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王爺,我們又遇到了,可真巧。」吳紓梨笑著說,露出臉頰上可愛的梨渦。
「呵呵。」趙欽的反應便是笑了兩聲。
吳耀武頭痛不已,不知道自己這個姊姊帶他來這里干什麼,正好听到吳紓梨開口道︰「弟弟自從上次落水之後便想痛改前非,好好改掉這個臭毛病,小女子便帶他來這里,正想找船,沒想到就踫到了九王爺,相逢便是有緣,想必九王爺不會拒絕我們姊弟倆上你的船吧?」
趙欽真是滿佩服吳紓梨的意志,無論他怎麼無視她,她都能勇猛地再來一次,現在也不扮男裝了,開門見山地提出了要求。他眯了眯眼楮,忽然,他發現她還是女裝看起來順眼多了,她穿了男裝待在他身邊,他渾身不對勁。
身後的瀝青心想的卻是自家主子的脾氣近來好了不少啊,被吳小姐這樣追著也不惱,莫非是紅鸞星動了?
可惜瀝青想錯了,趙欽毫不客氣地說︰「吳小姐,本王並不想你上船。」
第3章(2)
本以為吳紓梨會生氣,哪知吳紓梨臉一紅,支吾地紅了臉,輕聲道︰「九王爺,你真的要小女子上你的床,小女子也不介意啊,小女子本來就心儀你。」說著,她抬頭,朝趙欽巴巴地眨了幾下眼,送去幾波春波。
趙欽愣住了片刻,隨即笑了,他笑得不能自已。趙欽終于知道他為何能容忍她在他身邊待著了,這京城是找不出一個比她還有趣的女子,哦,不,是比她臉皮還要厚的女子。是船,不是床,可她吳小姐硬是能說成反的,還一副她心甘情願的模樣。趙欽笑了,他倒要看看她能纏他到什麼時候。
吳耀武听不下去了,自家姊姊就這般鐘意這個九王爺?除了身分、除了外貌,有什麼了不起的!
吳耀武輕扯了一下吳紓梨的衣袖,正要說自己不想上去,那頭趙欽退了一步,「吳小姐、吳公子,請。」
吳耀武當場軟腳了,他不要靠近碼頭,不要坐什麼船啊!結果被吳紓梨一手提起,直接往船上走去。
等船一開,吳紓梨將吳耀武拎到了船舷邊,「堂堂大男人,怕什麼水,你要是不改了這個臭毛病,我便回回帶你到這附近。」
吳耀武被粗暴的吳紓梨一弄,什麼怕不怕都不怕了,他最怕的就是他這個姊姊了!
趙欽若有所思地看著他們姊弟倆,本以為吳紓梨只是借口,料不到上了船之後,吳紓梨便提著吳耀武到處走,逼著吳耀武看看水,時不時拎著他往水面壓,半個身子吊在了船舷外的吳耀武悲慘地喊了幾次,最後似乎認命了,安靜地在那里掙扎著。
趙欽看得津津有味,勾起唇角,漫不經心地喝著茶。一旁的瀝青疑惑地說︰「倒是沒見過這麼給自己弟弟治病的。」
「越是逃避越是解決不了問題,也算是一種方法吧。」趙欽的黑眸幽幽地暗了暗。這就是吳紓梨的解決方法嗎?用這樣的方式解決任何問題。
喜歡他便纏上,也不迂回,他倒是要高看她幾分。目光落在慘兮兮的吳耀武的身上,趙欽唇角的笑容更深了,這兩姊弟倒是有趣得很。
吳紓梨忽然喊瀝青,「瀝青,幫一個忙,可以嗎?」
瀝青看了一眼趙欽,見主子沒說話,他便點頭,「吳小姐請說。」
吳紓梨笑著說︰「你能不能替我壓著他一會?我的手酸了。」
在她手下的吳耀武哀怨到說不出話。瀝青見趙欽不反對,便上前幫忙壓住了吳耀武,「好。」
「有勞了。」吳紓梨揉了揉手腕,神情嚴肅地看著吳耀武,「吳耀武,你是我的弟弟,你要是一個孬種,我便一腳結果了你,下回再被人戲弄到水里去,你姊姊我可不會這麼好講話地幫你了……」
後面的話陰森森的,听得吳耀武不敢再反抗,從沒見過人是這麼幫的,他無力地掛在船舷上。
瀝青同情地看了一眼吳耀武,見吳紓梨往趙欽那里走去,他連忙將腦袋轉過來,耳朵卻豎得長長的。
「九王爺。」吳紓梨一看到趙欽,臉上那張夜叉面具一下子就被撤掉了,笑盈盈地望著他。
「吳小姐有什麼話要與本王說?」趙欽慵懶地說,沙啞的嗓音彷佛醉人的女兒紅,勾得吳紓梨臉蛋紅紅的。
吳紓梨嬌美的臉頰上浮現淡淡的紅暈,小聲道︰「幾日不見,九王爺又俊了不少。」
趙欽捏著酒杯的手緊了緊,真是怪了,一個姑娘家怎麼能動不動地將這些話說出來?這樣的情話不是更適合
男子說嗎。
「吳小姐,有沒有人說過,這種話不適合對一個男子說?」趙欽挑眉望她。
吳紓梨嬌憨地頷首,「我知道啊,對不喜歡的人自然不能說,可是對喜歡的人,這種話要信手拈來,千萬不能害羞。我的大伯、三叔、四叔、五叔都是這樣的人,每次他們這麼說,我的大伯娘、三嬸、四嬸、五嬸都會很開心的,所以我想啊,九王爺,你听到我這麼說,你也一定很開心吧?」
趙欽面無表情地看向身後的烏木,指了指吳紓梨,「你告訴她,本王開不開心?」
烏木的唇角幾不可見地抽了抽,「吳小姐,九王爺並不樂意听你這麼說。」
「你說的又不代表九王爺想的。」吳紓梨輕哼一聲。
趙欽笑了,「本王忘記你是驢腦袋。」
「王爺,你開心就開心,何須假裝不開心呢?」吳紓梨不懂,吳家的男人都是直來直往,絕對不是這樣心思深沉的,奈何她喜歡上的是這樣的人,沒辦法啊。
「吳小姐,你的大伯娘、三嬸、四嬸、五嬸會喜歡,那是因為她們喜歡她們的男人,本王不喜歡你,你說什麼本王都不會開心。」趙欽涼涼地說。
這人的嗓音這麼好听,可說的話卻是這般的冷酷,不斷地打擊她,想打消她的念頭,哼,作夢!「我便是喜歡這樣說話,你愛不愛听都得听著。」吳紓梨笑著說。
倒是比他還橫?趙欽挑高了眉,身子微微向她靠去,彼此間的距離很近,近到她能聞到他帶著普洱香氣的熱氣,她的臉頰紅紅的。
「吳紓梨,你信不信本王讓人將你丟下去?」趙欽惡狠狠地威脅她。
吳紓梨笑嘻嘻地說︰「信倒是信的,只可惜小女子會泅水,王爺這樣做不就白費工夫了嗎?」
趙欽的身子往後一靠,輕哼一聲,懶得理她,閉上眼楮假寐著。頭頂的陽光正烈著,吳紓梨望著他俊美的臉,心跳不由得加快,這個人怎麼這般的迷她的眼呢?
吳紓梨的臉頰燙燙的,呼吸也灼熱了幾分。畫舫緩緩地沿著流水行駛著,經過一處時,一棵龐大的木棉花樹歪著樹身,大半的花開在了湖上,美輪美奐,襯得那沉靜的男子越發的絕色無雙。
鮮艷的紅色在他的臉上留下斑駁的影子,吳紓梨忍不住地捂住跳得飛快的心口,眼楮悄然地瞟了瞟四方,沒有人注意他們,大片大片的紅色木棉花形成了天然的屏障,籠罩著她與他,她就跟中邪了一樣朝他傾身而去。
一股陌生又熟悉的氣息朝他過來,薄唇上一陣溫熱,趙欽猛地睜開眼楮,落在眼中的是滿滿的紅色木棉花,而吳紓梨坐在他旁邊,臉色倒映著木棉花的艷色,他薄唇微動。
殘留的香甜讓趙欽明白,方才不是他的錯覺,再看她,她水汪汪的眼眸含著笑意。她嬌笑著,「原來,你是這般的滋味。」
趙欽眼里浮起一抹殺意,這個該死的女人!
「和我愛吃的白糖糯米糕一樣的好吃。」吳紓梨下了評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