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多了新郎官見到新娘子瞬間的閃神,很有經驗的喜婆略微拔高幾個音調,喚回失神的新郎官,「恭喜新郎官喜得美嬌娘,祝新郎新娘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一旁的陪嫁丫鬟也跟著吧啦吧啦的倒了一堆不要錢的好听話,听得凌宇逍心情大好。
喜婆得了大紅封後便領著一旁的陪嫁丫鬟們退出喜慶的新房,將空間留給這對新人。
待新房里只剩下他們兩人時,沐綾蘿清澈的陣子閃耀著兩朵俏皮的光芒,調笑的瞅著方才有一瞬間呆愣的凌宇逍,調侃,「我不過是換了身裝扮,有差這麼多嗎?竟然認不出我來了。」
他幫她取下頭上厚重的鳳冠,未等她舒服的喘口氣,猿臂一伸將她圈在懷中,噙住她調笑嬌媚的紅唇,激情纏綿的與她交纏,片刻後才意猶未盡的松開她,拇指指月復溫柔的撫模著她水女敕誘人的紅唇。「為夫不是認不出你,而是沒意料到為夫的娘子,平日習慣素雅打扮的你,也這般適合這艷麗的裝扮,將你襯托得更加明艷動人,說真的,為夫差點被娘子勾了魂呢。」
她點點他的唇瓣。「你今天是嘴上抹了蜜嗎?變得這麼會說甜言蜜語。」
他邪魅的咬著她變紅的耳珠子,一路往粉女敕縴頸游移,大手更是已經覆上胸前的柔軟,時輕時重的摩娑。「娘子喜歡听,日後為夫天天說給你听。」
「別鬧……外頭一堆賓客呢,你不出去敬酒,這時就待在新房里,不怕被那些賓客取笑嗎?」
「放心,有老頭子和我爹娘在招呼,還有那些賓客大部分都是許久未吃上一頓豐盛料理的人,在他們眼中吃飽比較重要,是不會注意到……」
他的「我」這個字還未說出,新房門外就傳來小埃淒厲傷心的哭嚎聲——「哇,哇,哥哥……娘跟爹爹不要小埃了,爹跟娘只要小弟弟,不要小埃……」
一听到這哭聲,沐綾蘿連忙將他推開,睨了他一眼,嬌嗔道︰「別鬧了,小埃在哭,快開門讓他進來。」
凌宇逍滿腔高漲的熱情,瞬間被兒子的這盆水給澆熄,憤憤的磨牙暗咒了聲;是哪個混蛋在這個快變成熊孩子的小埃耳邊胡說一通!
他氣歸氣,可也舍不得讓熊孩子哭得太過分,委屈的嘆口氣,起身前去開門,心疼的看著坐在雪地里哭得滿臉淚水的兒子,還有一旁也隱忍含淚的小康。
他走過去抱起小埃,曲起手指抹去他眼角豆大的淚珠。「是哪個混蛋在你們兩個耳邊亂說話,就算有小弟弟了,爹跟娘也不會丟下小埃跟小康的,小康跟爹進來。」
他一手抱著小埃,一手牽著小康,帶著兩個孩子進入新房。
「怎麼了,你們兩個小寶貝怎麼哭鼻子了?」沐綾蘿心疼的抱過小埃。
只見小埃扁著嘴淚汪汪的瞅著她,糯糯的哭泣聲讓人听了好心疼。「他們說爹跟娘要生小弟弟,所以把門關起來,不給小埃跟哥哥進來,不要小埃跟哥哥了。」
「小傻瓜,不要听人家胡說,爹跟娘怎麼會不要你們兩個,就算爹跟娘給你們生了小弟弟小妹妹,你們兩個還是爹跟娘的大小寶貝,知道嗎?」她拿著帕子 掉了兩個小包子臉上的淚水,柔聲哄著他們。
她跟凌宇逍說好了,以後對小康都以爹娘自稱,對他的態度也得跟小埃一樣,以免孩子心里難過,小康漸漸的也開始喊她娘了,其實不管什麼稱呼她都不在乎,她在乎的是如何把他教養長大,讓他不走偏,成為有用的人。
兩個小包子用力點頭,「知道了。」
「外面酒席已經開始了,你們兩個陪娘在這里吃好嗎?」她指著喜桌上那豐盛的佳肴點心和各式果子。
「好。」兩個孩子一看見滿桌都是他們喜歡吃的,開心的點著頭,馬上沖到桌邊拿著筷子湯匙就要開動。
凌宇逍趁著兩個小家伙不注意時,偷親了下她的粉頰,「娘子,你照看下這兩個小家伙,為夫先到外頭應付那些賓客,晚上再回來陪你……保證給你一個難忘的洞房花燭夜……」
她明艷的臉蛋倏地染上一片紅暈,嬌羞的捶了下他,「孩子在這里還沒個正經!」
「正經怎麼給小埃跟小康添弟弟妹妹。」他又輕嚙了下她的耳珠,才心不甘情不願的離開新房。
只是當他才要一腳踏出新房而已,便見到鐵鷹神色異樣,有些神秘的朝新房而來。
「少主,有個消息是海龍幫的海幫主從海上傳來,不知是真是假,也許再過不久就會傳開。」鐵鷹在他耳邊小聲說著。
「什麼消息?」
「發生什麼事了嗎?」沐綾蘿也察覺鐵鷹表情不太對,上前詢問。
「顏家的糧船商隊五天前在海上遇到了暴風雨,三十艘糧船沉了二十艘,五艘半毀無法前進,只有五艘平安躲過一劫,可是船上的糧食全泡了水……也就是等于這三十艘糧船可以說是全沉了……」
「海大哥既然能夠通知我,這表示顏萬丹也差不多知道消息了。」凌宇逍眼楮射出一道寒芒,「顏萬丹可是將所有家當都押在這三十艘糧船上啊……」
鐵鷹幸災樂禍的說著。「是的,這下顏家可以說是傾家蕩產!」
凌宇逍隨即又想到一事,「這事我知道了,鐵鷹你馬上去前院將老爺子還有我父親找到書房,我有要事與他們商議,然後讓鐵雄加強戒備,在我與父親跟老爺子還沒討論好之前,不要讓顏家的人上門找老爺子。」
「是。」鐵鷹領命後隨即退下。
凌宇逍拍了拍沐綾蘿的肩膀,「今晚我也許會很晚才回屋,你要是累了就帶孩子先睡。」
「好,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沐綾蘿知道,顏家一旦出現危機,第一個找上的人一定是凌家,他們定會挾恩要求凌家出資幫顏家度過難關,但宇逍恨透顏家,絕不可能答應。
可老爺子就不一定了,雖然自己跟宇逍成親是皇上的旨意,但他與顏如玉訂親多年,始終不願意娶她也算是蹉跎了她的青春。
老爺子對這事一直耿耿于懷,也許會因這份愧疚而答應顏家提出的任何條件,難怪他要先找老爺子與公公,將這事與他們通氣,要救助可以,可程度能力到哪里要有底線,可不能毫無底線的支助。
兩個小家伙因為起得早,吃飽沒多久就想睡了,她索性讓他們先睡在新床上。
換下喜服,她隨意換了件粉桃色衣裳後坐在窗邊,看著院子里飄飄灑灑落下來的雪花。
就在她伸手想接住一朵飄進回廊的雪花時,院門處一抹鬼鬼祟祟的紅色影子吸引了她的目光,那人……
她眯起眼眸瞅著那人影,那偷偷模模闖入他們院子的姑娘是誰?怎麼有些眼熟,她好像在哪里見過,看著她身上那件艷紅色的衣裳,心下不免嘀咕了聲,那個姑娘是故意來跟今天當新娘子的自己比拼的嗎?
這種事情只有情敵才做得出吧……情敵,呃,難怪她覺得眼熟呢,原來是顏如玉!
她要離開青埔村時,曾經被顏如玉攔下,輕蔑的嘲諷她認不清自己的身分,妄想攀高門爬上凌宇逍的床,還說只要有她顏如玉在,自己一輩子都別想進凌家大門。
她當時也才會下定決心帶著孩子離開,到了京城也不給他寫信。
只是命運的軌跡偏離軌道,與預設的結局背道而馳,事情的發展往往讓人難以預料,繞了一大圈,她跟凌宇逍不管任何人反對,最後還是在一起了,只能說這是他們的緣分,也讓她不得不相信感情並不是先到就先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