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江士杰的自尊心有多強,因此沈若彤像往常一樣盡量挑好听的話講,「不會,和江學長多交流對我也有好處。」
她總是這麼體貼他。江士杰感動至極,轉身比了一個請的手勢,等她走進辦公室,他迫不及待把辦公室的門也鎖起來。
沈若彤對他的舉動感到奇怪,「江學長?」他從來不關辦公室的門的。
「若彤,你一定很困擾吧?」江士杰背對著她說。
那個姓墨的家伙連濾鏡是什麼都不知道,竟然說他想娶若彤,真是不自量力!沈若彤微楞,「困擾?」
她真是個傻女人!江士杰轉過身,好不心疼的說︰「若彤,你不用騙我了,他都告訴我了,他不單單只是想做你的助理。」
沈若彤听懂了,也發覺江士杰的異樣,她戒備地退後了一步,「江學長,這好像不關你的事。」
「怎麼會不關我的事?」江士杰急急沖過去握起她的雙手,「都是我的錯,我不應該讓你等這麼久的,若彤,我們明天就結婚吧。」
沈若彤心下一驚,「結婚?」
江士杰點頭,而後溫柔的笑了,「我已經寫了那麼多封信向你表達我的心意,你實在不必利用他來讓我吃醋。」
一听,沈若彬震驚的瞠大眼,「你真的就是寫信給我的那個風?」
江士杰認為她是故意裝傻,因為她覺得自己這段日子令她太委屈了,「若彤,你就別再和我鬧脾氣了,既然你不介意我尚未功成名就,那我們就結婚吧,要生幾個孩子都隨你。」
「你瘋了!」沈若彤失聲驚呼,同時甩掉他的手。
「是啊,我早已為你瘋狂。」江士杰再度握起她的雙手,「若彤,對不起,都怪我眼里只有攝影,才會要你一次又一次借口到我這兒來洗照片,來點醒我這只呆頭鵝,真的很對不起。」
見他一逕的自說自話,沈若彤的眼楮也愈瞪愈大,「你真的瘋了……」她哪里有找借口向他示好?她是看他可憐,好心給他一點幫助好嗎?
「若彤,你想在哪兒辦婚禮、去哪里度蜜月,我都依你。」江士杰深情的說。沈若彤難以置信的看著他,是什麼讓他的心理變得這麼不正常?多年的不得志嗎?
這麼想著,她又不由對他升起了滿滿的同情,「江學長,你病了。」
「如果愛你是一種病,我是病了。」
「江學長,我並不愛你,這一切都是你的幻想。」沈若彤試著和他講道理。
「我知道這只是你的氣話,我不應該那麼固執的想等到我功成名就再向你求婚。若彤,我向你道歉,你就別再生我的氣了,嗯?」
很嚴重,他真的病得很嚴重。沈若彤閉了閉眼,「江學長,你快點去看醫生吧。」說完,她抽回自己的手要就要離開。
不料江士杰卻張開雙臂緊緊的抱住她,「若彤,就在這里吧!我一定會給你一個最美好的初夜。」
「放開我!」沈若彤嚇壞了,奮力掙扎著,發覺自己的力量敵不過他,這才曉得要害怕,但她很快就冷靜下來,開始思考月兌身的辦法。
「你是我的……」江士杰半抱半拖的將她帶往沙發,「這一輩子,你只能屬于我一個人!」
沈若彤被他壓倒在沙發上,但她不慌也不亂,她已經想到了一個能夠月兌困的好方法,「江學長,這兒不舒服,我們去你家吧?」她假意迎合,悄悄的把手伸進包包模來防狼噴霧預備著,想著若是計劃失敗,她就用防狼噴霧攻擊他,再趁機逃走。
防狼噴霧是女性必備的防身利器之一,更何況她有一個做警察的男朋友,早早就被灌輸了防身的知識與訓練,再被強制隨身攜帶防身用品,久而久之自然形成了習慣。
「我家?」
「對啊,這是我們的初夜,怎麼能——」
她話未完,忽然傳來砰地一聲巨響——
看見江士杰壓在沈若彤身上,墨冬陽頓時失去所有理智,他沖過去抓起江士杰便往牆上甩,接著抬起一只腳壓住他的胸口,掄起雙拳朝他的臉上猛揮。
見狀,沈若彤趕緊奔過去阻止,「冬陽,你冷靜一點,冬陽!」他不是普通人,要是任由他這樣打下去,真的會打死人。
然而,墨冬陽已殺紅了眼,哪里停得下來,不得已,沈若彤只好使勁打了他一個大巴掌。
這重重的一巴掌順利打回了墨冬陽的理智,他松開江士杰,緊緊抱住蹲在他身邊的沈若彤,「對不起,我來晚了,對不起……」他不敢想象,若是他再晚一步,會是怎樣教人悔恨的結果。
這一次,墨冬陽真的成為了她的英雄。沈若彤欣喜、感激之余,更擔心他會因此吃牢飯,現在怎麼辦?江士杰鼻青臉腫的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江士杰要是提告,他會不會被法官判防衛過當啊?
冷靜下來之後,墨冬陽收拾著殘局,他先檢查江士杰的傷勢,再走至一旁打電話給陳祖望。
結束通話後,他走向沈若彤,「我們走吧。」
「那他……」
「死不了,祖望會過來處理。」
兩人走後不久,陳祖望便到了,救護車也很快抵達。
江士杰傷得不輕,但都是一些皮肉傷,許是心虛,他告訴陳祖望身上的傷是他自己造成的,因此傷人案不成立。
這天之後,照相館易主,江士杰也從此在攝影界消失。
第9章(2)
墨冬陽並沒有帶沈若彤回沈家,而是帶她去他家,一路上,他都沒有說話,只是緊緊握著她的一只手,他很生氣,氣她的不听話,更氣自己的護衛不力。
坐在副駕駛座的沈若彤像個犯錯的小孩,低著頭完全不敢吭聲,她知道自己惹墨冬陽生氣了,她不應該不把他的示警當回事,還獨自赴江士杰的約,今天沒出大事算她運氣好,若她再這麼一意孤行,惹禍上身是遲早的事。
走進家門,墨冬陽把沈若彤丟到沙發上罰坐,才打電話給簡淑嫻報備,說他要和沈若彤去約會,今晚不回去了。
通話完了,他把尹機往桌上隨手一丟,接答時而雙尹叉腰、時而雙手抱頭在客廳來回踱步,不知該怎麼罵沈若彤好。
「我知道錯了。」沈若彤小聲的說︰「你不要再生氣了。」
墨冬陽停下腳步,實在好想把她抓來打,「如果我沒及時趕到怎麼辦?」
「說實在的,我也不是沒辦法搞定他,只是你先來了。」
一听,墨冬陽炸毛了,「你說什麼?有種你再說一次!」
他石破天驚的吼聲讓沈若彤嚇得縮起脖子,「我的意思是,你以前就有教過我遇到什麼樣的壞人要做哪種危機處理,我到現在都還記憶猶新,所以……」多說多錯、少說少錯,他听得懂就好。
「所以什麼?所以你就可以不顧危險勇闖虎穴嗎?」
「也不是這樣說,我認識他那麼多年,多少了解他一點,他現在只是精神狀況出了一點問題,只要我好好配合他、安撫他,他應該不會為難我。」
听听她說的是什麼氣死人的話?墨冬陽磨牙,真的想揍人了,「他都要輕薄你了,你還說他不會為難你?」
「那是我先反抗了他,他才會……」
墨冬陽听不下去,重拍了桌子一下,「你還敢狡辯?!」她真的是七月半的鴨子,不知死活。
一直被他凶,還被他拍桌子,沈若彤的臭脾氣也被激上來了,她頂了回去,「我哪有狡辯?我說的都是事實。」
「事實?」
「本來就是。」沈若彤理直氣壯的站了起來,「他就是一個神經病,用拐的就好了啊,我把他拐出門再找人求救不就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