴安安一听,剛止住的淚再次不受控制地落了下來,濕了整個臉龐,「不、不要這樣,阿森,求求你,不要不要我、不要不愛我……」她哭得不能自已,偏偏他又不讓她抱他。
「除非你告訴我理由,那天為什麼會說出那些話?。」那些會讓他痛苦的話。
「那是因為、因為……」她抬起布滿淚痕的小臉,不曉得要如何說出口。
「你不說我走了。」洛德森作勢要起身。
她急急伸手,扯住他的胸襟,將臉埋在那里,聆听他平穩有力的心跳聲,心出奇地安定下來。良久,她的唇顫了顫,終于說出自己的心里話,「因為我自卑,我怕自己配不上你,我不漂亮又那麼笨,也沒有很好的家世,我怕自己會變成你的累贅,所以當我知道你家里給你安排了合適的對象時,我告訴自己,我不能那麼自私,也許你值得更好的女人。」
「所以你就將我推了出去?」真是可惡,「賴安安,你知道我心里怎麼想的嗎,我這輩子都沒有對哪個女人這麼好過,一個女人如果這樣都不能愛上我,那我再怎麼堅持也是枉然。」
「不。」賴安安的眼淚因他的話落得更凶了,「我愛你,阿森,就是因為太愛了,所以變得膽小,害怕自己的愛會不會成為你的負擔,我想要你開心、希望你幸福。」
「可是你還是不明白,這世上能讓我幸福的女人只有你。」洛德森重重地嘆了口氣。
「我現在知道了,我已經知道了,所以阿森,不要去見那個女人,好不好?」賴安安仰頭哀求著他。
他的反應是直接將她從地上抱了起來,往車子的方向走去,一路狂飆,十分鐘的車程就到了她家樓下。
這一路上洛德森都是抿唇不語,安靜得令人無法平靜。賴安安不時偷瞄著他,渴望他能說些什麼,可是他就是一聲不吭的,這不覺讓她害怕起來,他這樣……是不是在宣示什麼啊?思及此,她的眼淚又不爭氣地浮上眼眸。
下一秒,她的臉被一只男性大手轉了過去,還來不及驚訝,他的吻壓了下來,密密麻麻的,在剎那間幾乎要奪走她的呼吸。
「嗚……」她的小手抵著他的胸口,難受地嗚咽出來。
他置之不理,依然狂虐地吻著她,大手揉著她胸前的柔軟,帶著懲罰性的意味,下手又重又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