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人都說他應炎隆手腕了得,可很多事其實都是現在深居簡出的她在想法子的。很多時候,他與她就算不當夫妻,也能是極好的生意伙伴與朋友。
應炎隆看著花明子,見她話說得多,輕咳了兩聲,于是拿出兩顆蜂蜜人參糖九子放入這一大一小的嘴里。
小人兒含著,說著說著,便揉起了眼楮。花明子見狀,挪了一方小枕在她身側,輕聲說道︰「伯母累了,應梅陪我躺一下好嗎?」
「好。」應梅立刻在榻上最里邊躺平,然後睜眼看向他。「伯父也躺一下嗎?」
「我還得去看帳,你們先休息。」應炎隆唇邊漾著淡笑說道。
「好。」應梅一側身,往花明子肩窩里靠,聞著那藥香味,不過幾回呼吸便沉沉入睡了。
「搭了兩、三個時辰的車,也該累了。」花明子側身拿過被褥,替孩子蓋上。
「她只要出遠門回來,再累都要先來跟你說說話,你都不知道學文有多吃味。」應炎隆笑說道。
「盈盈跟學文的孩子,每個都是我的寶。」花明子說。
「這一個特別寶。」應炎隆揶揄道。
應梅磨了兩下牙,回應。
應炎隆和花明子相視,不免又是一笑。
應炎隆見她姿態嬌媚可人,忍不住又朝她唇上偷了個香。
他方才原本就與她動了情,幸而她此時癸水還未完全結束,所以兩人才停了手;否則,這顆小梅子亂闖進來,看見他們翻雲覆雨的場面,那時就不知該如何解釋了。
「對了,我跟瞿大夫還有藥工這幾日已經找到一種能對治絕壁花的寒性、卻又不損藥性的矮松礦石了。就待找出合宜的分量後,就要加人你下次服用的鳳凰丹里。」鳳凰丹對她有幫助,只是里頭一味長在山崖上的絕壁花藥性冷寒,讓她每個月癸水來的頭一日都會痛得下不了床。
「絕壁花既能修補血脈經絡,我下月復傷得最重,自然得痛上一會兒。但我應付得來,你也別一鑽進藥院就廢寢忘食、日夜顛倒。」花明子說道。
「怕你孤枕難眠,我會在子時回房陪睡的。」他笑答。
「孩子還在呢,胡說什麼。」她雙頰生霞,推了他幾下。
「好,我不說。娘子先好生休息,為夫的晚上再來胡作非為吧。」他吮著她耳珠子說道。
「我要休息了。」她笑著背對著他。
「娘子聰慧,好好休息,明日才有體力應付為夫晚上的需索。」
她很快地看了孩子一眼,然後紅著臉回頭瞪他。「早知道你這應大當家說話這麼氣人……」
「就會更早嫁予我為妻。」他嚴肅地接話。
她噗地笑出聲,打了下他的手臂。這個原本滿臉正經的人,現在竟跟學文一樣,也懂得說說笑笑了呢。
「休息吧。」應炎隆推著她在枕間躺好。
花明子朝他皺了下鼻子,他用大掌覆住她的眼,催她快點睡。
她拉下他的手,貼在頰邊暖著。
她握住他的手,低語道︰「我還在。」
應炎隆在她身側躺下,將她整個納進懷里。
「我知道你還在,只是……」他深吸了口氣,不再多言。
「是人都要走的。」她感覺他的身子一顫,她撫著他的臉龐。
「我知道。所以很珍惜現在。」他將她擁得更緊了一些。
「我娘要走的時候說過,雖然我們今生緣淺,但她來生會再和我結緣。」
她拉起他的手一吻。
「我們來生一定會再結緣的。」他緊握住她的手。
「我也是這麼想,所以不擔心。」她說。
應炎隆閉上眼,將臉埋入她發間,呼吸著她身上長年以來的藥香,好一會後,才嘎聲說道︰「好,我不擔心。」
她捧起他的臉龐說道︰「來生,換我守護你。」
應炎隆一瞬不瞬地回看她,緩緩點頭,再度將她攬人懷里。
花明子窩在他胸前,听著他的心跳聲,緩緩地閉上眼——
夢里、人生里,都有他相伴一生。
夢如人生、人生如夢,她已無憾。
全書完