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怎樣?」
「沒有。」她猛然低下頭,刻意地回避,已然看見他身上除了晨褸,底下只有件黑色內褲,那長腿矯健有力,充滿男人的性感,而他精壯的體魄正如她所觸模到的一樣結實,沒有一寸多余的贅肉。
她在武術館不是沒見過男人的果身,應該說是司空見慣了,這使她更能分辨得出,他比任何男人都……好看。
「沒有就好。」他逼自己移開視線,但她柔柔的長發,身上雪白寬松的長睡衣,一身的女人香,迷人的模樣已深烙進他心底。
「外面好像有人在敲門……」她努力鎮定自己。
「別怕,我去看看。」他說。
「不是應該我保護你?」她悄然抬眼問。
他怔了一下,啞聲說︰「說得也是。」
「我去看看吧!」她說完就要往門外跑。
「一起去。」他拉住她。
她詫異地回眸,看著他的手。
「怕你應付不了,一起去也有個照應,比較安全。」他霎時放開她,她嬌柔的樣子令他難以自抑地對她產生強烈的保護欲。
「這……恕我不能答應你,你得留在屋里,這樣我才能確保你的安全,我……不能讓你受到一丁點傷害啊!」她目光幽幽柔柔,語氣關懷,說完率先出門去了。
他莫名地暈眩,有股甜甜的滋味,悄悄從心里溜了出來,被關心的感覺包圍著,教他有種說不出的溫暖……
項仕鴻甩甩頭,怎麼說她都是個女人,無法放心讓她一個人去應付門外的狀況。
他跟著走出去,想看看門外到底是誰,膽敢半夜弄得警鈴大作?
第3章(1)
巴可蕾沒有冒然地就開門,她打開大門的窗口瞧,門外狂敲著門的是個女人。
有些眼熟,很像名模張凱兒,而除了門前的女人外,巴可蕾沒看見馬路上有其他人,于是她小心地打開門。
「你是誰?仕鴻呢?」門外的張凱兒吃驚地質問,目光銳利地打量著巴可蕾。
「我是項先生的保鑣。」巴可蕾謹慎地說。
張凱兒惡意地打量她雪白的睡衣,一點也不相信她的話。「少唬我了,老實說,你是哪個酒店的舞小姐?」
「我真的是他的保鑣。」巴可蕾試著向張凱兒解釋。
項仕鴻已來到她身旁,對張凱兒半夜來打擾很不悅。
「你來做什麼?」他冷聲質問。
張凱兒一見到項仕鴻,立刻撲到他身上。
「我不要分手,我不能沒有你。」一改剛才的怒容,張凱兒哭得像個淚人兒。
「這就是你來的原因?你弄得保全系統大響,吵得別人不能睡,這樣就可以達到你的目的了嗎?」項仕鴻推開她。
「人家不要分手啊!你不能這麼狠心,再給我一次機會,我絕不再無理取鬧。」張凱兒不死心又纏了上去。
「你現在就是在無理取鬧。」項仕鴻不理會地閃開她的黏纏,她一個踉蹌,差點撲倒在地。
張凱兒穩住自己,指著巴可蕾問︰「是不是因為你有了新歡?」
巴可蕾一直在觀察張凱兒,也回想之前觀察張凱兒的舉動,總覺得這女人來是另有目的,她認真地想分析出個頭緒,突然間覺得自己的肩膀被定定地摟住了。
「對,她就是。」項仕鴻語出驚人。
她並不是啊!巴可蕾指著自己的鼻子,睜大秋水盈盈的雙眼,一頭霧水。
「你這個小狐狸精,你怎麼還有臉否認?」張凱兒欺身向前一步。
「我——」巴可蕾想解釋一下。
項仕鴻打斷她的話,迅速將巴可蕾拉到身後,護著她,指著門外對張凱兒下最後通牒。「你走吧!再打擾我,我就不客氣了。」
「難道你真的這麼狠心,你不再愛了我嗎?」張凱兒苦苦哀求,就是不走。
項仕鴻懶得多說,揪住她往門外甩,踢上厚重的大門,重新設定好保全系統,踅回屋里。
巴可蕾站在院子,遲遲沒有進屋,她從窗口里看見張凱兒並沒有離去,她一個人站在門外哭著,久久才走到一輛紅色的車旁,開車走了。
她關上門上的窗口,心里五味雜陳,張凱兒也許有不良意圖,但是屋里那男人也怪可怕的,拒絕舊女友的模樣真狠心,還不惜拿她這路人甲來當箭靶,充當他的新歡。
當男人不想愛的時候,比女人絕情一千萬倍。
她不禁想起自己,前男友要分手也只打了一通電話就算數了。
「唉!」她搖頭嘆氣,緩步進屋里。
「嘆什麼氣?」項仕鴻在吧台前替自己倒杯伏特加,見她一副無精打采便問她。
「感慨吧!」
「感慨什麼?」他執著酒杯走向她,很有興趣知道。
「我不想回答。」她很意外自己竟對他有些生氣。
「關心自己的員工不行嗎?」
他們的關系進化到可以彼此關心了嗎?好吧!反正她有話也憋不住。「男人……要甩掉女友都這麼快嗎?」
「你指的是我?」
「所有的男人。」她脹紅著臉。
「別人我不知道,我當然是經過一番考慮。」
項仕鴻的話提醒了她,她的前男友也曾考慮過,那她就是真的不如別的女人,前男友才會選擇不要她了……
「既然是未婚的男女朋友,誰都有權利做不同的選擇,我沒有必要忍受她老是使性子,鬧脾氣,毫無節制的花錢。」
巴可蕾怔怔地想,可是她從不鬧,不亂花錢,她算是保守型的良家婦女……
項仕鴻瞧她動也不動,傾身問她︰「我說的不對嗎?」
她屏息地看著他突然逼近的帥臉,無奈地聳聳肩。「不,你說得對,沒有結婚,誰都有資格選擇更好的對象。」
她一定有不夠好的地方,她的前男友才不選她吧!
她突然不想跑去新加坡逼問他了,因為得到的答案可能更令她傷心。
她也有選擇別人的權利,何必一定要他呢?
這個新的想法解救了她困惑已久的心。
「你手上的是酒嗎?」
「伏特加。」
「可以……借喝一口嗎?」她很想醉倒,醒了以後就當她和男友的過去都是一場夢,她不再留戀他。
「你看來有心事,不只需要喝一口,整杯都給你吧!」項仕鴻大方地把整杯酒都給她。
巴可蕾遲遲沒接下,猶豫地說︰「還是不要吧,萬一我醉了,怎麼保護你?」
「別想那麼多,我也想喝,你來陪我喝。」他把杯子塞到她手里,走回吧台拿了整瓶酒和另一只酒杯,走向沙發坐下,拍拍身旁的位子說︰「過來坐,一個人喝太悶了,我們干一杯。」
她舌忝舌忝唇,心想只有一杯應該不會醉吧!
她坐到他身旁,爽快地和他干杯了,咕嚕咕嚕地喝下後,沒有醉的感覺,她伸出杯子續杯。
他再往她杯子倒了一杯,問她︰「你剛才為什麼問我那個問題?」
「做個調查而已。」她再干掉一杯。
「你不會是失戀吧?」他猜。
「對啊!他去了新加坡就變心……不要我了……我本來想替你工作一陣子,存夠錢當旅費,然後去找他的,現在看來還是算了……我認為你說得很有道理……」她的頭有點昏了,管不住自己的嘴,毫無顧忌地說著自己失敗的戀情。
「喔……你會那麼快答應替我工作,就是因為要存旅費去找他?」
「對啊!」
「你不找他是對的。」項仕鴻失笑了,這是他從來不知道的事,听來還有點不是滋味,不過他仍是給她中肯的建議。
「為什麼?」
「沒听過下一個男人會更好嗎?」
「說得好,干杯。」巴可蕾憨笑,同意他的說法。
她一杯又一杯喝,他也陪她喝,最後她先不勝酒力,仰著頭靠著沙發,昏昏欲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