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得知她的用心,忍不住又笑了,很想告訴她,他其實是跆拳道高手,她可以不必擔心他的……
「笑什麼?」
「開慢一點,回家再告訴你,我也在回家的路上了。」他打算回家再說,開車講電話很危險。
「好吧,看我們誰先到。」她興頭一來要跟他比賽。
「乖,你慢慢來,安全第一。」他可不要她開快車。
「是……」她拉長尾音,知道他是關心她。
「愛你。」他低沉性感得像在她耳邊低語。
「我也愛你。」她也甜滋滋地說,他們的愛不只要有行動,還要說出口,讓對方時時刻刻都能感受愛的存在。
結束通話後,巴可蕾依照平常的速度,不疾不徐,歡歡喜喜地回家。
夕陽將盡,她上了山,道路微暗,路燈還沒開,就在上坡的路段快接近家的地方,突然有輛車超前,打橫停在她的車身前,她急踩煞車,心生警戒。
那輛車上走下三個蒙面男子,朝她而來。
「項仕鴻下車!」他們凶惡地喊。
巴可蕾依他們的身形判斷,很像上次那四個壞蛋,但這次竟少了一個人,既然他們認得這是項仕鴻的車,一定是以為他在車內吧!
而好巧不巧,這時她從後視鏡中看見項仕鴻開的豪華休旅車上山來了,她絕不能讓他身陷險境。
她緊急決定以調虎離山之計引開他們,好讓他們以為項仕鴻就在這車上,這樣一來,項仕鴻就可以平安地回到家。
她立刻倒車,在山路上來個大轉彎,甩尾前進。
一群蒙面人見車跑了,立即上車,追上她。
她加足馬力在和項仕鴻短暫地會車之後,往另一端的山路上坡開去,見項仕鴻的車順利往回家的方向前行,她稍稍安心了。
項仕鴻並沒有繼續往前開,他在兩車交會時已看見可蕾,她為什麼沒回家,而往另一端的山路駛去?車速之快,好像有人在追趕著她。
他愈想愈不對,也在山路上轉彎,循徑而去。
巴可蕾把車開上渺無人煙的山頂,停車,解開安全帶下車,準備好好修理這些壞蛋。
敵方的車也停了下來,一群蒙面人下了車看到她全都面面相覷,好像很驚訝為什麼不是項仕鴻?
「項仕鴻呢?這不是他的車嗎?」他們大吼大叫。
其中有人跑向她開的奔馳車,打開車門瞧,里面無人,他們竟討論了起來……
「真的沒見到他,會不會是搞錯了?」
巴可蕾暗自運氣,伺機而動,而就在車燈的探照下,她察覺對方開車的是個女人,那女人包著頭巾,戴著墨鏡,但她還是認出來了,那女人是張凱兒。
她不管張凱兒有什麼目的,只要是找項仕鴻麻煩,她就是管定了。
這時,令她泄氣的事發生了,項仕鴻的豪華休旅車竟然開上了山頂,她瞪大了雙眼,慌了陣腳。
他干麼不回家,硬要跟來?
第9章(2)
項仕鴻見到現場的蒙面人,心底大概也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看來可蕾為了保護他,而把他們引到這里來。
「快走!」巴可蕾情急大喊。
項仕鴻沒有走,他下車了。
蒙面人一見他,立刻把預藏的刀子全拿出來,三人包圍向他。
巴可蕾飛奔向前,要拿奪魂彈簧腿喂給那三人,沒想到他們竟在項仕鴻一番拳腳下,紛紛倒下,嗚呼哀哉,想爬都爬不起來。
她驚詫地看著項仕鴻,他使出的是跆拳道,段數等級都很厲害,他並不是她想的那麼柔弱。為什麼他從來都沒說?
「你快走。」項仕鴻見可蕾疑惑,一時也無法向她解釋,傾身拿下三個蒙面人的面罩,認清了他們的模樣。
「我絕不走。」她堅持,跟他一起好有個照應。
他拗不過她,兩人心里都堅持著,想要讓對方安全。
而就在這時候,待在車上的張凱兒見情勢不對,項允揚那三個損友簡直是蹩腳透了,沒一個是項仕鴻的對手,她不敢久留,急著要倒車。
巴可蕾一躍上前,抓住車門,車門上了鎖,小手探進車窗里開了鎖,揪下張凱兒,拿下她的墨鏡。
「放開我!」張凱兒張牙舞爪地尖叫,墨鏡下她的眼角帶著傷痕。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巴可蕾反剪她的雙手,讓她動彈不得。
項仕鴻一見是張凱兒,心底甚是訝異,他走向她,也想問她到底這麼做是為什麼?
張凱兒見到項仕鴻,冷冷地把臉撇開。
「你說清楚,這是怎麼回事?」項仕鴻不帶一絲情感地問她。
「去問你大哥,那沒良心的家伙拿了你的五百萬,帶著女人跑到上海去不回來了,這算什麼?他花光我的錢,現在把我當殘花敗柳踢到一邊,難道你們姓項的沒責任嗎?」張凱兒愈說愈激動,淒聲尖叫,把罪過全推給項允揚。
他自己五百萬得手,不但不還她錢,還立刻拋棄她和新歡遠走高飛,她求他,他反而拳腳相向,把她打傷,害得靠臉蛋謀生的她再無法拍戲掙錢,她落魄又窮,只好聯合項允揚的損友,想架走項仕鴻,向項氏金控要錢。
「你和我大哥早就熟識?」項仕鴻向她求證。
「對,他是個壞胚子,他叫我接近你,就是為了向你勒索,都怪我太傻……因為愛他,听了他的話!」張凱兒又是一陣尖叫,忽然悲從中來,忍不住地哭了,整個人顫抖,蜷縮著身子。
巴可蕾放開張凱兒,同樣身為女人,她可以體會張凱兒的傷心。
張凱兒蹲在地上,放聲大哭。
項仕鴻遠遠地和巴可蕾四目交接,張凱兒的話驗證了她先前的判斷無誤,而依照張凱兒的說法,大哥恐怕短期間是不會再回台灣來了。
「我大哥欠了你多少錢?」他問張凱兒。
「三百萬,那是我這些年辛苦拍戲的積蓄。」
「我加一成利息還你,不欠你了。」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項仕鴻沒有回答她,他的理由仍舊相同,大哥畢竟是他的大哥,他不想讓父母知道大哥在外不堪的作為,同時也得維護項家的名聲。
「我會讓秘書明天跟你聯絡,你快走,還有你們,永遠別再讓我見到你們。」項仕鴻指向那三個趴在地上的男子。
匆促中,那三人爬向座車,張凱兒也揮著淚上車,開車走了。
山頂只剩項仕鴻和巴可蕾。
「回家。」他簡單地說。
她心里有話想問,可是這里蚊子好多,不是問話的好地方。
她上了車,先開走,他也上車,緊隨著她回家。
兩人一進家門,停好車,一下車來,項仕鴻以高分貝先開口了。
「你怎麼可以不告訴我,就一個人把他們都引到山頂?幸好我看見了你的車,你知不知道,在無人的山頂單獨面對他們有多危險?」
「我……」她想說話。
他繼續說,不讓她插話。「難道你不會先打手機告訴我一聲,好讓我跟你里應外合嗎?你要是有什麼閃失,我會心痛一輩子,你知不知道?」
她吶吶地瞅著他熾然的雙眼,激憤的模樣,他的心情她可以理解,可是他會為她心痛到一輩子那麼久,她是直到現在才知道。
她挽住他的手臂,溫柔地安撫他說︰「我怎麼會有什麼閃失嘛,倒是你的跆拳道挺厲害的,深藏不露喔,你一點也不需要我的保護。」
「我需要。」他聲音壓低了。
「保護什麼?」
「我的心……」
她沒見過他欲言又止,需要人秀秀的樣子,立刻善解人意地把自己塞到他的懷里,拍哄著他胸口的心脈說︰「我保護你就是了。」
「別因為我會跆拳道而搬走。」他握住她的手,聲音更低地請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